龍華觀後有個精雅的亭子,周圍青翠掩映,泉水繞流,風(fēng)景甚好。『書友上傳』傅清揚見此亭還被取了一個名字,曰:“儲秀亭”,倒也頗有幾分雅趣。
傅清揚和丹陽子於亭中相對而坐,有一道童泡上一壺茶分別給兩人倒入茶盞當中。丹陽子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說道:“傅先生,請品嚐一下此茶。”
傅清揚從茶水倒入茶盞當中,就感覺到一股極爲濃郁的茶香散發(fā)出來。以前,傅清揚也喝過很多好茶,但是卻從來沒有聞到過這般茶香,不禁有些驚訝。聽到丹陽子說話,他微微一笑,端起茶盞,先聞了一下。
但覺一股茶香入體,之後整個身體的所有竅穴都好像要張開了一樣,通體舒泰。傅清揚暗自驚異,很顯然,這茶相當?shù)牟灰话恪V昂鹊牟枞~,哪怕是最頂級的和這茶比起來,都要遜色三分。
傅清揚淺淺地喝了一小口,但覺一股清流入口,香而不膩,醇而不澀,口感極好。如果非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這茶充滿了靈氣,讓人飲茶的同時感覺到神清氣爽。
丹陽子顯然對此茶非常有信心,一臉微笑的看著傅清揚品茶。傅清揚又喝了一口,然後放下茶盞,微笑著對丹陽子說道:“丹陽子長老,我還從來沒有喝過如此好茶,不過此茶何名?”
丹陽子帶著幾分得意笑道:“此茶名爲玉龍翠。”
“玉龍翠?”傅清揚眉頭微皺。腦海中思索著這個名字。可惜卻想不起曾經(jīng)聽過這種茶葉。
“傅先生,是不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玉龍翠這種茶呀?”丹陽子好像看破了傅清揚的心思,笑呵呵地問道。
“不錯,我自問雖不是什麼品茶大師,但是嘗過的茶葉也有很多。但是說實話,這玉龍翠之名卻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知這茶產(chǎn)自哪裡?”傅清揚有些納悶的問道。
“說起這玉龍翠,傅先生沒有聽說過倒也正常,這種茶原本就沒有在市面上流通過,屬於我們凌虛觀專用的茶葉。”丹陽子笑著說道。
“專用的茶葉。丹陽子長老能否詳細說說?”傅清揚暗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以前沒有聽說過。
“我們凌虛觀曾經(jīng)發(fā)現(xiàn)有一眼甘泉,距離玉龍泉不遠。關(guān)於玉龍泉有個傳說,有一母女到此砍柴。忽見石竇中冒出兩柱春筍,少女不知是臥龍的對角,動手割之。頓時天昏地暗,狂風(fēng)大作,一條青龍橫空而去母女消然,那片幽篁變成了西湖。後人爲了紀念母女,便在臥龍之地建起了一座“西湖娘娘”廟,位於石玉龍泉後面二十米處,民間俗稱“龍婆廟”。明代以後,遊觀者絡(luò)繹不絕。海南名賢鄭延鵠青年時曾到此臨玉龍泉奮讀經(jīng)史,登進士及第後回籍侍養(yǎng),再次遊覽玉龍泉,並募工輦石,於玉龍泉處砌起兩座相通的石池,又取瓊山之白石易龍首,因白石潤如瓊玉,而雅稱“玉龍泉”。至今仍有鄭延鵠撰寫的“玉龍泉”石刻碑文一座,他還在石湖南端不遠的地方,建樹一座石牌坊。上刻“西湖”兩字。”丹陽子侃侃而談。
傅清揚聽到這裡插言道:“若說起西湖,倒也能想起一樣名茶,那就是西湖龍井,但是這玉龍翠似乎和西湖龍井差別極大。但是聽丹陽子長老的意思,好像玉龍翠是因玉龍泉而得名。不知其中有何淵源?”
丹陽子接續(xù)說道:“傅先生能夠想到西湖龍井,那也不差。西湖龍井是華夏名茶。龍井既是地名。又是泉名和茶名。茶有“四絕”:色綠、香郁、味甘、形美。特級西湖龍井茶扁平光滑挺直,色澤嫩綠光潤,香氣鮮嫩清高,滋味鮮爽甘醇,葉底細嫩呈朵。清明節(jié)前採製的龍井茶簡稱明前龍井,美稱女兒紅,‘院外風(fēng)荷西子笑,明前龍井女兒紅。’這優(yōu)美的句子如詩如畫,堪稱西湖龍井茶的絕妙寫真。集名山、名寺、名湖、名泉和名茶於一體。相比於西湖龍井,這玉龍翠就聲名不著了。其實,玉龍泉充滿了靈性,它在地下的水系自稱一體,我們凌虛觀發(fā)現(xiàn)的甘泉就在距離玉龍泉不遠處的一所院子裡,被成爲小玉龍泉,少爲人知。這小玉龍泉的靈氣比之玉龍泉還要濃厚的多,泉旁生有一棵茶樹,產(chǎn)的茶葉和西湖龍井似乎有幾分相同之處,但是更多了幾分靈性。我們凌虛觀的開派觀主大人酷愛此茶,親自取名玉龍翠。因爲這種茶葉產(chǎn)量極少,所以一直被我們凌虛觀專用,聲名不顯於世。”
聽了丹陽子的話,傅清揚這才明白這玉龍翠的來歷。同時他也暗暗腹誹,這勢力龐大了就是好,竟然能夠獨自霸佔著如此好茶。
“原來如此,當真是好茶,看來傅某今日是有口福了。”傅清揚又端起茶盞淺飲一口,讚歎了一聲。
丹陽子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就在這時候,外面有道士來報,說是有客人到了。丹陽子立刻起身,對傅清揚說道:“想必是參加龍華山大會的客人,我們一起出去迎一下如何?”
“正當如此!”傅清揚點頭說道。
傅清揚心裡很清楚,今日來龍華山的,可都是聲名赫赫之輩,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可以說,除了凌虛觀安排的接待打雜的工作人員之外,其餘的都是大人物。傅清揚估計,至少也得達到丹勁期境界,方纔有資格上這龍華山。
傅清揚一邊想著,一邊和丹陽子並肩迎了出來。但見在龍華觀的門口,站著三人,其中一人傅清揚認識,正是曾經(jīng)在紐約見過一面的逍遙散人李潯陽。至於另外兩人,他卻沒有見過。那兩人一個是看上去也逍遙散人差不多年紀的老頭,身穿唐裝,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菸火氣。還有一個則是個老嫗,一頭華髮,神情頗有些傲慢。
傅清揚眼中紫光一閃,頓時看破了唐裝老頭和老嫗的修爲。唐裝老頭體內(nèi)是蘊含著鋒銳之氣的深紫色靈能,看起修爲,已經(jīng)達到了丹勁期天境。而且根據(jù)靈能的紫色判斷,這老頭分明已經(jīng)達到了天境後期,比之呂太巖、李凌雲(yún)之輩都要強出一籌,隱隱然已經(jīng)和號稱天下第一的天靈子相差不遠了。
至於那個老嫗,滿頭華髮,不過修爲卻明顯差了一籌,不過體內(nèi)卻也是深藍色靈能,顯然已經(jīng)達到了丹勁期地境巔峰境界,應(yīng)該和丹陽子不相上下的樣子。至於逍遙散人,那就不用說了,丹勁期天境修爲,不過同爲天境期,差別也是很大的,逍遙散人比起那個唐裝老頭來明顯差了一籌,甚至比之呂太巖、李凌雲(yún)也差了一籌。
“貧道不知是唐前輩、周前輩、李道友三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丹陽子看到唐裝老頭,臉上帶上了幾分恭謹之意,在他看來,世界上如果還有讓凌虛觀忌憚的人物,那眼前的老頭無疑是其中最有分量的一個。
“丹陽子長老不用客氣,我這個人不在乎這些虛禮。”唐裝老頭很和氣的說道。
傅清揚暗暗覺得納悶,這丹陽子稱呼那個唐裝老頭前輩也就罷了,畢竟,人家的修爲擺在那裡。但是那名老嫗明顯和丹陽子修爲不相上下,按說稱呼前輩就有點過了。
其實,傅清揚這是不太清楚唐裝老頭和老嫗關(guān)係的緣故。事實上,唐裝老頭唐庸和那老嫗周雲(yún)娘雖然不是夫妻,但卻是同門師兄妹。唐庸的師父正是周雲(yún)孃的父親,可以說,兩人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周雲(yún)娘對自己的這位師兄那是愛慕已久,只不過唐庸卻只將周雲(yún)娘當成妹妹看待。後來,唐庸娶了其他女人,周雲(yún)娘傷心之下,企圖跳崖尋死,幸好被唐庸攔住。從那以後,唐庸覺得對這位師妹虧欠良多,幾乎有求必應(yīng),言聽計從。再後來,唐庸妻子死去,周雲(yún)娘就搬去和唐庸做了鄰居。到現(xiàn)在,一住就是幾十年。
丹陽子可是深知其中內(nèi)情的,他知道,以唐庸了性子,得罪了這老頭或許不會有什麼事兒,但是這個師妹卻是唐庸的禁忌,如果得罪了周雲(yún)娘,絕對比得罪唐庸本人要嚴重的多。所以,丹陽子這才稱呼周雲(yún)娘爲周前輩。
“哦,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人中龍鳳,青年俊傑傅清揚傅先生,傅先生,這位是唐庸唐前輩,這位是周雲(yún)娘周前輩,至於這位李道友,我想你們應(yīng)該是老相識了,就不用我多做介紹了吧!”丹陽子把雙方都恭維了一下。
“在下傅清揚,見過三位前輩。”傅清揚上前一步,微微躬身。
雖說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丹勁期大圓滿境界,比之唐庸都要強出一籌,但是論年紀遠比唐庸等人要小得多。因此,稱呼三人一聲前輩,倒也無妨。
“傅先生不用客氣,上一次在紐約,傅先生給我留下的印象可是非常深刻啊!”逍遙散人和氣地對傅清揚說道。
事實上,他已經(jīng)看到了傅清揚無限的潛力,知道和對方做朋友可比做敵人要好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