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教授現在說這種話，那不是已經很明顯承認之前的行爲了嘛！”
“就是說啊！楊教授自己都說自己是在譁衆取寵了，真是搞笑！”
“……”
楊教授半天說不上話來，後面的一衆人現在卻已經開始議論紛紛起來了，大家紛紛對楊教授的這個行爲感到不齒。
“你這分明就是詭辯，我楊獨行爲藝術界貢獻了一生，你這毛頭小子卻評頭論足，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楊教授顯然已經急了，說話的時候語氣也變了很多，現在開口直接就稱呼了自己的名字，可見他現在已經氣急了。
大家還在議論紛紛，顯然這番話在他們聽起來已經算是氣話了。
臺上，楚然忽然正了正話筒，笑瞇瞇的看著楊教授，繼續說道：“看來我們的楊教授已經接不上話了，楊教授，我剛剛只不過跟您開了個玩笑，您看您，這麼著急做什麼？我又沒有否認您的貢獻。”
楚然瞇起眼睛，“不過，我還是很感謝楊教授，今天居然給我楚某這麼大的面子，親自來參加我楚某的演講。”
“所謂藝術，在我楚某看來，並沒有國界之分，所有的行爲都可以被稱之爲藝術，只要有人欣賞，那便是藝術。”
楚然一開腔，在場的人全都安靜了下來，他第一句開場白下來，在場的人紛紛點頭贊同。
在他們眼中楚然的話已經完全說到了他們的心窩裡。
“真正的藝術，就是一個人的創造，只要有另一個人欣賞，那邊稱他爲藝術，這點是我對於藝術的理解。”
楚然一席話落地，臺下，楊獨行身邊的弟子忽然瞇起眼睛，衝著楚然吼了一句。
“那既然你這麼說，楊教授之前的行爲，也有很多人欣賞，你之前卻說那不是藝術，你這前後根本就不是一個意思，怕不是在把我們當傻子糊弄吧？”
衆人恍惚之餘，也都反應過來，大家紛紛看向楚然。
“是啊，楚教授，你之前說楊教授在譁衆取寵，可是也有人欣賞啊？”
“就是說啊，那楊教授鎖展現出來的不就是藝術的體現嗎？”
面對衆人的這些疑問，楚然笑著說道：“當然——”
說到這裡，他忽然話鋒一轉，笑瞇瞇道：“我說的很明顯了，有人欣賞才叫藝術，那麼我想問大家，楊教授那天所做出來的行爲，真的是有人真心欣賞嗎？”
“如果沒有後續的高捧，加上他職位的原因，你們真的確定，會有人喜歡嗎？”
楚然這話說的很明白了，楊教授的職位擺在那裡，加上後續不停有人吹捧的原因，他們這些不過就是普通人罷了，他們哪兒懂這些到底是什麼，這些人只是覺得，別人都說好，他們才盲目的追求，他們好像都沒有自己的主見。
“確實啊……楚教授說的有道理啊！”
“就是啊，如果不是因爲他們都說好，我也不會覺得好……”
“……”
聽到下面人的議論聲，楚然繼續說道：“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吧，我們一直會對孩子們說，牀單是乾淨的，髒東西不能弄在牀單上面，孩子是最純潔的，他們的所有知識都需要大人的傳授，如果不是大人告訴他們，這些道理，孩子又怎麼會知道牀單必須是乾淨的？”
楚然一席話下來，場面頓時安靜下來，大家都沉默了。
他們從一開始出生到現在所學習的東西都是被大人們教授的，那麼他們獨立的思想又在哪裡？
“從出生開始，我們就被規定了，這個能做，那個不能做，可如果僅憑我們自己的看法來，那麼我們獨立的思想會告訴我們分辨好壞嗎？這種思想換到楊教授的事情上，就很好理解了，如果沒有人告訴你們，楊教授的行爲是藝術，那麼你們打從心底裡會認爲那是藝術嗎？”
“當然，這個是要看個人的思想的，我所抨擊的不過只是這種亂套的藝術，不是別人吹捧的藝術，而是你們自己真正的想法，沒有人能左右的想法！”
楚然接下來的這番話，讓場面再度冷靜下來。
每個人都開始回憶起之前的種種，相反，坐在第一排的楊教授，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了。
楚然沒有再開口，他知道衆人一時之間消化這些東西還需要時間，況且，他也很想看看，大家對於他這一番話，會產生什麼樣的議論。
過了很久，臺下已經開始有人陸陸續續地議論起來了。
“其實，我早就覺得楊教授那寫的跟雞撓一樣，難看的很，但是當時我也不敢說……”
“別你不敢說了，就是我都不敢說……簡直了，我看人家都說寫的好，我也不敢唱反調……”
“是啊，我也覺得難看，可是他們都說好看，想著那些人都是權威人士，我只能覺得好看了……”
臺下已經開始有人陸陸續續的說起來了，大多都是抨擊楊教授那天行爲的。
楚然聽著臺下人議論的聲音，嘴角微微上揚，他一開始可沒有想把這件事情做的這麼絕對，誰讓楊教授之前還要威脅他？
他楚然最噁心的就是威脅，楊教授還堂而皇之的發短信。
那就不要怪他楚然絕情了，現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毀掉他！
剛剛還在抨擊楚然的楊教授的弟子，微微側了側頭，看了一眼楊教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想要說什麼，卻猶豫了半天沒敢開口。
楊獨行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他指著楚然說道：“你這不過只是詭辯罷了，如果沒有我們這些權威人士告訴大傢什麼是好的什麼是壞的，那這個世界將會亂成什麼樣子，你知道嗎？”
楚然笑瞇瞇道：“那楊教授的意思就是把一個雞撓的東西，硬說成藝術，這就是告訴大家，這是好的嗎？那麼這個行爲就是可以學習的了嗎？”
楊教授瞬間臉色蒼白。
臺下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
“楚教授牛逼啊！”
“楚教授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