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平穩(wěn)行駛在公路上,隨著車流緩緩前行,葉凌閉目養(yǎng)神沒有說話的願望,而趙可卿此時也並不想繼續(xù)多說什麼,同樣是在一旁看著手機,用她那素色的指甲撥動著屏幕。但如果有人仔細(xì)觀察她的臉,就能發(fā)現(xiàn),雖說她是看著屏幕,但那雙眼睛卻顯然是在思考其他的事情。
汽車最終停在了一個商店門口,兩人進去,葉凌才發(fā)現(xiàn)這裡是木樓的另一個入口,只不過今晚這裡卻極爲(wèi)安靜,出了少數(shù)站在明面的人以外,暗哨居然全部撤離,而木樓本身的光彩消失不見,有的只是灰冷。
“之前那位餘警官在這裡大鬧了一次,傷了我那麼多人不說,讓我賬目上虧損的一塌糊塗。而那些老狐貍們也都被踩了尾巴,紛紛躲起來不敢見人。我這些可憐的姐妹們只能一個個回家休息,很長時間,這裡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熱鬧了。”
葉凌面無表情,趙可卿能完好的站在這裡就已經(jīng)是她的本事,但是這木樓近期肯定是不想在開,就算要開,都得再還一個地方,需要花費巨大的人力物力。但這裡肯定不會被浪費,改裝成高級茶樓餐廳給那些貴商提供服務(wù),依舊賺錢。
兩人走進木樓,裡面亮著昏暗的燈,趙可卿帶著葉凌到了一處房間裡,這裡不亞於其他的那些帶有顏色的房間,這裡則是有著古樸蒼然氣息的房間,裡面拜訪很簡單,一個茶幾,幾張懶人椅和一個書櫃。書櫃上並沒有書,擺放著一些古玩用作裝飾,除此以外,沒有任何的東西。
“隨便坐吧……”趙可卿說著,慵懶的脫下腳上的鞋,踩著赤腳走到書櫃前端出一個一套茶具放在茶幾上,然後疊腿坐在地板上,素手芊芊,夾起一塊黑炭放入小火爐裡,點燃倒水一氣呵成,顯然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
葉凌看著趙可卿做完這一切,問:“很難把現(xiàn)在的你和之前見到的你聯(lián)合在一起,你就像是一個老謀深算的妖精,而之前頂多就算是一個連精都沒成的兔子,對誰來說都是美餐。”
趙可卿抿嘴笑了起來,眼神嫵媚說:“人是一個很奇怪的動物,比如說你怕蛇,那麼你在草地裡見到一條麻繩你都會嚇的心驚膽顫,哪怕後來知道它是一條麻繩,可是你還是害怕。但,當(dāng)你一旦突破了你的這個心理陰影,那麼轉(zhuǎn)變就會很有趣了,你不怕它了。所以再當(dāng)你走草地的時候,你就會發(fā)現(xiàn)你自己是多麼的氣定神閒。”、
說到這裡,她眼睛看著小火爐裡的火炭,繼續(xù)說:“木樓我創(chuàng)建了並沒有幾年,但是我運營的都很不錯,在這裡,所有人都要聽我的,如果有違揹我的,下場恐怕你也能想得到。可在這裡的我和在家裡的我不一樣,他就是我人生的噩夢,見到他我都會瑟瑟發(fā)抖,我知道我有能力去反抗他,但是我不敢。就像你明明知道,蛇永遠(yuǎn)都鬥不過人,可那些人還是怕蛇,就是這個道理。”
葉凌恩了一聲,趙可卿說的很明白,她現(xiàn)如今就是抹滅了自己心中這
個陰影,所以她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變的坦然若之,所以也不復(fù)之前那個柔弱被扇了臉都不敢吭聲的趙可卿。
“爲(wèi)什麼會單單選中我,只因爲(wèi)我出手保護了你?”葉凌又問。
“這又是一個很有趣的地方,第一,我見到你的時候你肚子坐在一旁很孤獨,我覺得我們是一類人。第二,從來沒有人會和他直面抗衡來保護我,每每當(dāng)我被他當(dāng)衆(zhòng)羞辱的時候,那些人都只會口頭勸告,然後看著我被他羞辱,只有你出現(xiàn)。第三,也是你,在我人生最無助的時候告訴我應(yīng)該怎樣做。有些人一輩子都記得他第一次的經(jīng)歷,比如第一次騎車,第一次開車,種種第一次,有重要或不重要,而你,偏偏都出現(xiàn)在我兩個極爲(wèi)重要的第一次上。”
趙可卿說到這裡就不再繼續(xù)往下說了,端起已經(jīng)開始呼呼冒氣的紫砂壺,將滾燙的熱水倒入茶壺中,然後繼續(xù)上水放在火爐上。
葉凌也自然能理解她的意思,可是他覺得,這邊並不是趙可卿的原因。
“喝吧……”趙可卿將茶泡好後遞給葉凌,隨後笑盈盈的說:“當(dāng)然,除了第一次是並不夠的,事後,我讓人查了你的資料,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得到回覆,我以爲(wèi)是我的人忘記了,哪知道是她查不出來什麼,以爲(wèi)自己能力有限正在加大力道的查,但很遺憾的是,除了你回到花城這段時間的事蹟以外,你彷彿就像是一個憑空冒出來的人一樣,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我決定,把你拉在身邊。”
“你就不怕我出賣你?”葉凌問。
“怕,不過我賭贏了。”趙可卿歪著腦袋笑著,但從她的外表上看,她此時就是一個人畜無害很漂亮的一個女孩,可誰又知道她的身體裡藏著一顆什麼樣的心呢。
葉凌把茶水吹涼然後一口倒下,並不覺得有什麼味道,他不是一個喜歡附庸風(fēng)雅的人,也沒有這個時間給他去附庸風(fēng)雅,所以他放下杯子,問:“這次你幫了我的忙,想要我怎麼還你,你直接說吧,我不喜歡欠人情。”
“還是說,不喜歡欠我這樣的人情?”趙可卿又問。
葉凌沒有回話,只是靜靜的看著。
趙可卿擺了擺手:“我知道,讓你徹底加入我們是不可能的,車上的那個條件當(dāng)然是算數(shù),就算你當(dāng)我們的一個客卿如何?如果你真的想一次性還清的話,不如一命抵一命?”
“什麼意思?”葉凌挑眉。
“不要誤會,很簡單,你殺了人,我?guī)湍憬鉀Q掉就等於是救了你一命。如果你想還清,那也很簡單,以後如果我想殺了誰,那你就幫我殺了,就這麼簡單,你覺得如何?”
葉凌微微點頭,說:“可以,但如果那人我覺得不該殺, 我是不會殺的。”
“你有資格和我講條件嗎,要知道,現(xiàn)在是你求我。”趙可卿繼續(xù)倒茶,房間裡瀰漫著一股茶香味,但氣氛卻肅殺了幾分。
葉凌
依舊是緊緊的看著,神色不變,絲毫不作退步。
趙可卿隨後是苦笑著搖頭,擺手說:“好了好了,真不知道是你求我還是我求你,我可以答應(yīng)你的要求,就當(dāng)做是還你當(dāng)初爲(wèi)我解圍的恩情了。”說到這裡,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優(yōu)美的曲線在朦朧的紗衣裡若影若現(xiàn):“你放心,我也不是一個喜歡要挾別人的人,我喜歡讓別人心甘情願爲(wèi)我做事。所以,就算你不願意和我木樓有過多的瓜葛,我也不會強迫你,我相信, 你也是一個信守諾言的人。”
葉凌也跟著起身,說:“只要人該死,我自然會做,很晚了,我先走了。”
“不送。”
葉凌走出木樓,打了輛車回到小區(qū),此時小區(qū)樓下已經(jīng)擠滿了人,站在一齊嘰嘰喳喳的說著,好似他們親眼目睹了那場殺戮一般。葉凌沒有理會,電梯已經(jīng)被清理乾淨(jìng),也沒有警察上門,不知道趙可卿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
開了門,蘇依語正所在沙發(fā)上玩著電腦,見到葉凌,坐起來說:“樓下得事,我知道了,是她嗎?”
葉凌原本以爲(wèi)她睡了,但她直接問起,猶豫片刻,點頭:“對。”
“你殺了她?”蘇依語又問。
“對。”葉凌點頭,可還是多解釋了一句:“她不死,以後我們的麻煩會更大,我能保護我,可不能保護你。”
蘇依語恩了一聲,走到冰箱拿出一瓶啤酒遞給葉凌,問:“可是這樣做,會不會有麻煩,警察不會找你嗎?”
葉凌原以爲(wèi)她會對自己避而遠(yuǎn)之,可沒想到她還主動關(guān)心葉凌之後的事情,心裡有些疑惑:“那些事情不用擔(dān)心,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你,不怕嗎。”
哪知道蘇依語微微一笑,說:“我爲(wèi)什麼要怕一個一心一意想要保護我的人?我可不是電視裡那些腦殘女主,我知道你和我哥哥所做的事情,我也知道,那個女人並不是好人,我更知道你是爲(wèi)了我好才這樣做。所以我應(yīng)該要對你說一聲謝謝,而不是怕你。”
葉凌聽到這番話,心頭一軟,柔聲說:“謝謝。”
“不要說謝謝,應(yīng)該我對你說謝謝,人們都說,滴水之恩涌泉相報,雖然你自認(rèn)爲(wèi)是欠了我哥的,但是我也覺得,我哥也欠了你的。所以以後我們之間,就不要說謝謝了好嗎。”
“恩。”葉凌點頭,隨後說:“好了, 很晚了,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
“不用了,葉勝雪剛纔和我打電話,說讓人連夜編舞去了,讓我做她的伴舞。所以我和方總打電話請了假,她也同意了,還說會在當(dāng)天齣戲看我們的表演呢。”蘇依語說。
葉凌噢了一聲,說:“那你也得早點休息,不然哪裡有精神去練舞,給葉勝雪伴舞可是全國都知道的,難道你想在全國粉絲面前出糗嗎?”
蘇依語噢了一聲,說了一句晚安然後灰溜溜的回了房間,可愛模樣讓葉凌覺得好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