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連芳沒等葉師傅上前,主動的走到他的身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折成心形的信遞給他。
“我明天開始就不來這個學(xué)校上學(xué)了,我要跟我父母去深南市了,他們幫我轉(zhuǎn)學(xué)到深南市了?!?
葉師傅很吃驚的擡起頭看著眼前讓自己內(nèi)心不安的女孩,特別是聽到女孩說自己要轉(zhuǎn)學(xué)了,而且明天就不來了,他突然內(nèi)心一陣的疼痛。
“那...那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嗎?”葉師傅沙啞的聲音問李連芳。
李連芳把信塞到葉師傅的手裡,沒有說話,直接轉(zhuǎn)身小跑離開了。
但是葉師傅遠(yuǎn)遠(yuǎn)可以看到她用手在擦拭眼淚。
葉師傅沒有追上去,在原地呆立了很長的時間,然後打開了這個折成心形的信。
信紙上是一首古詞: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fā)。執(zhí)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jié)。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fēng)殘月。此去經(jīng)年,應(yīng)是良辰、好景虛設(shè)。便縱有、千種風(fēng)情,更與何人說。
信的結(jié)尾是:“如有緣,定相隨”。葉師傅覺得這個應(yīng)該是李連芳對自己的一個表白。
“師傅,這之後你有沒有再見過我母親呢?”
宋子沫的一句話把葉師傅拉回了現(xiàn)實,他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哽咽的說:“再次見到時我看到你母親和宋偉成在一起的場景。”
“你的意思我母親自從跟你高中分別後再也沒有見過你嗎?”
“有過幾次書信,後來我寫去的書信再也沒有回信,我覺得應(yīng)該是她搬家了,再也沒有收到我的回信?!?
宋子沫聽完葉師傅的話,重重的嘆氣了一聲,然後轉(zhuǎn)頭看著葉小蕾,輕聲的說:“難不成我們的緣分是源於師傅和我母親嗎?”
蘇欣怡直接在宋子沫手臂上拍打了一下,然後故作生氣的問:“那我跟你的緣分,我們倆來源誰呢?”
蘇文文白了一眼宋子沫,伸手拽了一下蘇欣怡,滿面笑容的說:“月老拉的紅線唄?!?
“其實你母親是個非常好的女人,之後我對她的一些消息也都是從別人嘴裡得知的。”
葉師傅目光溫柔的看著宋子沫,對宋子沫舉起杯子說:“爲(wèi)了你母親,我們走一個?!?
宋子沫趕緊附和師傅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後一飲而盡。
“師傅,我還有一件事求你?”
“你說,我們倆還用誰求誰嗎?”
宋子沫沉默片刻,站起身對師傅鞠躬一下,目光轉(zhuǎn)到葉小蕾身上,看到葉小蕾對他點點頭,他深吸了兩口氣後對葉師傅說:“我想拿我母親的日記本,但是我自己不方便去我母親墓地拿,我想麻煩師傅幫我去拿一下,不知道你會不會同意?!?
“可以,這個沒有問題,你到時候告訴我放哪裡了,我過去幫你拿就是?!?
“但是...”宋子沫猶豫了幾許,他緩緩的坐下,轉(zhuǎn)頭看著蘇欣怡,輕聲的說:“這個是蘇悅要的,但是我不想要蘇悅拿走?!?
“子沫,你說這個日記本是我母親跟你要的,是嗎?”
宋子沫點點頭,然後目光轉(zhuǎn)到了葉師傅身上。
“師傅,這個也許有一定的危險,但是我覺得你去拿,目標(biāo)是最小的,畢竟誰都不知道你和我母親的關(guān)係,所以不一定會懷疑到你?!?
“子沫,我找把你看似我的親生兒子了,我們之間再加上你母親,別說上刀山,就是下油鍋,我都不會含糊?!?
“師傅,你可不能出事,我們都不希望你出事,我是想你去的話不容易被注意,然後我?guī)е倮偃ダ霞乙惶??!?
宋子沫的話還沒有說完,蘇文文站起身,走到葉小蕾身後,拍拍葉小蕾的肩膀說:“作爲(wèi)宋子沫的姐姐,我是不是也應(yīng)該做點什麼呢,我覺得蕾蕾和葉叔一起去子沫母親的墓地,我陪著子沫回老家,可鑫交給欣怡看著,怎麼樣?”
蘇欣怡馬上否定了蘇文文的提議,他激動的朝宋子沫說:“我陪你回老家吧,畢竟我蘇悅不會對我動手吧?!?
“欣怡,你錯了,你跟著子沫回去,對子沫反而更危險,因爲(wèi)很容易惹急了你母親,我覺得你在家裡照顧好可鑫是最穩(wěn)妥的?!?
葉師傅點頭贊同蘇文文的話:“我們就不要爭執(zhí)了,我和蕾蕾一起去墓地,子沫和文文去老家,欣怡,你看好可鑫,我覺得這樣安排很穩(wěn)妥。”
葉師傅說完後,屋裡瞬間安靜了下來,這時房間傳來了可鑫的哭喊聲,葉小蕾一跺腳,立馬起身往房間跑去。
由於明天宋子沫要喝蘇文文回老家, 葉小蕾要陪葉師傅去李連芳墓地拿日記本,所以晚上宋子沫和蘇欣怡留別墅休息。
楊倩自告奮勇要留下來幫蘇欣怡一起照顧可鑫,所以也沒有離開。
宋子沫一個人睡樓上房間,他一直回憶著自己跟母親生活的點點滴滴,因爲(wèi)吃飯的時候,葉師傅說他母親是一個非常好的女人,這對宋子沫來說。覺得母親在他內(nèi)心裡,又陌生了幾分。
上次郭襄跟他說自己的母親是非常健談的女人,這次師傅又說自己母親非常的善良,但是這些對宋子沫來說,在自己認(rèn)識中的母親是什麼也不會幹,而且整天陰著一張臉。
宋子沫起身從抽屜裡面拿出了一包葉師傅藏在這裡的煙,他猶豫幾息後,點燃了叼在嘴裡的煙。
他使勁回憶自己跟母親最後的一次通話,那晚是宋子沫跟見完客戶回家,他洗漱完畢,慵懶的坐在沙發(fā)上,手機響起了,看了一眼屏幕,是許久沒有聯(lián)繫的母親打來的。
他非常好奇的看著屏幕,因爲(wèi)自從自己背井離鄉(xiāng)出來後,母親幾乎沒有主動給自己打過電話,而今天卻主動打了電話,難道是有事嗎?
他內(nèi)心開始有些不安,馬上站起身,走到陽臺,因爲(wèi)客廳裡的信號不是很穩(wěn)定,隨即他按下通話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