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先生見莫北一臉的驚悚狀，知道自己這個活體實驗的話嚇到她了，他就知道現在的小年輕兒沒有半點骨頭，一點兒挫折自己就會知難而退的。
“當然，你現在後悔也來得及，那就等我什麼時候覺得可以萬無一失的扎針了，再通知你的病人來治療，哦，當然這個時間我就不能保證了，也許十天，也許一月，甚至一年！”
天，這古怪老頭是什麼意思嗎？難道故意來嚇自己，讓自己知難而退的，不行，自己好不容易纔讓他出山，現在如果退縮的話，就前功盡棄了，莫北這才知道爲什麼這古怪老頭告訴自己的父母讓自己早晨吃清淡點了，原來他是早有預謀的啊！一定是因爲自己昨天把他兒子的遺像拿下來，冒犯到他了，他這是在報私仇。
古老先生見莫北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知道她在做內心的掙扎，就喊了聲：“小趙，你進來！”
小趙馬上就“師父，有什麼吩咐？”
“送客！”古老先生冷冷地說了一句。
小趙有些驚訝，該不會是這莫北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惹到了師傅吧？
“不，等等，古老先生，你不是就是想這兩天熟悉一下鍼灸的各個穴位嗎？我願意讓你練習，一天不行兩天，兩天不行三天，直到古老先生認爲什麼時候您可以放心給我的病人鍼灸了爲止！”莫北滿臉做好了犧牲的大義凜然的模樣。
“好，這小丫頭就是有膽量，銀針已經消毒了，你看什麼時候開始？”古老先生見莫北的反應，心裡一驚，看來這小丫頭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
“古老先生，現在就可以！”莫北咬了咬脣。
小趙的下巴都會驚掉了。
原來師父是要在莫北身上扎針練習啊，天，這怎麼可以，銀針不同於別的針，銀針因爲易變形且容易折斷，所以要比一般鍼灸的針要粗，這身上有的穴位紮上去，可是疼痛難忍，這莫北一個弱女子怎麼承受得住師父的練習呢？
“師父，您老人家要練習就在徒兒身上練習好了，畢竟我和你學習了兩年針法，對這個穴位走向熟悉些……”
馬上小趙還沒有說完的話就被師父冷冽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小趙，謝謝你的好意，但是這個還是我來好了，不就扎針嗎？要不是扎刀子。”莫北故作鎮定，其實她已經緊張到不行，手心裡也沁出了細密的汗珠，這可是大大小小幾十根銀針啊，自己從小就怕打針，天生對針有著嚴重的恐懼心理，但是爲了大叔，自己豁出去了。
“好，小趙從今天開始你也順便恢復鍼灸學藝吧，爲師扎針，你一旁學習。”
小趙見莫北的小臉煞白，替她捏了把冷汗。
“小丫頭，你說你要求治的病人是腦中有淤血了，那就穴位扎針就從頭開始！”
從頭開始，這針那麼長，這是要一直扎進腦子裡嗎？莫北甚至想到了那銀針出來之後，扎著的是白花花的腦漿，想想就恐怖。
莫北想哭，但是不可以。
“來丫頭，坐這兒！”古老先生目無表情地說了句。
莫北瑟縮著坐了下來。
“小趙，針拿來！”
小趙小心翼翼地取出浸在酒精裡的銀針。
古老先生揉了揉莫北的腦門，莫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古怪老頭啊，原來這麼小家子氣，居然這麼記仇，看來他這是真的要扎啊。
莫北緊緊閉上了眼睛。
“你最好放鬆，不然肌肉緊張的話，扎針會更疼！”古老先生已經明顯感覺到了莫北的緊張。
自己怎麼能夠放鬆？那可是扎針啊。
莫北深呼吸了幾口，以往自己緊張的時候，都是以深呼吸來緩解壓力的。
“小趙，你照著爲師說的做，第一針扎到滷會穴，第二針上星穴。”
“師父，您老的意思是讓我扎？這個可使不得，萬一我要是不小心給扎歪了，那莫北……”
“你不是已經學過兩年了嗎？”
“師父，那兩年只是學了一皮毛，況且我三年沒動針了啊，您老人家紮了幾十年，尚且都要先練習，那我……”
“還學不學了，你要是現在不想學還來得及。”
什麼？這古怪老頭，自己做了活體試驗品，他還不是自己親自下手，居然讓小趙扎，乖乖，這小趙要是一針扎偏了，把自己紮成腦癱怎麼辦？
小趙知道師父的臭脾氣，他只得硬著頭皮拿起一根針，準備找準穴位。
“小趙，穴位要是不對的話，會有什麼後果？”莫北忍不住問了句。
“這個大多穴位倒是也沒事兒，重要穴位要是扎錯的話，有可能損傷神經或者血管。”小趙如實回答。
“你穴位學的好嗎？不是三腳貓功夫吧，小趙我的命現在就掌握在你手裡了，你可千萬不要把我紮成腦癱什麼的，要是那樣，你就一針扎死我算了，省的我受苦！”莫北不無擔心地說著。
小趙被莫北這麼一說，拿著銀針的手不禁顫抖了。
“抖什麼？小趙，像你這樣子還怎麼找準穴位？”古老先生見小趙的手發著抖，有些生氣，“這銀針容易斷掉，你扎的時候要掌握力度，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針斷了會留在我腦子裡吧？天，小趙，你可悠著點兒啊！”莫北快被這一對兒師徒給嚇到魂不附體了，這到底要鬧哪樣，要殺要剮倒是來個痛快啊，這是還沒把自己扎死，就要先被嚇死的節奏嗎？
莫北咬著脣，緊閉著眼睛，聲音裡還帶著哭腔。
小趙滿眼不忍地望向師傅，師傅面無表情。
其實古老先生見這小丫頭這個樣子了，也不說句退卻的話，心裡在敬佩這個小姑娘的同時，看著她那樣子也覺著有些好笑。
但是還儘量裝成一副嚴肅的樣子。
他從小趙手裡拿過針，然後瞅準莫北的滷會穴紮了下去。
莫北只覺著頭皮有些酥酥癢癢的，夾雜著一陣痠疼，媽呀，這是已經扎進去了嗎？
“小趙，已經紮了嗎？爲什麼我頭皮發麻啊？我會不會全身都麻掉啊？”
“扎針的時候，閉嘴！”古老先生說了句。
莫北趕緊閉上了嘴巴，這個古怪老頭，可是自己和凌天遠的救命稻草了，自己可是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