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義?”
王天龍又冒出了那聲蒼老的乾笑,這讓他那張略顯幼小的臉顯得格外猙獰恐怖。
“那我就讓你見識下,什麼叫速度!”
他雙腿狠點,不斷在這山谷裡瘋狂彈跳。他的殘影,幾乎同時出現(xiàn)在了山谷中的各個角落,囂張地顯擺著他那套天下無敵的速度。
周成稍微皺了皺眉,確實,如果快到讓自己的眼睛跟不上,那就有意義了。
不過,我不相信你真的能到那個地步。
這樣想著,周成也顯示出了自己的本事。兩眼狠狠一瞪,立刻在身旁展開了一個空間漩渦。
這個空間漩渦的出口是不穩(wěn)定的,一旦周成捕捉到王天龍的準確位置,他立刻就會鎖定出口,然後將其降服。
強敵非同小可,必須以全力應對,這是周成現(xiàn)在唯一確定的事。王天龍的實力雖然高強,卻沒什麼花樣,基本就是依賴那種高速度在晃自己的眼睛。
這樣確定下大的作戰(zhàn)方針,周成便把一條手臂伸了進去--這樣可以更迅速更果斷,而且更穩(wěn)定地鎖定出口,就像開槍時候的扳機預壓動作一樣。
“喲,你在幹什麼啊,你那個能力,我已經(jīng)看得差不多咯!”王天龍叫囂著,斷劍再次狂舞。周成趕忙整個人鑽進了漩渦中。
王天龍立刻反應了過來,知道了周成用類似空間躍遷的能力躥到了別處。來不及驚歎,就開始東張西望。
但他沒有想到,周成其實在上面。等他反應過來,周成已經(jīng)在手上掐好了一個空間聚能彈,不知道想幹什麼。
王天龍劍指蒼天,劍鋒上燃起紫色的火焰,試圖用這一招將定在半空中不能動彈的周成,狠狠戳下來。
周成冷笑了一聲,“唰”的一聲,再次消失。
王天龍收起了劍鋒上的紫火,站在原地,再次掃視起了周圍。目光如炬,狠辣如鷹。不過很快,直覺就讓他再次擡起頭來--只見,一塊相當於一套兩層別墅那麼高的巨石,就這麼憑空出現(xiàn)在了天上,正在自由落體!風壓在那巨石的邊緣擦出了紅光,那是與空氣摩擦產(chǎn)生的高熱。
很快,高熱便把整個巨石的下層燒成了駭人的熱紅色。
“嘖!”
王天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粗口,擡腿就想躲開這瘟神一樣的巨石。
可他也不知道,周成的空間控制能力到底修煉到了什麼程度,也不知道,他是在哪兒使用空間置換,才能摳出來這麼一塊巨石。
他滿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傲慢而又幼稚:這黃毛小子在小瞧我!才這麼大點的石頭,能砸中我纔怪。
地面,猛地竄出一隻瘦削的手來,帶出了幾塊石子和泥土,一把攥住了王天龍的腳腕。
“咦?”
他怔住了,一低頭,就看見了那隻彷彿是從地獄伸出來的魔爪--是周成!他本人在下面!
巨石很快落地,在廣闊的山谷裡激起一陣地震。由於連巨石本身都承受不住這衝力,它在落地的一瞬間,就裂了開來,化成了一大灘青石碎片。
周成“唰”的一聲,出現(xiàn)在這座新生的碎石山腳下。
手背在背後,仰望著這座山,好不囂張。
“死了嗎?!彼匝宰哉Z了一句。
他當然知道,這種程度的攻擊,要用來殺死一個天階的高手,還並不是十拿九穩(wěn)。但是要讓他毫髮無損,那也是完全不可能。
很快,石山的巔峰上,幾片碎石就動了起來。王天龍就這樣狼狽地從中爬了出來。披頭散髮,渾身是血,斷劍的刃也鈍了許多,儼然就是一個從電視裡爬出來的貞子。
周成肅然。
果然還活著。
“臭小子……”
王天龍喘著粗氣,半個身子還埋在碎石裡。“你以爲這樣就能殺我?別天真了!雕蟲小技,就憑你一個黃階,也敢跟我叫板。我這就讓你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
“你還沒死嗎?”周成朝著上面,大聲問了一句。
“我怎麼會死,我都活了一百多歲了,什麼世面沒見過?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小雜毛,我在世界上隨便一個電話就是一大把……”
周成的嘴角,勾起了他招牌式的微笑:“……那就再來一發(fā)吧?!?
“啥?”
王天龍眼睛一瞪。
只見周成“唰”的一聲消失,出現(xiàn)在了天上,手裡掐著一枚空間節(jié)點,然後再次消失。
再看他原來站的地方,那裡的地面已經(jīng)塌陷了下去。而周成,正優(yōu)哉遊哉地坐在旁邊,抽著不知何時點起來的煙。
“我……”
王天龍趕忙擡頭,瞳孔一縮。
天空之上,又一枚比之前更大的巨石出現(xiàn)--這次的巨石,足有一棟普通小區(qū)居民樓那麼大。就這樣,灌著碎石山丘的頂砸了下來。
“周成,我讓你死不瞑目!”
王天龍放了一句狠話。旋即在那渾圓的巨石撞擊下沒了蹤影。
這次,有了下面那些零零散散的碎石緩衝,巨石沒有破碎,而是保持著掉下來的時候,那個渾圓的形狀。就這麼擺在碎石山頂,那形狀,很容易讓人想起了足球世界盃的獎盃。
周成嘆了一口氣。
“死不瞑目?生不如死。不好意思,我已經(jīng)見識過了。”
他背過了身去,溜溜達達著離開。
“只不過,是看著王晗死不瞑目而已?!?
他長舒了一口氣--利用空間置換能力運送那麼大塊的東西,對他來說精神力消耗著實是大。他現(xiàn)在只感覺自己整個肺都悶悶的,呼吸不暢,腦袋也痛的要炸。
“不過,總算是結(jié)束了。接下來,該找找沈心桐她們,想辦法離開這裡了。”他大聲喊了幾嗓子,藉以紓解胸膛裡的悶氣。
“你說什麼結(jié)束了?!?
周成心頭一緊,一道冷汗順著鼻樑就流了下來。
不愧是北海王家的家主,王天龍。
他現(xiàn)在,就像一條臥龍一樣,從那巨石下面爬了出來。滿面的殺氣,令人膽寒:“不,這都不重要。你剛纔說,你把我的寶貝兒子王晗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