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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晴默默的點點頭，坐在那裡只覺得手腳冰涼。程念恩看著她的模樣就知道她心裡的想法，便微微一笑，道：“仲小姐，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學醫術嗎？我們家在C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政商兩界通吃，本來我應該子承父業的，可是我卻選擇了這個和我的家族事業完全兩不相干的事業！”

仲晴看著程念恩，搖了搖頭。

程念恩又道：“其實我的出生只是一個早已經蓄謀好的事情。我有一個哥哥，他還沒出生的時候我爸爸媽媽就分開了，我媽媽逃離我的爸爸很遠很遠，我爸爸甚至都不知道有哥哥的存在。本來媽媽離開了，爸爸以爲再也找不到她了，傷心絕望了很多年，但是爸爸始終都沒有對媽媽失望過，因爲爸爸很愛媽媽。後來媽媽突然出現在了爸爸的面前，還故意的接近爸爸，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了我。你知道我媽媽爲什麼要回來接近我爸爸嗎？”

仲晴搖搖頭，瞪大了眼睛看著程念恩。

程念恩笑了笑，道：“因爲我哥哥患上了先天性的病毒變異性心臟病，和普通的心臟病還是有所不同的。普通的心臟病只是簡簡單單的心臟病，那樣的話媽媽也不會回來找爸爸了，但是哥哥患上的是病毒變異性的心臟病，不是那些普通的儀器可以治療的，必須要匹配的血液來換他的病毒變異的血液，所以媽媽回來只是想要找到就哥哥的血液。”

仲晴瞠目結舌，“原來……”

“所以，你覺得我的出身夠高貴嗎？我的出生只是爲了救我的哥哥，我本來就只是一個解藥。但是我從來都不覺得我是多餘的，反而爸爸媽媽因爲我的關係而順利的結婚了，而我的哥哥也因爲我而活了下來，我覺得自己真的很開心，可以做到這麼多有用的事情。但是我救了哥哥，卻沒有能徹底的救好他，所以我就選擇了醫學，專心致志的研究心臟病這一領域，我想只要我有心一定能做的很好的。只是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辦法解決我哥哥的身體的病痛，就算是用人造心臟，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他今年已經三十歲了，但是他未來的歲月可能已經沒有多久了。但是我們都很開心，因爲哥哥本來在他三四歲的時候就可能會死的，但是因爲我的努力讓他一直活到了現在。有的時候我一個人的時候也會在想我這麼做到底對不對？我讓我的哥哥變成了一個不可以只能靠機器來維持生命的人，他不能大笑，不能做訓練，不能承受大負荷的壓力，但是他的位置就是一個必須要每天承受很多的工作，直到一年前，他的身體再度發出警鈴，我們才知道他真的已經到了極限了。雖然很難過，但是這些年我們過得很開心啊。”

“程醫生……我想我明白了。好死不如賴活著，是不是這個道理？”

程念恩點了點頭：“其實對於生病的人來講，明明知道自己沒有多少的時間，而且身體的疼痛會日夜的折磨著他，但是對於活著的人來講，只要他活著，那就是一種幸福。我只是想要你能夠清除的明白，他活著會很痛苦，但是隻要活著你會很開心，你弟弟看到你開心也會很開心，對不對？”

“……對！可是如果我能替他承擔這些痛苦就更好！”

“你要知道這個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謝謝程醫生，聽你說的這些，我似乎懂了什麼。我會再好好的想想你的話的，那我就先走了。”

“好。”程念恩笑容溫潤，就像雨後的初陽一樣讓仲晴安心。

仲晴轉身走了出去，一路緩緩地走著緩緩的想著，不管怎麼樣，能夠救弟弟，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是值得的！雖然可能只有十年的壽命，雖然他以後不能大哭不能大笑，甚至連路都不能快步的走，但是隻要他活著，不管讓她多辛苦她都覺得是值得的！小熤，不要怪姐姐的這個決定，姐姐真的只是希望你活著，只要你活著，我纔有活下去的動力，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