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休息吧。。有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面。。”他轉身繞出了內室。
沫幼望著那黯淡落寞的背影,心木的一疼。。嬌俏的容顏難過的皺成一團,她白嫩的小手緊緊抓著胸口,好一陣。終於從那窒息的難受中掙扎出來,她蒼白的臉容望向那通往正殿的門。。他明明是皇上,卻對自己這般好。沒有一絲的架子甚至沒用一個朕字?他說她是自己的愛人,他眼中的愛濃化不開。。他讓自己休息,有事就叫他。。
可是,柯大哥說她是他未婚的妻,她只不過是皇上選進宮裡的妃子,他說皇上今天立了皇后。。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彎彎的柳眉輕輕蹙著。。支起身子,走了出去。饒過那金龍屏風,穿過走廊便望見,那欣長的身影坐在正殿中央,他的背挺直寬廣,他的發烏黑順滑。。那俊逸的側臉在燭火的照映下被鍍上一層淡淡的金邊,讓他原本棱角分明的輪廓添了些許的柔和,他濃黑的眉蹙在眉心,擰成一個川,那雙狹長有神的眸專注的看著手中的奏摺。。他的眼角有一顆腥紅的痣。爲他整個人添了一絲妖嬈,卻依然擋不住那仿似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他坐在那裡,不需任何動作,便有一種無形的氣流縈繞周身,給人無形的壓迫。。
片刻,他像是感覺到了她的注視,微微的擡起頭,望向沫幼佇立的位置。。朝她淡淡一笑。
“呃。。我打擾到你了。。”他的微笑那麼溫暖,讓沫幼有一瞬間的慌神,見他朝自己招手,竟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
離天長臂一伸,大掌扣住她纖細的腰身,一把將她按在腿上。。
“啊。。”沫幼驚呼一聲。。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見她掙扎,離天大手一鬆,將懷裡的小人兒放了下來“我嚇到你了。。對不起,我忘了。。”你不記得我了。。他轉過頭不再看她,好像所有注意力又集中在那一堆奏摺裡。
沫幼望著他,那掩飾不了的失落藏在那深黑的眸底。。心木的一揪。。“好疼。。”白嫩的小臉皺成一團,小手緊緊攥住胸口。那原來淡粉色的脣早已毫無血色。。
“沫兒,你怎麼了?”離天趕忙將手裡的奏摺扔到一邊。。。這,這到底是怎麼了。。“來人,傳御醫!”他朝門外暴呵一聲。。那聲音分貝之高,嚇的門外候旨的太監一個踉蹌。。
鐵臂將沫幼打橫抱起,轉進內室。。他寬厚的手掌捉住那纖白的小手,另一隻手溫柔的爲她順著氣“沫兒,你哪裡疼?別怕,御醫馬上就來了。。”
御醫進來後,趕忙跪下行禮。。
“快!若治不好她,你們便全去陪葬!”離天周身那暴戾的寒氣讓御醫的手不自禁的顫抖著。。此刻,他像一隻受了傷的猛獸,憤怒的咆哮著。。御醫趕忙上前在沫幼手上纏上那紅色的診線。。
一眼看到那白皙的皓腕上紅色的線頭,離天的眉木的蹙起,他一把擼開沫幼左臂的衣袖。。一條血紅色的線像一條長長的血管,在她白嫩的手臂的裡側,顯得分外猙獰。。
噬心蟲!!離天的心口一震。。安雲野,好毒的手段。。他的眉心緊鎖,手握成拳,手背的青筋突起著。。
這噬心蟲屬於高級的蠱毒,只有頂級的蠱師才能駕馭。。那惡毒,陰寒的蟲子生在那寒山崖邊。狡詐奸猾。。若沒些本事,根本逮不到它。。江湖上,唯有尹伯牙有此本事。只是近年來,他銷聲匿跡。。沒想到竟然是臣服在了安雲野的麾下。。安雲野,爲了這個位置,可算煞費苦心。。。望向那嬌柔脆弱的臉容,心被狠狠的抓了一下。。。
噬心。。。顧名思義。此蟲以心爲食,每日一分,十九日人乃失心,失心人亡。。可沫幼爲何會不記得他?難道他們還對她用刑?
沫幼手臂上的紅線是噬心蟲的行進軌跡,每日,蟲入心一分,線便短一寸。唯有那傲山祖師手中的鎮山寶物【寒白藏心環】配上那修羅魚之血才能誘它出來。。這修羅魚之血倒好說,可這寒白藏心環。。從來沒有人見過。。傲山祖師說不定早已仙逝,他手中的寶物又傳給了誰?誰也不知道。。
長長的睫毛閃動,許久,沫幼長輸了口氣。。眉心漸漸舒展開來。。虛脫的癱在牀上,汗早已溼了中衣。。離天朝跪在地上的御醫擺擺手。。。
“好些了麼?”離天體貼的遞上一杯奶茶。。曾經,她說,這個,能讓人放鬆。。
沫幼結果,輕抿一口。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對著他甜甜的一笑“我好多了,謝謝你。。”
那笑,那麼美。。那眸,那麼純淨。。離天回她一個溫柔的笑。狹長的眼瞇著,讓沫幼感覺到的是溫暖。。
“你應該多笑笑,這樣纔好看。。”也許是被他的溫柔所感染。。也許是被他的目光所感動。沫幼沒來由的說了這麼一句。。
“你以前也這麼說。。”離天銜起淡淡的苦笑,小人兒,我要拿你怎麼辦?
“哦。。是嗎?”沫幼的一句話便讓他整個人那樣低落,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下頭,不敢再看他。。“奏摺很難批嗎?”很顯然,她在轉移話題。。
離天並沒有揭穿她,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掩去眸子裡的失落,滿不在乎的開口“好說。。”
“那爲什麼皺著眉?”沫幼又喝了一口奶茶,溫熱的水在這沁涼的夜裡蒸騰出一團白氣,她好看的睫毛忽閃著。。那水亮的眼睛在這層霧氣後顯得格外動人。。那嬌俏的臉容越發如夢似幻。。
離天微微一怔,有一種想吻下去的衝動。他轉過頭不再看她,一點一點平息著那沒來由的慾望。
“前陣子暴雨,玉蘭山突發了泥石流。撥去的銀子被那幫貪官中飽私囊了。”他閉上眼,輕輕的按著自己的太陽穴。。這件事真的有些頭疼!要是按他以前的性子,這些人早就全處死了,可是現在不行,現在是阿軼的天下。。。國庫拮據,此刻也沒有銀子再去賑災了,阿軼一直不理朝政,這些官員每天圍著自己要彈劾貪官。哎。。
看著他那愁容滿面的樣子,沫幼眨巴著眼睛,想了想“那便讓貪
官去捉貪官,銀子總會回來的。。”不知以前在哪看過這樣的情景。。自顧自的就說了出來。。自己卻疑惑了。。自己到底在哪看到這些的?
離天微楞,“妙!想不到我的沫兒還是個智多星呢。。”他回過頭,愁雲散開,手指彎成勾,輕輕的在沫幼挺直的小鼻樑上颳了一下。。這樣親暱的動作,讓沫幼小臉騰的紅的像煮熟的蝦子。。
“我要睡了,晚安!”她處溜一下鑽進絲被,將頭蒙了進去。。
看見她羞紅的小臉,離天那陰鬱的心情總算好些了。。既然忘記了。。便從新來過吧。。他有這個自信,即使沫兒忘掉過去,依然會愛上自己。
“晚安。。”轉身出了內室,看來要在正殿寄宿些日子了。。。
沫幼掀開被子,正看見他欣長的背影轉出屏風。。消失不見。。他對自己那麼好。。竟然連朝裡的事都和自己說,不是後宮不得干政嗎?怎麼對自己一點戒心也沒有?撩起自己的左臂,一條豔紅的線赫然映入眼裡。。這到底是什麼。。輕輕的擦拭,那線卻像有生命一般,向旁邊蠕動了一分,嚇得沫幼趕緊停手。。
自打醒來,頭疼了一次,心痛了兩次。。自己不是要死了吧。。她坐起身子,手觸到牀榻,嘶。。擡起手,左手中指不知道何時劃破了個口子?哎,大概是失憶前的事。。真是鬱悶死了,什麼都不記得。。柯大哥。。去哪了呢?不是說帶她出宮麼?任她想破頭也想不到任何過去的影像。。卻翻來覆去如何也無法入眠。。閉上眼便是那冷冽如寒冰的人。。可他望著自己眼神卻如此溫柔。。
嘶。。。心口一縮,又開始疼。。怎麼會。。難道想他,心便會痛?真是見了鬼了。。晨光初上,沫幼才疲憊的睡去。。
一隻鷹悄無聲息的滑過黑夜,落在窗前,片刻,便又飛離。。。正如它無聲的出現。沒有任何人看見。。
晨
離天早已穿戴整齊,明黃色的長袍配上穹龍盤踞的紫玉腰帶,讓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氣宇軒昂。。該去上朝了。。
轉進內室,望著那睡熟的嬌顏。。俯下身,薄涼的脣蜻蜓點水的沾上那粉嫩的脣瓣,像是羽毛輕輕的掃過。他小心翼翼,彷彿那是世間最爲珍貴的寶物。。他就這樣輕輕的與她的脣貼合著,沒有下一步動作,許久,他的脣離開她的,一路向上吻過她小巧的鼻尖,而後在她飽滿光潔的額頭上印上一吻。“再睡會兒吧,一會兒我便回來。。”他直起身子,轉過頭出了九陽殿。。
只見榻上女子,美豔絕倫,輕輕掀起的長睫閃動。。水亮的大眼眨巴兩下。。吹彈可破的肌膚下隱隱透著一絲粉紅,她抿著小嘴,眼波追逐著那道離去的身影。。那秀氣的耳垂紅的像能滴出血來。。
題外話:最近有讀者說,人家滴文文太過傷感。。也素。。那我儘量歡快點撒。(*^__^*)嘻嘻……。嘿嘿!對了,小夜要回來嘍!!!歡呼。。撒花。。。【曦曦:“小夜。。麻麻想你。。。”小夜:“滾,你個狠心的後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