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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逝世

壓抑的氣氛,一聲聲哽咽的哭泣聲,黑白的相框裡的照片赫然立在那裡。燃燒的蠟燭,嬌豔欲滴的花朵,襯托此時死去的人……

唯安趕回家,媽媽發了個地址,叫她過去,結果就是這幅場景。

等唯安看清照片上的人是誰,眼淚就像掉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她掩著鼻子抽泣,泣不成聲。因爲那照片上的人是小時候最疼她的外婆啊!

小時候,爸爸就看不慣唯安,說什麼她不該來到這世上。有時火氣大了,還會對唯安拳打腳踢的。吳瑤在家的時候,他會收斂一點,人一走了,便更加放肆了。每每被打,唯安也不哭,只是蜷縮在角落任他打。撒完氣後就索性不管了。唯安有一次給外婆打電話,外婆知道後,就把唯安接走了。也就是被接走的日子,唯安才感覺到了家的溫暖。

“安安,你來了啊!”唯安回過神來,看著許麗婷紅著眼眶對她苦笑著。

唯安也不管放肆在自己臉上的淚水,開口說話,聲音很輕:“姨,你早知道這件事吧。”

許麗婷和吳瑤打小就像親姐妹一樣好,唯安的外婆待許麗婷也不比待吳瑤差。後來,許麗婷的外婆去世了,唯安的外婆也就自認了這個“孫女”。後來一段日子,唯安就叫許麗婷“小姨”了。

許麗婷好歹是個交語文的,自然聽得出唯安的話不是疑問句。她沒有說話,上前一步抱住了唯安,順其自然地拍了拍她的背。

下午唯安就回了學校。到教室時,正好同學們都在操場上體育課,教室裡一個人都沒有,她放好書包,又走出去了。

走廊盡頭的小小的角落,蜷縮著一個小小的人影,肩膀一抽一抽的。也許只有在這個無人的小角落裡,唯安才能把自己的情緒釋放吧。就連有人走來了她也未察覺。這個小角落的確很隱蔽,但唯安這個哭聲實在令人毛骨悚然,使人好奇,想看一看。

“安安!?”蘇映安驚叫出聲。

走在後面的顏雨佳朝自己前面的人喊道:“安安在哪兒啊,我怎麼沒看到?你不會是傻了吧!”

聽到兩人的聲音,唯安連忙把放肆在自己潔白無暇的臉上的淚水拭去,擡頭望著來人,“啊!?映安,雨佳……”

顏雨佳聽唯安的聲音明顯剛哭過,而且臉上還有眼淚的痕跡,便試探著開口問出:“安安……你沒事吧?怎麼在這蹲著?”

唯安笑了笑,起身拍了拍褲子,“我沒事兒啊!對了,芃羽芃沒跟你們一起?”

江映安知道,他這是在扯開話題,倒也沒拆穿,“哦,她呀!體育老師說她有這個資本加入籃球社,問願不願意參加。”

顏雨佳接著江映安的話說下去:“說真的,芃羽芃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這麼高。一些男的都沒她高吧!安安,你說呢!”

唯安心裡那股勁兒還是沒緩過來,隨便“嗯”了聲就敷衍過去了。

前一秒她才經歷了親人的逝世,後一秒就可以和朋友們談笑風生了?任誰都做不到吧,何況唯安呢!

“兩人聊,一人敷衍著回答”著走進了教室。她們走進教室,芃羽芃已經回來了,就做到自己位置上了。

顏雨佳問芃羽芃:“怎麼樣?你參加沒有?”

“沒有。”說完,就趴著桌子睡去了。

顏雨佳大驚失色,“什麼?你竟然沒有參加——我跟你說,當初我申請參加籃球隊時,那體育老師說什麼回家多補補鈣,再來不就是說我矮嗎!老孃怎麼著四捨五入也有一米六五!好!再看看她對你的態度……”顏雨佳清了清嗓子,陰陽怪氣地學著體育老師的樣子,“芃羽芃,你學過籃球吧,這麼高。考不考慮參加籃球社呢?”

蘇映安樂出了聲:“佳啊~要體育老師知道你怎麼說她,下節體育課你就甭想活了!”

顏雨佳瞪了她一眼,就去找後面的男生說話:“喂,陸棲然——臥槽!你在看書,是不是***吃多了?”

叫陸棲然的男生對此反應很不滿,“臥槽,我在看書?切,本少爺想看就看,你管得著……”

就在他廢話的時候,顏雨佳就趁機把他立著的書拉下來,手機橫著放在手上,不知道在幹嘛,反正管他在幹嘛,顏雨佳伸手就去搶。

陸棲然,“我太陽,還給我啊!”

顏雨佳剛想低頭去看手機,就被人奪去了,“陸棲……恩?言希!?”

男生手裡拿著陸棲然的那部手機,勾了勾嘴角。他長得很好看,帶著一副眼鏡,一看就是那種領家大哥哥的類型,笑起來更是讓人致命。他開口:“雨佳,這個你還是不要看了,恩?”他的聲音低沉渾厚,富有磁性。

顏雨佳壓根就沒聽他說什麼,但衝著那個笑,她魔怔似的點了點頭。

好的,笑意收回,言希看了一眼手機的主人,把手機扔給他,“以後別在學校裡看這種東西。”

陸棲然接過手機,幽幽一笑,“你真以爲她沒看過啊!”

另一邊。

唯安把手搭在桌上,頭窩在雙臂裡,她沒有哭,只是不想說話,也沒心情說話。不過,在別人看來就是她和自己旁邊那一位一樣,在睡覺。

坐在唯安上面的人似乎有些無聊,專拿她打趣。楚墨從書包裡抽出了一本數學書,頭也不回,反手就書遞給後面的人兒,“今天的作業,幫我寫了。”

恩?怎麼回事,遞出去半天也不見人接。楚墨索性轉頭,看了一眼唯安,伸出一隻白而修長的手在她桌上敲了敲,“喂!你大爺的!準備睡多久!?”

突然被這麼打擾,再加上失去親人的痛苦,火氣頓時蹭蹭蹭地往上升。

唯安剛想擡頭,一隻手臂就被人抓住,往上拎。她看了眼抓著自己手臂的手,有睨了眼手的主人,面無表情道:“幹嘛?”

楚墨難道好脾氣得重複了一遍:“今天的作業,寫了。”

聽他這口氣,真特來氣,“自己沒手嗎!?讓我寫。”

要是換做以前隨便哪一天,有人叫唯安寫作業,她只會語重心長的教導兩句,但今天情況不同啊!

坐在楚墨上面的女生聽見了他們的對話,趁楚墨揹著她時,轉頭,對著唯安搖頭使眼色。她看見了,輕輕點頭算是迴應。

唯安深吸一口氣,微笑,“對不起,這位同學,剛剛是我出言不遜了。但是作業得自己寫,是吧!所以……”她沒有繼續說下去,瞥了眼放在桌上的數學書。

“我要會寫找你寫幹嘛。”

“你也可以找其他人啊!幹嘛偏找我。”

“老子就找你,怎麼著。”

唯安嘴角微抽,“行,我不怎麼著,大少爺您說幹嘛就幹嘛。”

楚墨冷哼一聲,“算你識相。”

不是她識相,是她不想再跟他耗下去了,再耗也沒結果。

唯安拿起放在她桌上的數學書,從筆袋裡隨意抽出一支筆,翻開了第一頁,什麼都沒有寫,只有正中間寫著兩個字“楚墨”,再翻後面,一個字都沒寫了。

五分鐘後,楚墨感覺身後有人在用手戳他的背,轉身,“喲,這麼快啊!”

“恩。”

唯安哪靜得下心來寫作業,只不過是她事先就把作業寫完了,只是抄下來一遍罷了。

沒過一會兒,就上課了,唯安準備收收心,認真聽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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