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朝堂之上衆說紛紜,褒貶不一。
最後,皇上聽得有些不耐煩了,伸手止住了衆人的爭論,問向一邊從開始以後就未開口的樑雲亭。
“樑愛卿,不知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這個……”樑雲亭站了出來“臣以爲眼見爲實,耳聽爲虛,既然衆人爲此爭論不休,皇上爲何不微服私訪,親自查探一下呢?相信以皇上的智慧,勝我們百倍,必可明察秋毫,明辨是非!”
“微服私訪?”皇上眼睛一亮“樑愛卿!好主意,你們去準備一下,樑愛卿,石愛卿明天一早,你們陪朕微服私訪!”
“遵旨……”
我面帶微笑地坐在法壇上面,心裡說不出是喜還是憂,看著壇下面來來往往的善男信女,還有一邊香爐裡燃燒著的各種味道古怪的檀香,真是說不出來的難受,但是這些人對我言聽計從,我說一沒有人敢說二,這種成就感又叫人很興奮。
不過這些天來也是忙得有些過分,又是看病開藥,又是測算吉兇,再加上還要開壇佈道,算來算去我要找的人恐怕應該來了吧?如果再不來的話,我可是有點撐不住了。
“真人!”法壇之下一名肥胖的中年人向我鞠躬說道,這是我在京城收的幾名俗家弟子之一,原來是一名布商,精明狡猾得要命,但是對神鬼之說卻十分迷信,現在是我最忠實的幾名信徒之一,當然,爲此我也沒有少在他身上表現一下“神蹟”。
“何事?”我微微睜開了眼睛,雙眼緊閉會使我看起來更加莊嚴肅穆。
“真人,外面有幾位貴客要求見真人……”那人恭敬地回答道。
我伸出手來,在手心中裝模作樣地掐算了一番,然後在臉上擠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對那個中年人點點頭“可以,請將他們帶進來吧……”
“遵命……”那人又向我鞠了一個躬,慢慢地退了出去。
不多時,那人帶回了五名生面孔,不,或者是說一個熟面孔,還有四個生面孔。我只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的樑雲亭,我就知道前面這位面色有些蒼白,稍微有些發福但是龍行虎步的中年人是誰了,這就是我一直在等的老虎。
我揮了揮手,將一邊的閒雜人等趕出了房間,然後慢慢走下法臺,來到那個走在前頭的中麪人面前,然後雙膝跪倒,給他磕了一個頭,口中叫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夥人顯然很驚奇,誰也沒有想到我會來這麼一手,當先那個中年人急忙將我摻起來“道長,你這是何意啊!”
“貧道不知皇上來訪,有失遠迎,還望皇上恕罪!”
“哦?你怎麼知道是朕我呢?”中年人很有興趣地看著我,顯然已經默認了自己的身份。
我微微一笑“這個,今日辰時,貧道忽然心中一動,掐指一算,知道有貴客臨門,未曾想竟然是當今聖上,實在是叫貧道有些惶恐。”
“惶恐?爲何如此呢?”宣文笑瞇瞇地刨根問底。
“想貧道只是一山野道士,竟然勞煩皇上龍體親至,其不是罪過?難道不應該惶恐?”我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是這樣?不過聽說道士知識跪天跪地跪祖師,但是你爲何要向朕下跪?”
“呵呵,皇上此言差矣,皇上乃當今天子,天之子,既然爲天之子,爲何不跪呢?”
“呵呵,真人言重了!”皇上笑瞇瞇地坐到一邊,剛纔我的一番話看來說得他很高興,樑雲亭和石意之以及兩名護衛一樣的人就站在他的後面。“看真人面色白淨紅潤,似乎年紀不大,不知道真人今年貴庚了?”
“這個……呵呵,我也說不大好!”我笑了笑。
“哦?此話怎講?”
“這個,貧道曾經入山修行,人道是山中一日,世上一年,雖然一年未必,但是確實是很多日子,直到最近修道有所頓悟,這才下山。”
“那道長進山的那一年是什麼時候?”宣文感興趣地問道。
“這個……我只記得那個時候,正是戰火紛飛的時候,太祖皇帝正在大戰長涇州……”我回答道。
“什麼?”宣文一愣“那道長啓不是要有三百多歲的高齡!”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真是世間之大,無奇不有!真如道長所說的話能看盡滄海桑田的人,實在是玄之又玄。”宣文讚歎道。“對了,聽說道長能爲人醫病,無論任何的疑難雜癥都可以藥到病除,不知道是否有此事?”說話間臉上流漏出一絲企盼的神色。
我心中暗笑,果然不出所料,早就聽說當今聖上貪戀美色,弄得身體有些虛弱,近日一看果然有些縱慾過度,陰陽不濟的樣子。這種東西,好辦!
我微微一笑,雙手合十,慢慢搓動,漸漸地一陣白煙從我的手上慢慢向四周擴散,而且越來越濃,伴隨著白煙,還有一陣異香。宣文身後的兩名侍衛見狀大驚,“滄浪”一聲,長刀出鞘。
“唉!不要大驚小怪的。”宣文不滿地伸出手來,攔住了後面的侍衛,聞到這股異香,宣文感覺很舒服,讓他不由得想繼續看看我想做些什麼。
漸漸的煙霧越來越濃,香味也越來越重,衆人在這股煙霧之中飄飄欲仙,朦朧中一陣不似人間的音樂聲響了起來,一個窈窕的身影從煙霧中走了出來,邊走邊舞,就像天上的仙女在舞動著身邊的彩雲,誰也說不出這名少女美在哪裡,但是誰都認定這名少女的美麗是不屬於人間的。房間裡所有的人都看得色混授予,愣愣地隨著她的身影移動著自己的眼神。
煙霧逐漸消散,房間裡的東西也越來越清晰,但是那名舞動的少女卻沒有了蹤跡,只有我站在原處,面帶微笑地看著還沉浸在剛剛那個夢境裡的衆人。
過了好一會,宣文長出了一口氣,雙眼望著天棚,嘴裡喃喃地在嘀咕著什麼。最後,他終於低下頭來,看著我說“仙長,剛纔究竟是夢境還是仙境?”
“呵呵,夢如何?仙又如何?只要誠心以求,夢境也會成真,仙境也不是夢想。不過,皇上,你現在覺得身體如何?”
“朕現在……”宣文聽到我的話愣了一下,然後突然驚喜地說道“哎!朕現在精神飽滿,渾身舒暢,竟然還感覺到餓了!這可是最近一年以來朕最舒服的一天了!”
“那,貧道恭喜皇上了……”我躬身施禮道。
“唉呀!仙長果然真仙人也!只是不知道道長修行的是道家那一派呢?”宣文問道
爲了這個計劃,我可是費了很多的功夫.甚至秘密潛回山洞,仔細閱讀了有關的魔門藥典。以及可以用到的典籍,經過周密的策劃和驗證,這纔開始執行。因爲畢竟這次的行動面對的不是什麼江湖勢力,也不是甚麼武林豪雄,而是整個天下的力量,稍有不慎,就會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膽大心細,這是我這次行動的原則。
爲了這次行動,我動用了一種魔門秘製的藥材,或者說是兩種藥材,平時這兩種藥材沒有什麼特殊的作用,但是當這兩種藥材互相混合的時候,會迅速在空氣中分解,同時放出大量的白煙,再加上魔門一種秘製的香料,可以使聞的人神清氣爽,如果再配上某些藥材,可以使人在一段時間內感覺到飄飄欲仙,並且掩蓋身上一些並不明顯的傷痛,如果將平時用的藥材融合進去,將會使一些藥材見效更快。這種東西實際上是魔門高層修行時用到的一種幫助提高能力的藥物,外界知道的人並不多,對於藥材,有些人並不是十分看重,他們對魔門的武功更感興趣。事實上,魔們對藥物的研究卻是獨步天下,不因爲別的,就因爲他們敢於用任何東西做試驗,包括人……也正因爲如此,我纔可以稱爲包治百病的神仙,遇到治不了的病人的話,也可以給他一粒鎮痛提神的藥丸裝裝樣子。
至於剛纔,我可是下了血本,先是用一串好話逗得宣文渾身舒坦,再用霧氣配上各種名貴藥材營造氣氛,順便調理他的身體,最後還不惜血本讓竇銀出來跳了一段“天魔舞”,爲的就是在宣文的心理上打開一個缺口,使他相信我會仙術,爲後面的行動做好鋪墊,現在他這麼問,正中我的下懷。
“嗯……”我笑了笑,笑容裡有著說不出的高深莫測“貧道修習的法門和別人略有不同,貧道修習的稱之爲一罈道……”
“一罈道?”宣文一聽,微微一愣“這個確實沒有聽說過,只是不知真人的一罈道與別人的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