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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天既然知道這東西是假的,他倒也不急了。這假的東西就是假的東西,說到天上去也就是個假的。不過,假如抓住機(jī)會,現(xiàn)在倒是宣揚(yáng)自己招牌的一個機(jī)會啊!
他將那東西還回給那混子說:“這東西是汝窯?汝窯全世界都沒剩幾件呢,你隨便弄一東西就成汝窯了?而且真要是汝窯,這東西哪隻值五十萬,五千萬都不嫌多!”
那混子一聽,頓時就高聲叫道:“你說我這東西是假的?你什麼意思,打壞了我的東西不想賠就說我的東西是假的是不是?你這什麼店,要不要臉!”
那混子剛說了兩句,就見一個大漢突然從人羣外面像坦克一樣碾壓了過來,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他一把撞倒在地了。另外一人馬上衝過來就要對那大漢動手,但那大漢卻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走到蘇天旁邊。
很顯然,這大漢就是方潤生了。
“好啊!你們這家店,摔了我的東西不賠不說,現(xiàn)在還請人打我!我……我……”那混子風(fēng)縫插針,立刻就好像被方潤生痛打過一頓一樣,竟然就那麼坐在地上不願意起來了。
蘇天皺了下眉頭,這傢伙還真不知死活呢。剛這麼想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從人羣中擠了進(jìn)來,這人大概五十左右,戴著一副眼鏡,好像一位學(xué)究。
他走到那混子的旁邊,蹲了下來,問:“這位兄弟,把你手中的汝窯給我瞧瞧。”
那混子一見有人搭話,立刻就將手中的東西交給他說:“這位大師你看看,我這東西是不是汝窯瓷器。這家店裡的人將我的東西摔碎,爲(wèi)了不賠我的東西非得說我的東西是假的。大師您來評評理……他們……太欺負(fù)人了!”
聽著混子這番話,陳森和方潤生都?xì)獾媚樕F青,這混子不就是想混些錢,用這種招來對付一個剛開業(yè)的店,幾乎可以將一家新店的名聲給搞臭。
那個人將那破瓷杯拿在眼中看了好一會,突然笑道:“這東西,哪裡是個汝窯瓷器,不過,似乎是什麼時候的仿汝窯瓷器。這個……就說不定了。”
蘇天剛開始一聽,這傢伙好像是來給自己幫忙的,但聽到後面就覺得味不對了。什麼叫說不定是仿的,那東西一看就知道是個現(xiàn)代仿品,還說不定。
“這傢伙楊氏修補(bǔ)鋪的人,叫楊奇。”劉蕎冬在後面輕輕給蘇天遞了句話。
蘇天一聽,雖然不知道這楊氏修補(bǔ)鋪的人是誰,但是已經(jīng)覺得有些不對勁。前後三人,來得也太巧了吧。這麼想著,蘇天心中一動。
“請問您是個鑑定師嗎?”蘇天施施然走到楊奇面前,然後問。楊奇將東西放回到混子的手中,笑著說:“我不是個鑑定師,所以對這個東西可能看得沒那麼準(zhǔn)。”
“既然不是鑑定師,你怎麼知道這東西是個仿品?”蘇天看著楊奇,步步緊逼。
楊奇卻不緊不慢地回答說:“這東西不完整,不大好判斷。假如是完整的話,就好判斷。只是依據(jù)一些不確定的東西,我
懷疑這是個仿品。但應(yīng)該是個古仿品,雖然沒有汝窯那麼年份久遠(yuǎn),但應(yīng)該也不便宜。”
蘇天哦了一聲,楊奇卻面帶笑意說:“聽說現(xiàn)在貴店要開個修補(bǔ)古董的鋪?zhàn)樱@東西剛好破了,假如能修好,這東西一望真假就知道了。”
那混子一聽這話,突然就站了起來說:“我……你看,現(xiàn)在這位大師已經(jīng)說我這東西是個古仿品,這五十萬你給不給?不給的話……”
蘇天不動聲色問:“不給的話又怎麼樣?”
“不給……不給……我就要回我原來那個完好的瓷杯。”混子看著淡定的蘇天,莫名有些心虛。
蘇天看了眼還在面帶笑意的楊奇說:“聽說你也是個修補(bǔ)古董的匠師?”
楊奇一笑,對著圍觀的人說:“我叫楊奇,是這市場內(nèi)的楊氏修補(bǔ)鋪的一個古董修補(bǔ)師。”介紹完自己,他就回頭看了蘇天一眼說:“怎麼?貴店修不好,想要叫我來出手?”
蘇天看著這個傢伙,搖了搖頭說:“修這東西?你出手?”他很沒有顧忌地笑出聲來,笑的很輕蔑。
楊奇臉色一變,在青州這塊地上,沒人敢這麼小瞧他們楊家,便是許家也得尊他們幾分,可眼前這年輕人似乎很不將自己放在眼裡。
“怎麼了?難道你們還能修得更好?”楊奇怒問道。
頓時,人羣中就有人附和著喊:“對啊,這青州除了許家,誰還有資格和楊家比修補(bǔ)技術(shù)。”
“這肯定是哪個半吊子的修補(bǔ)師,跑出來瞎搞個古董修補(bǔ)鋪?zhàn)拥摹!?
…………
聽著這些話,楊奇臉露笑意,看來找?guī)讉€託還是很有必要的,這麼一說開,其他人紛紛開始說楊家修補(bǔ)鋪如何如何好了!蘇天懶得跟他們廢話,便道:“既然這樣,那這東西便由你來修吧!”
陳森和劉蕎冬一聽,頓時就傻眼了,現(xiàn)在就算是他們都已經(jīng)看出來了,這三個傢伙就是串通一氣來故意找碴的。現(xiàn)在蘇天這麼一答應(yīng),無疑是向楊示弱了。
楊奇也是一愣,他也沒想到蘇天這麼一激竟然就上套了。頓時,對這個年輕人大爲(wèi)輕視。不屑地說:“我來修?當(dāng)然可以,不過,這東西可值個五十萬,我若是修好了,那你是不是該付我五十萬啊!”
蘇天搖頭,像看著個傻子一樣看著楊奇:“你雖然是個古董修補(bǔ)師,但這眼力見實(shí)在太差。這東西,你就是修上天,他也就值個幾十塊錢。”
楊奇冷哼一聲說:“我就是個修補(bǔ)師,什麼鑑定不鑑定的我不懂。要我?guī)湍阈抟部梢裕@東西修好後值多少錢你就給我多少錢。”
面對這麼屈辱的行爲(wèi),蘇天竟然點(diǎn)頭說:“可以!”
這一下,圍觀的人都興奮了,看著這個年輕的掌櫃,紛紛嘆氣,這傢伙肯定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兒子,完全就不會打理生意。這樣做,不是明擺著給楊氏修補(bǔ)鋪添光,而給自己添堵嗎?
楊奇聽到他答應(yīng)下來,頓時就露出了輕鬆的表情
,心下對這個年輕簡直鄙夷到了極點(diǎn)。這賺多少錢壓根就不是他們的目的,他們的目的本來是想逼蘇天親自修這已經(jīng)破成十多截的東西,好讓他出醜。沒想到,現(xiàn)在這傢伙比他們想的更蠢,竟然直接讓自己修,那不是伸過他們的牌匾讓自己踩嗎?
劉蕎冬一臉著急,使勁扯了下蘇天的衣服,想讓他清醒一下。但是蘇天搖了搖頭,示意她先不要急。至於方潤生這傢伙,眼見似乎打不起來,就乾脆坐在裡面泡茶喝去了。既然打不起來,那麼蘇天便有能力解決這些事情,這是他一直深信不疑的。
“楊大師,直接進(jìn)我們的修補(bǔ)師修就行了,反正我們的剛建好,正需要這樣的大師去增加些人氣。”蘇天好像個傻子一樣還向楊奇發(fā)出了這樣的邀請。
楊奇碰上這麼個傻子,已經(jīng)快要笑得合不攏嘴了。自從知道這裡要開家古董修補(bǔ)鋪後,楊氏修補(bǔ)鋪可是足足開了三天的會纔想出這個招來打他們的臉。沒想到現(xiàn)在這傢伙不但臉讓自己打了,全身都送上門來給自己打。看來,那三天還真是白費(fèi)了。早知道,直接自己隨便找個理由這傢伙恐怕便會將臉給送上來。
楊奇就這麼想著便進(jìn)了工作室,而蘇天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竟然跑到那裡喝茶去了。看他的樣子,十分之愜意,渾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讓楊氏修補(bǔ)鋪的人給抽了好幾個大嘴巴子。
衆(zhòng)人在外面眼見有熱鬧看,頓時便捨不得走了,頂著個太陽便在外面看。
劉蕎冬看著外面一大夥人,一臉心急,現(xiàn)在這樣一搞,只怕還沒開張,自己這店的名聲就給毀了。這蘇天真想不通他想的是什麼,明明他的修補(bǔ)技術(shù)很好啊,爲(wèi)什麼要讓楊家的人出這個風(fēng)頭呢。
蘇天看到他一臉都是汗,知道她有些心急,就讓她坐下,給她倒了杯茶。陳森也是坐在旁邊,既有些歉然,又有些沮喪。
蘇天安慰說:“沒事的,不要緊,天塌不下來!”
劉蕎冬苦笑,這是她進(jìn)入社會的第一份工作,可以說她很看重。而且,蘇天似乎對她也很是信任,所以,在心底裡她很想搞好這個店。可是現(xiàn)在一出這樣的事情,只怕對這個店是個巨大的打擊。
“你們放心吧!”方潤生看著他們著急的樣子,也有些看不慣蘇天那一天神神叨叨的樣子了,難得出言安慰說:“這傢伙打架不敢說穩(wěn)贏,但是要和他玩陰謀詭計,一般人還真難玩得過他。放心,這店是他自己要開的,他還沒傻到自己拿刀割了他的那份上。”
話是這麼說,理也是這個理,但是劉蕎冬和陳森還是一臉擔(dān)心。
方潤生眼看勸告沒用,乾脆也就不說話了,樂得自己在那裡品茶。當(dāng)然,他所謂的品茶其實(shí)就是牛飲,一大杯子往嘴裡灌。而蘇天,依舊是不急不慢,似乎這件事對他完全就沒有影響一樣。
不要說是劉蕎冬和陳森了,就是那兩個下套子的混子也覺得這年輕的老闆是不是個傻子,這麼容易就上套,早知道剛纔就不用演得那麼認(rèn)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