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司語凝那羞惱的話語,白小七隻得吐了吐舌頭,跑到江彥辰身前,喂他喝了點(diǎn)藥湯。
假裝昏迷的江彥辰立刻感覺一股暖流自口中流轉(zhuǎn)全身,說不出的舒服,他差點(diǎn)都喊出聲,但爲(wèi)了這場戲的逼真,他極力的忍著,並刻意的讓自己的傷勢好的沒有那麼快。
“師姐,你放心吧,江彥辰不會有生命危險了,他的傷勢在慢慢好轉(zhuǎn),只是好的有的慢,可能要安心修養(yǎng)一段時間才能恢復(fù)如初。”白小七朝著司語凝認(rèn)真道,後者總算鬆了口氣。
接著,江彥辰便察覺到一股女子的清香襲來,甚至將周圍的中藥味驅(qū)散,白小七從後面抱住江彥辰,慢慢把他放到了一個椅子上,沐浴在陽光中,上午的陽光對人體是最好的。
白小七身上的清香不同於其他女子,多少帶點(diǎn)化妝品的香味,她的身上清新淡雅的味道中摻雜了一點(diǎn)點(diǎn)藥香,很好聞。
“好重!”白小七朝著司語凝做了個鬼臉,又道:“師姐,男女授受不親,我當(dāng)著你的面抱了你的未婚夫,你不會吃醋?”
聽到這話,司語凝臉色泛起一抹紅暈,她美眸凝視著白小七,聲音一沉:“你是不是皮癢了?”
“師姐,等你傷勢一好,你不會因爲(wèi)這個打我吧?”白小七臉上浮現(xiàn)奇怪的表情,小嘴叭叭,根本停不下來。
司語凝輕嘆一聲:“我……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配不上他!”
“啊?!”
這下,輪到白小七懵逼了,她眨了眨大眼睛,“師姐,你身材又好,顏值又高,配不上他了?”
“我承認(rèn),江彥辰長得是挺帥的,而且他還有腹肌、胸肌,還有……額,總之他很不錯,但師姐你肯定配的上他的,嫁給他會幸福的!”白小七說著說著,突然看向江彥辰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了。
“僅僅他爲(wèi)了我不顧生死,我就沒資格說愛情了,說到底,這一紙婚約,也不過是家族的利益使然,我和他都是利益結(jié)合的犧牲品而已!”司語凝神情落寞,話語悲涼,整個人靠在輪椅上,卻有一種孤寂的感覺。
聽到這話,白小七試探著問了一句:“師姐,那你還嫁不嫁咯?”
“我…我不知道!”司語凝話語停頓,又繼續(xù)說道:“小七,你能不能別問這些有的沒的,你趕緊治,纔是正經(jīng)的!”
白小七嘟囔著小嘴巴,喃喃:“你要不是不願意嫁,我可以嫁啊,我願意啊!”
“你嘰裡咕嚕說什麼呢?”司語凝柳眉一鎖,問道。
“啊!?沒什麼,我說雪蓮藥效不錯,嘿嘿!”白小七打著哈哈,坐到藥爐前煎藥去了。
躺在長椅上的江彥辰可將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他心中忍不住吐槽:“我都這樣豁出去了,司語凝居然還在猶豫?這樣的女人考慮的東西太多了吧!”
其實,江彥辰明白,像司語凝這樣的女人,根本不會因爲(wèi)家族一紙婚約就會乖乖聽話,她只不過是爲(wèi)了家人,選擇了犧牲自己而已。
這樣性子清淡的女人不會輕易的付出感情,但一旦付出,那就是永生永世,所以江彥辰也不著急,畢竟司語凝可關(guān)係著氣運(yùn)男主秦墨的。
“秦墨不知道出山?jīng)]有,有點(diǎn)不好辦啊!”江彥辰心中思忖著,突然屁股有點(diǎn)癢,這讓他很是難受,但自己假裝昏迷的,現(xiàn)在突然動手抓癢,那不露餡了嗎?
思來想去,江彥辰只能醒過來了,他劇烈的咳嗽兩聲,緩緩睜開疲憊的雙眼,擺出一副緊張的表情:“怎麼樣?雪蓮有效果嗎?語…司小姐的傷勢可有好轉(zhuǎn)?”
白小七見江彥辰醒過來,臉上也浮現(xiàn)一抹輕鬆的笑意,不等她說話,司語凝已經(jīng)開口道:“多謝江少爺關(guān)心,我…我好多了,救命之恩無以爲(wèi)報,我……”
“那就好那就好,咳咳咳!”江彥辰趕緊裝著咳嗽,打斷了司語凝的話,生怕她會說出什麼:“小女子無以爲(wèi)報,只求來世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你有傷就少說話,到時候死翹翹了,可別賴本醫(yī)聖的醫(yī)術(shù)不到位!”白小七撇了撇嘴,朝著江彥辰嗆了一句。
“小七,你怎麼說話呢?他……”司語凝羞惱的責(zé)罵道。
白小七故意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喲喲喲,我就說他一句,師姐你就護(hù)著了?嘖嘖嘖,連訂婚酒席都沒辦,就這樣了?要是等酒席一辦,那還了得?”
“閉嘴!”
司語凝臉色已經(jīng)泛紅,而且紅透了耳朵根,她直接呵斥一聲,又不敢去看江彥辰,生怕自己的形象會讓江彥辰覺得不好。
江彥辰則心中暗道:“白小七這婆娘真是好助攻啊,不愧也是氣運(yùn)女主啊,得想法子加快一下進(jìn)度,要不然等秦墨出現(xiàn),我就不太好出手了。”
嘴上卻說:“幸好雪蓮有用,總算沒有白跑一趟,那我先回酒店了,你……司小姐好好休息,如果一朵雪蓮不夠,我願意再跑一趟天山,或者其他危險的地方,只要能救你,我都可以去!”
說完,江彥辰撐著虛弱的身體慢慢從長椅上爬起來,他又咳嗽一聲,儘量擺出一副我很虛弱,我很疲憊,我受了重傷,的樣子,司語凝和白小七的眼中都浮現(xiàn)感動之色。
江彥辰的話讓司語凝內(nèi)心開始動搖,她雖然不親近男子,又聽聞江彥辰以前的風(fēng)流韻事,她若不是爲(wèi)了家族的利益,根本不會同意這門婚事。
現(xiàn)在,見到江彥辰爲(wèi)自己所做的事,司語凝動搖了,她那冰霜一般的心開始有了一絲絲的融化,傳說中的傳聞都是假的嗎?
自己所親眼見到的江彥辰與傳聞根本不一樣,可以說是天壤之別,難道都是裝的?
不可能,他確實拿來了天山雪蓮,而且是三千年年份的,市面上根本不可能買的到,而且那瀕臨死亡的樣子是裝不出來的。
可惡,他都做到那種程度了,我居然還懷疑他?我到底是個什麼人啊?司語凝內(nèi)心中出現(xiàn)了各種掙扎,她微微擡頭,望著那慢慢走出別院的身影,她美眸一閃,心中彷彿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
白小七本來想留江彥辰的,因爲(wèi)他的樣子看起來很虛弱,萬一走在半路摔倒了都有可能,但是被江彥辰拒絕了。
江彥辰一出別院,司家老夫人就領(lǐng)著幾個中年人站在臺階外面侯著,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的緊張樣子。
“江大少,你…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司家老夫人見到江彥辰的第一眼,就臉色一變,他看到了江彥辰那蒼白如紙的臉色,不免心中大驚。
“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江彥辰擺了擺手,聲音虛弱的道,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
“江大少,進(jìn)大廳休息一下吧,正好,今天有兩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對你不敬,是必須要懲罰他們的,你也好做個見證。”司震走了出來,先是對江彥辰微微彎腰,又指了指一邊跪在地上的兩個保安,朗聲道。
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渾身顫抖,低著頭根本不敢言語的兩個保安,江彥辰知道這就是早上大門口攔住自己的兩人,心中有些感慨。
“還不快滾過來!”
司震用力一喝,那兩個保安虎軀一震,連忙用膝蓋在地上挪移,來到江彥辰面前把頭埋低,額頭都已經(jīng)磕在了地上。
這時,司震才一臉笑意的問道:“江大少,您看,這怎麼處置他們?”
“這是你們司家的事,我無權(quán)過問,但是提醒一句,他們守在司家大門,代表的就是你們司家,今天是碰到了我,若是碰到了其他人,恐怕就出大事了,到時候…司家主,你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思吧?”江彥辰嘆了口氣,說了一些話,但並沒有明說該怎麼處置這兩個保安。
“明白了,給我拖下去,罰一年的工資,今後負(fù)責(zé)掃廁所!”司震說完,又浮現(xiàn)一張笑臉看向江彥辰,“不知這樣,江大少覺得可還行?”
“司家主是個明白人,我也累了,先告辭了!”江彥辰說完,便大踏步朝著司家大門走去。
身後司震跟了上來,江大少,您現(xiàn)在身子虛弱,還是在司家住下吧?
“司家主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
見江彥辰根本沒有停留的意思,司震又說道:那我派人送您回去吧!
“不用勞煩司家主了,我有專車!”江彥辰看了一眼路邊熟悉的車子,小白正從車窗探出個腦袋。
見此情景,司震只能一臉尷尬道:“那……那我就不多事了,只是江大少若有什麼不愉快的,一定要跟我說,我一定滿足您的需求,還希望江大少不要怪罪纔好。”
“司家主這說的哪裡的話,我怎麼會怪罪您呢,只是我今天確實有點(diǎn)累了,就不多聊了,改日再過來喝茶。”
“好好好,那我恭候大駕。”司震擦了擦額頭的細(xì)密汗珠,看著漸漸遠(yuǎn)去的黑色轎車,鬆了口氣,自顧自呢喃:“還好,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沒有生氣。”
司家老夫人看著司震回來,問道:“怎麼樣?”
“應(yīng)該沒事,江少爺只是累了,想回去休息。”司震回道。
“阿震啊,你一定要記住,語凝這丫頭可不是家族一紙婚約就能讓她乖乖聽話的,我們欠她的,家族欠她的,她是爲(wèi)了家族的未來,才心甘情願接受這婚約,甘願放棄幸福,犧牲自己,你明白嗎?”司家老夫人語重心長道。
“我明白!”司震連連點(diǎn)頭。
“只要這婚約一直存在,我們司家就能屹然不動,但你知道的,一旦這婚約解除,那恐怕現(xiàn)在與我們家族合作的那些富商,那些豪門公司,都會解約,到時候司家就會陷入絕境。”司家老夫人說著,那佈滿皺紋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無奈。
司震明白,他只是嘆息一聲:“哎,何時,我們司家需要靠一個女孩子來維持家族的生存嗎?”
“我都不知道怎麼面對語凝了,死後,我又有什麼顏面去見她的爸爸,我的哥哥啊!”
司震心中有萬般無奈,但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因爲(wèi)這是唯一解決家族生存難題的辦法,他必須去做。
別院中,司語凝看著江彥辰之前坐過的那張椅子怔怔出神,她的心很亂。
“師姐,再過十分鐘,就該喝第二碗藥了,你現(xiàn)在感覺怎麼樣?”白小七坐在藥爐前,一邊扇著面前的煙,一邊頭也不回的問道。
但是司語凝彷彿沒有聽見一樣,她沉默不語,只是柳眉微鎖,彷彿心中在經(jīng)歷什麼掙扎和鬥爭。
見司語凝沒有回話,白小七回頭看去,喊道:“師姐?師姐!”
“啊?!怎麼了?”司語凝回過神來,偏頭看著白小七,問道。
白小七眉頭一皺,“師姐,你發(fā)什麼呆啊?”又意味深長道:“哦,我知道了,你在想江彥辰對不對?”
“胡說八道!”司語凝別過臉去,那臉頰之上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一抹緋紅。
“嘻嘻,我胡說八道?反正你心裡清楚,要不,你就嫁了得了!”白小七笑嘻嘻的說道。
“你是不是皮癢了?等我傷勢好了,看我不打你?”司語凝一臉羞惱的威脅道。
“那師姐你是不想嫁咯?”白小七突然眼睛一亮,連藥爐都不管了,追問道:“你要是實在不想嫁,我可以替你呀!”
“替我?”
司語凝頓時一臉懵,她不解的問道:“你這妮子到底在想什麼呢?”
白小七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我也二十四歲啦,不小了,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我覺得還可以的,那我哪能輕易放過啊?”
“你…你在胡說什麼?你要嫁給江彥辰?”司語凝頓時覺得愕然,她睜大了眼眸,“白小七,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白小七雙手叉腰,正義凜然道:“師姐,我白小七就是喜歡江彥辰這樣的男人,他不顧自己的生命也要救你,他無私奉獻(xiàn),他……他長得帥,而且還有腹肌和胸肌,我……”
說著說著,白小七差點(diǎn)都要流口水了,司語凝頓時氣結(jié),嘆息道:“跟無私奉獻(xiàn)沒什麼關(guān)係吧?你就是饞人家的身子!”
“師姐,你瞎說什麼大實話!”白小七微微低頭,“不過說真的,我抱他那一下,我的心跳都蹭蹭加快了,我…我絕對不是貪圖他的身子,我只是看他爲(wèi)人不錯,所以……所以才……”
“行了行了,你那點(diǎn)小心思以爲(wèi)能騙得了我?”司語凝長舒一口氣,“我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總之,我不奢求什麼,順其自然吧!”
聞言,白小七愣了一下,她又補(bǔ)充道:“那,那我可就追求江彥辰了哦,他長的就好看,啊呸,我不是因爲(wèi)他長得帥才那什麼的,我這個人是看三觀的,他三觀很正,所以……”
“別解釋了,你解釋就是掩飾!”司語凝擺了擺手,也不去看白小七,只能看向藥爐,說道:“該第二碗藥了!”
“哦哦,對,該喝藥了!”白小七連忙端了碗藥湯過去,關(guān)心的問道:“師姐,等你傷好了,你還待在司家嗎?”
司語凝神色一頓,喝了那碗藥湯,沉默許久才微微搖頭道:“應(yīng)該不會了,今後去哪,我也不知道。”
白小七也坐到小板凳上,一手託著下巴,惆悵道:“師姐,要不先回師門一趟吧,然後我們?nèi)レo海市玩玩,或者去帝都!”
“你是單純的想找個地方玩玩,還是想找那個人啊?”司語凝美眸凝視著白小七,笑了笑,問道。
“我……我就是單純想出去看看這個世界,跟某人沒任何關(guān)係。”白小七有些心虛的低著頭否認(rèn)道。
司語凝也不和白小七爭辯,她心知肚明,這妮子就是看臉的,三觀能跟著五官走,江彥辰那種大帥哥,白小七是抵擋不住的,不然她怎麼只挑靜海市和帝都呢!
或許是藥力的作用,又興許是司語凝想好好休息,她閉上了那一雙動人的眼眸,白小七也不在言語,鬼知道她小腦袋瓜裡面在想些什麼。
……
一輛黑色邁巴赫緩緩行駛在永寧市的道路上,江彥辰坐在車後座,掏出兩粒雪顏丹吃下,頓時覺得周身的疲憊感在快速消失,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
小白問道:“少爺,您臉色看起來有些差,不要緊吧?”
江彥辰隨口回道:“沒事,一會就好了!”
小白又道:“少爺,今天是我們到永寧市的第三天,言小姐(幻冰姓言)和冷堂主準(zhǔn)備出去玩玩,想知道你還要待多久,若是待不了兩天,她們就不出遠(yuǎn)門了!”
“明天再待一天,你留下來,去查一下“秦墨”這個人到了哪裡,永寧市和靜海市都要查。”江彥辰平靜的眸子看著車窗外,他知道自己與下一氣運(yùn)男主見面的日子不遠(yuǎn)了,他有預(yù)感,可能就在幾天之內(nèi)。
皇冠大酒店中,幻冰和冷凝霜正並排趴在牀上,她們小腿彎曲著,時不時用腳背打一下牀面,口中嬌聲道:“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五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