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璃尷尬的看了眼前頭的司機。
司月芙看出她的尷尬，直言道，“司機也是惡魔，琉璃姐你不用不自在呢。”
蘇落璃微微吃驚，又多看了司機一眼，還真是看不出什麼奇異的來。
司月芙解釋說，“歐巴很謹慎的，接我來M城之前，就已經把M城各主要人員換成了司家的自己人，有惡魔也有吸血鬼，而在頂山別墅裡面的傭人，都是惡魔。”
蘇落璃理解，點頭，“是爲了怕人類知道你們的秘密嗎？”
“也不全是。”司月芙勾了勾嘴角，“弒神一族和吸血鬼算是世仇了，琉璃姐你不知道，我哥小時候不小心和保鏢分開，被弒神一族的人追殺，差點就沒能回來呢……”
“所以呀，我哥都很小心的，絕對不會將不安全暴露出來。”
“這麼嚴重？我還以爲，大家都會和平相處。”聽見說司翊承差點就回不來，蘇落璃不免小小心驚了一下。
“沒事啦，都已經過去了。”司月芙看了看蘇落璃瞬間變換的小臉，吐了吐舌頭，“好啦琉璃姐，咱們不說這個糟心的問題，我們來說點有趣的吧？”
“嗯？”
“就內啥，你跟我哥呀……你這都一天了，還很生氣呀？”
蘇落璃吸了吸脣，“我其實也沒有……”
司月芙一下子板起臉來，“琉璃姐你別在我面前說好話，你在不開心，我們都看得出來了，還有我哥也是，他的脾氣最明顯，都這樣了，怎麼可能還沒事呢？”
蘇落璃緩緩低下了頭，櫻色的脣微微折成輕抿的弧度。
“對不起。”她輕聲說，“都是因爲我呢，纔會有這麼多事。”
司月芙緊張搖頭，“纔不是的琉璃姐，你誤會啦，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只是看見你和我哥這樣，我們都不好受。”
蘇落璃眸子閃了閃，聽著司月芙關心的聲音，“琉璃姐，我也不是維護我哥，可是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見她對一個人這麼特
別優待，也許琉璃姐覺得我哥並沒有做得很好，只不過，琉璃姐你不知道，我哥從小到大，都是挺冷淡的一個人，就連我媽咪都經常抱怨他不夠貼心，可是我們都知道，他對我們的關心從來都是隻做不說。”
不知是促觸動了什麼，蘇落璃眨眼，眼底一閃而過什麼。
司月芙接著說道，“琉璃姐，我們都看得出來我哥是喜歡你的，不然也不會把你留在頂山別墅，他生性冷淡，要是看你不順眼，他纔不會讓人出現在他面前，別說和他睡一個臥房裡了。”
司月芙緊緊握住了蘇落璃的手，“他是在意你的，也許表達上不夠優秀，別看他冷漠還老發脾，他有關心你，只是我們還沒知道而已。”
蘇落璃低頭，看著自己被司月芙溫暖的手，她輕柔的聲音爲自己說著司翊承的好，一點點複雜在心裡慢慢發酵。
車子遇上了紅燈，緩慢的停靠下來。
車窗開了一下部分，傳入了窗外的車流和街道的嘈雜聲。
然而蘇落璃坐在車裡，心裡在這一刻，突然平靜的厲害。
她吸咬了下脣，發出的聲音，帶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別的小心。“可是月芙，連你也跟我說過不是嗎？因爲你們特殊的身份，你們的帶領者妻子，需要選定純血，我剛好，就是那個純血……”
司月芙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了蘇落璃話裡的意思，她釋然一笑，並沒有覺得蘇落璃的糾結是什麼大問題。
“話是這樣說沒錯啦，可是琉璃姐，純血的機率很小，可也不是沒有純血呀？我們家族也給我哥挑選了優秀的純血，可能我這樣說對你有一定的打擊，不過實話說一句吧，家族裡選出來的純血，身世都不凡，漂亮又優雅大方，還很溫柔……琉璃姐我不是說你不好，只是一對比，就那個，不過琉璃姐，我都不喜歡那些人，我最喜歡你，我肯定支持你跟我哥在一塊的！”
“而且，那些人，我哥也沒有一個看上的，這種事情雖然帶著點強制性的規矩，可是琉璃姐你是純血，我哥又喜歡你，就不會被家族裡的人不承
認。”
說完，司月芙又看了眼蘇落璃的臉色，大方的揉揉她的肩膀，“琉璃姐，如果你是因爲這件事跟我哥糾結的話，那完全沒必要啊，在我哥心裡，你絕對是特別的那一個。”
蘇落璃搖頭，眼神裡帶著茫然，“我不確定，月芙，我不確定他喜不喜歡我，我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喜歡他……可是他卻跟我說，我是他選擇的伴侶，這輩子只有一個，我想不透，想不透他選我的理由，連他自己都不確定對我的感情，爲什麼就這樣確定了自己的終身大事？難道就因爲我就是一個沒有讓他排斥的純血，他就輕易的決定了嗎？”
“什麼，我哥跟你說了？”司月芙瞠目，“琉璃姐，我哥決定你是伴侶了？”
蘇落璃恍恍惚惚的，“是啊……”一開始，他就是用伴侶的定義，來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是嗎？
司月芙臉上露出高興來，“太好啦！哎喲琉璃姐，我哥都這樣說了，你還怕什麼呀，他那是不開竅，放心吧，我肯定他就是喜歡你的，至於琉璃姐你……你要是不喜歡我哥，幹嘛還陪著他鬧那麼久？”
說著說著，司月芙自己笑了起來，就跟聽見什麼笑話似的，“你們好好笑噢，還說不確定喜歡不喜歡對方，如果不喜歡，還浪費這個時間幹嘛～～你和我哥該不會就因爲這件事鬧不開心吧？哎喲你們確定這不是在秀恩愛嗎？”
就這樣的問題，在司月芙看來，簡直是小事一樁嘛。歐巴都親口說蘇落璃是他伴侶了，這多簡單粗暴啊！
蘇落璃很想說，一開始都是你哥用蘇家要挾我的……
可是幾個字蹦在嗓子眼，她又說不出來了。
一開始蘇家，現在她和蘇家沒關係了，所以用了只能依靠司翊承的理由……可是這些真的是理由嗎？她現在，好像也不確定了。
如同司月芙說的那般，如果真的排斥，或許就不會有那麼多糾結，如果換做是別人，她當初真的會做下相同的決定，而且到這個地步，還留在他身邊嗎？
這樣的假設，蘇落璃想不出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