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吳雪看見秦凡身上動過手的痕跡，很是緊張了一下，在上上下下親自檢查過發現沒受傷後，這才放下心來。
陳露問道：“怎麼樣，有線索了嗎？”
“算是有吧！”秦凡說，“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先回去再說。”
他們走的位置距離停車的地方不遠，幾人很快上了車，返回板溪。
還是宋野開車，卓珠坐在副駕駛。
秦凡雖說可以直接問卓珠，但宋野倒也不笨，他就閒聊一般，問卓珠道：
“卓珠，你們國家有什麼諺語嗎？”
“諺語？”
“嗯。”宋野說，“就像我們國家有一句話叫做‘一顆星星鋪不滿夜空，一塊石頭壘不成高山’，你們國家有嗎，比如關於星星啊、太陽啊或者月亮之類的？”
卓珠努力想了一會兒，搖頭道：“或許是有的，但是我想不起來了。”
宋野道：“那關於動物的呢，比如老鷹啊小孩啥的？”
卓珠又想了一下，還是搖頭，“我想不起來，怎麼想起問這個？”
宋野一愣，正想著要找個什麼藉口，就聽坐在後面的吳雪“噗呲”笑了一聲，然後戲謔的看了宋野一眼，微笑著對卓珠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爲找話題扯到諺語上去的，小野，你下次該好好學學女孩子都喜歡聊什麼話題！”
卓珠聞言，果然只當宋野是爲了找話題和自己聊天，便沒有多想。她長得漂亮，被人硬尬話題的經歷也不少，這種事情實在是很正常。
宋野有些尷尬，但看卓珠不再關心這個話題，也就隨大家調侃去了。
說起來，宋野還有佩服自家嫂子，明明都沒有聽見烏鴉說過什麼，但在他開口的瞬間卻又精準猜到宋野問話的目的，並且及時化解了卓珠的疑惑。
車子在穩穩的往前開著，走了一天的人都有些累了，便都安靜的閉眼養神。
過了片刻，卓珠忽然想到什麼一般，又開口說道：“不過說起關於老鷹的諺語，我小的時候確實恍惚聽過。”
宋野聞言，立即來了精神：“怎麼說？”
“具體內容忘記了。我就記得好像是我很小的時候，跟著我爸爸去過一個地方，我跟著那些小孩子玩的時候，就聽他們在唱，內容翻譯過來大概就是什麼老鷹在尖叫，嚇得誰誰誰哇哇哭叫……還是在笑來著，我真的記不得了。”
黑鷹叫，小孩哭……很接近了，秦凡問道，“這句話是某個地點特有的嗎？”
“應該是。”卓珠說道，“因爲我在其他地方都沒有聽見過，不然也不會一點印象沒有，不過那個地方我也記不得了。”能記得這麼一點，都是卓珠記憶還算不錯，又聽宋野提起什麼老鷹啥的纔會想起來。
秦凡聽完沒再開口。
卓珠正想詢問怎麼感覺對方好像很關心的樣子，就聽吳雪說道：“說起來我們國家也有一句關於雁的諺語，叫做‘魚不能離水，雁不能離羣’。”
左右閒著沒事，幾人就討論了一下兩個國家的諺語，然後話題漸漸歪到了不同國家的民俗以及食物等方面，將這個問題徹底略過。
在他們住的民宿裡，宋野的房間有一扇比較大的窗戶，窗外正對著幾棵樹，這個季節正開著零星的藍色花朵，景色還不錯。
吃完飯，幾人便聚到宋野的房間，討論著今天發生的事。
秦凡簡單說了一下和烏鴉的對話，聽見對方的情緒如此牴觸，吳雪的臉色也有些凝重起來。
和秦凡想的一樣，就算烏鴉什麼也不知道，但如果他態度平常，吳雪或許還能當他們買到那個東西只是一個巧合而已，現在反倒有些擔心起來。
“老婆別多想。”秦凡低聲對吳雪說道，“不管怎麼說，老爸都離開這麼久了，現在能知道一點信息終歸是好事。”
吳雪點點頭。
陳露道:“所以現在要找到黑市，就必須弄懂這句話的意思是嗎？”
秦凡點頭:“目前看來是這樣。”
宋野說道:“按照卓珠的說法，她曾在其他地方聽過這句話，這是不是就代表著，只有知道哪個地方有這一句諺語，古玩黑市就在哪裡？”
秦凡道:“這可以算一個考慮方向，但是很難找到。”
畢竟就連卓珠都是小時候聽過的，那就代表已經過去幾十年了，且不說他們不可能將吉雲的所有地區都找遍，然後一個一個的去詢問當地人有沒有這樣一句諺語。
況且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十年，這諺語只怕早已經不存在了。
秦凡又道:“還有一點，如果黑市就在有這句話的地方，那些外地來的客人不可能都聽說過這句話。”
畢竟就連卓珠這樣土生土長的人都不一定知道。
“怎麼辦？”宋野愁道，“怎麼這麼難找啊，黑市黑市，既然是個市場，怎麼還千方百計的阻止人去呢？”
陳露也說道:“這一點確實和我們國家不一樣，古玩黑市這樣的地方，就算不能搬到明面上來，但是但凡涉足古玩這一行的，基本上都是心知肚明的。”
宋野道:“很明顯吉雲這邊也差不多，不管是那個賣東西的吉雲男人還是烏鴉，他們看起來都知道，但是不願意說。”
吳雪:“不但不說，甚至還有些恐懼的樣子。”
宋野:“他們這麼害怕，難道是這個國家的管理者真的就這麼厲害？”
“不太像。”秦凡搖頭，“這些人怕的，倒更像是一股更爲殘暴的勢力。”
至於吉雲國家的管理者，就算他們真的做了什麼被抓了進去，最多也就關幾年的事，萬不到如此恐懼的地步。
吳雪起身回到她和秦凡的房間，不一會兒抱著一個筆記本電腦進來。
“嫂子，這是做什麼？”
吳雪將電腦放在桌上，說道：“既然沒頭緒，那就上這個國家的網絡看看有沒有相關的信息。”
陳露點頭道：“這也是個辦法。”
吳雪說著，點進搜索頁面敲下“黑鷹叫，小孩哭，太陽落下月亮出”這句話，但很遺憾，搜索界面一片空白，並沒有相關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