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鷹這下是真的好奇了：“不看真假？那你看什麼？”
秦凡說：“我要命！”
他的語氣實在太坦然了，如果他是小心翼翼的怕得罪天鷹，而故意選擇一幅假的，天鷹只會看不起他。
然而他不但選了一幅假的，甚至還將目的坦坦蕩蕩的說了出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哈哈哈哈……”天鷹拄住金柺杖，難以抑制的大笑出來。
他舉起拇指，說：“秦凡，你真是個人物！”
都說英雄惜英雄，當然天鷹的所作所爲不配稱之爲英雄，但這個時候，他是真的對秦凡起了幾分愛才之心的。
沒辦法，這個脾性實在太對他的胃口了。
他甚至不介意，爲此再多留他一些時間，當然，若是能心甘情願的歸他所用那就更好了。
天鷹的手背在身後，隱蔽的做了幾個動作，門外，原本已經原地待命的十幾個手拿武器的人無聲退去。
天鷹說：“秦凡，現在這幅《春日序》是你的了。”
安達上前把字畫包裝好遞給秦凡。
“謝謝！”秦凡接過之後微微點頭，又說道：“天鷹，現在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我也該回去了。”
“急什麼？”天鷹笑道，“今日設宴慶祝，你的功勞是最大的，如何能提前離開？”
秦凡搖頭：“天鷹，我不是這裡的人，慶祝也和我沒關係，出來這麼久，早就該回去了。”
“這麼迫不及待？”天鷹意味深長的笑道，“秦凡，我以爲我們這次合作還算愉快！如果可以，我很期待接下來的合作！”
秦凡搖頭：“不是合作，是交換。”他坦然道，“天鷹，我答應你的已經做到了，現在到你兌現諾言的時候了。”
天鷹道：“我雖然答應讓你們離開，但秦凡你總要給我表現一點感激的機會不是？”
天鷹態度強硬，秦凡見此，心裡知道他確實是不準備輕易放行了。
既然已經看出了天鷹的目的，秦凡反倒是冷靜下來，沒有再提要離開的事情。
宴會就安排在天鷹樓三樓，好在人不少，天鷹顯然是藉著這個機會在和自己屬下聯絡感情。
席間天鷹以一種玩笑的口吻問秦凡：“秦凡你人不錯，我很欣賞你，你要不要考慮一下留下？條件你儘管提，要錢要人都可以。”
秦凡道：“天鷹謬讚了，我能力不行，不堪大用！”
意料之中的回答，天鷹沒再提這個話題，不過表情微妙，不知道在想什麼。
兩個小時之前，天色酒店，吳雪陳璐宋野和卓珠揹著小包，就好像之前的每一次出門溜達一樣，大大方方的離開了天色酒店。
他們本來也沒有多少東西，僅有的幾樣平時也沒放在酒店，都是直接放進車裡，做好了隨時離開的準備。
上車的時候，卓珠走在最後，宋野打開車門站在門邊等她，卓珠似乎有些心急，走到門邊的時候，包包的袋子有些鬆了，掉在地上，裡面的東西滾了出來。
“小心些，彆著急！”
宋野說著，彎下腰替她撿東西。
“不！”卓珠急切的說了一聲，忙伸手撿起自己的包。
然而這個時候，宋野已經把那個滾到一邊去的東西拿在了手裡。
從包包裡滾出來的，是一個銀白色的金屬球，球面上有幾個小孔，還有一個類似開關的東西，看不出是做什麼用的。
如果秦凡在這裡，或許就能認出來，這個金屬球，和當初金惠恩扔到他房間的那個非常像，不過要比那個精緻許多。
“這是……”宋野剛開口，卓珠已經一把從他手裡將那個東西搶走了。
吳雪見兩人遲遲不上車，便探出頭來問了一聲:“怎麼了？”
“沒事，吳雪姐姐。”卓珠忙說道，“我的東西掉了。”她說著又對宋野說道:“謝謝你，宋野！”
“沒事。”宋野笑了笑，只當那是對卓珠有什麼特別意義的東西，便沒再多問。
宋野繞到駕駛座位上，發動了車子。
之後他們開著車去各處轉了轉，然後便去了秦凡說的那個地方，和秦凡說的一樣，不管他們去哪兒，沒有人對他們進行詢問。
卓珠全程沒有多話，不過她或許是已經猜到了宋野他們準備離開這裡，所以顯得有些忐忑和緊張。
而考慮到她之前對離開這件事的恐懼，吳雪幾人也只當她是因此感到慌張，便沒問什麼，甚至還輕聲安撫了幾句。
“我沒事的。”
卓珠抿了抿脣，忽然說道:“吳雪姐姐、陳露姐姐，還有宋野，謝謝你們之前從那個地方救了我，我很感激！”
此時此刻，或許是因爲心裡某些無法言說的決定帶來的愧疚感，卓珠的這一聲道謝顯得格外的真誠。
“不用客氣！”吳雪輕輕笑了笑。
而在天鷹樓的宴席上，秦凡全程配合，天鷹讓喝酒就喝酒，也會配合著說幾句話。
他的態度實在太好，好到讓人覺得秦凡似乎真的就是他們中的一員。
因此當天鷹有事暫時離開，而秦凡說聲抱歉去到衛生間的時候，也沒人覺得有什麼問題。
尿遁大概是最好的離開方式，而秦凡之所以選擇衛生間，是因爲這裡是唯一不會有監控的地方，他身手利落，從衛生間的窗口翻出去之後，利落的順著牆面落了下去。
他甚至還在那裡帶走了一開始就藏在窗口後面的那幅《春日序》。
就是那一幅一看就是假的，也被天鷹親口認證爲贗品的《春日序》。
但這些，都是表面上看起來而已，實際上，這幅《春日序》從一開始出現在秦凡眼中的時候，上面就泛著濃濃的紫色氣息。
也就是說，這是一幅價值連城的，沒有半點虛假的真跡。
至於爲什麼說它是假的，秦凡簡單看了一下就大概明白，這幅字畫的畫面上，分明被人做了一層假的僞裝，這層僞裝非常的高明，甚至連天鷹都給騙過去了。
這個地方的後面是一堵圍牆，雖然很高，但對秦凡來說，翻過去並不算是難事。
他爬上旁邊的一棵樹，藉著樹枝借力，很輕盈就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