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夜裡的十一點多，粥店裡的人已經寥寥無幾。
想必是阿杰是這兒的常客，老闆娘和他熟稔的很，一見阿杰就笑臉迎上來，“阿杰啊，今兒怎麼這麼晚啊？帶了女朋友啊？”老闆娘的目光在凌天蕊身上落定。
“哦，不是，是……”阿杰明顯有些尷尬，這麼晚，領著女人出現在這兒，是任誰都會誤會的吧？
是什麼呢？阿杰該是如何說，索性尷尬地頓住了。
“哈哈，是朋友吧，難得見阿杰領著朋友來啊？喝點什麼粥？”老闆娘見阿杰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打圓場。
“我就皮蛋瘦肉粥，蔥花小烙餅，再來點小菜就行了，給這位小姐來碗糯棗溫胃粥，暖暖胃。”阿杰直接點了餐。
“好咧！稍等。”老闆娘留下一竄爽朗的笑聲，離開了包間。
老闆娘剛走，凌天蕊就嬉皮笑臉地伸長脖子，湊近阿杰：“阿杰，剛纔老闆娘問我是你什麼人的時候，你的問題好像還沒回答完呢？我是你什麼人吶，你倒是說啊！”
凌天蕊故意逗著阿杰，今天她才發現這面癱一樣的呆板男人其實還挺有意思的，居然還會臉紅，凌天蕊故意問他，想看他侷促不安的樣子。
“你是凌少的妹妹啊，算是我的東家，我是你的下人！”阿杰認真地回答。
“切！真是無趣！”凌天蕊聽阿杰這麼回答，有些不樂意了，“阿杰，是你自己那麼認爲，這麼些年，你在我們家，誰把你當下人了嗎？我哥把你當兄弟，兄弟唉！”凌天蕊明顯地對阿杰這種東家和下人的說法很是不滿意。
阿杰淡然地笑笑：“是啊，你們家對我們母子是情深意重，謝謝你們的厚愛。”
凌天蕊白了阿杰一眼：“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了，還感謝我們的厚愛，酸不酸的慌吶，看不出來你阿杰一實在人還整這麼些個虛玩意兒！”
“不是虛玩意兒，是真心的，我是真心覺著你們家對我們母子很好……”
“得得得，打住啊，這話我可不愛聽！”凌天蕊打斷了阿杰還沒有說完的話。
阿杰笑笑不再言語。
點好的粥品馬上就上來了，成色不錯，難怪阿杰是這兒的常客呢？
“你們倆慢用，有什麼吩咐就叫我哦，喏，這是我們今兒的自創甜品，栗子火燒，送給你們倆嚐鮮兒。”
“謝謝啦！”
“客氣，你經常在我們這兒吃粥，這是應該的。”
阿杰回報了老闆娘一個感謝的笑意。
凌天蕊擡眼，看到了阿杰臉上的笑意，說實話，他笑的時候也蠻好看的，這是凌天蕊第二次這麼近距離地看著阿杰笑了，上次是在哥哥的別墅，哥哥要留下自己一個人跑去找莫北的時候，第二次就是現在。
凌天蕊不禁看呆了，他那帥氣有型的臉上配上這樣的笑也真是醉人，難怪老闆娘會免費送他甜點品嚐呢，這麼想著，凌天蕊忍不住取笑起阿杰來：“阿杰，我說這老闆娘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居然免費送你點心。”
阿杰被凌天蕊的話差點驚愕到嘴裡的粥都噴出來，這天蕊腦子什麼材料做的啊，不就一份兒甜點嗎，居然也能扯到這個上面，“天蕊小姐，老闆娘已經四十多歲了，孩子的年齡都快趕上你了！”
凌天蕊扮了個鬼臉，埋頭吃起那軟糯鮮香的粥來，說真的，還真是不錯。
吃到半晌，阿杰終於忍不住問了天蕊一句：“天蕊，你至始至終都好像沒有問我你哥的情況，難道你就不擔心他嗎？”
阿杰這麼一問，凌天蕊愣了愣，隨即負氣地說了一句：“我哥不是有那個小女人夜以繼日地守著嗎？哪裡還要我這個妹妹的關心！”
聽得出天蕊心裡有氣。
“你哥今天請了國外和國內的腦科專家進行會診了。”
凌天蕊聽阿杰這麼說，心裡不由地著急，她慌亂地拿著勺子攪動著碗裡的粥。
“那醫生怎麼說？要不要緊的？”天蕊沒有擡眼，幽幽地問了句。
“情況不是很樂觀，結論和原來的醫生的結論如出一轍，如果那點兒不能開顱取出來的淤血自行消散不掉的話，那就有可能……”
“阿杰，你不要說了。”天蕊馬上就紅了眼眶，這是她不願意聽到的，就在幾天哥哥可是還生龍活虎地站在自己面前的，難道他後半生真要在輪椅上度過嗎？那這也太不公平了，這一切的一切就都是那個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女人造成的，就是她，哥哥要不是那麼晚了還趕過去看她，哥哥會有那樣的事兒嗎？
“阿杰，這一切都是被莫北那個女人所賜，所以我恨她，恨她，這輩子她都不要想得到我凌天蕊半點點的好臉色。”天蕊幾乎咬著脣，狠狠地說。
阿杰知道凌天蕊心中對莫北的成見特別的大。
“天蕊小姐，我知道你對莫北那丫頭的成見特別大，但是我這幾天也看了，她對你哥伺候的很周到入微，毫不比那些個特護差，她是真心對你哥好的，今天你哥和我說起他要是後半輩子真的癱掉了，就離開莫北，可是被她聽到後，嚴詞拒絕了，她說不管你哥變成什麼樣子，她都不會不離不棄，這樣的女孩兒現在已經不多了。”阿杰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覺著莫北的確是一個好女孩，她不是圖著凌家的錢。
“看看，看看，又是一個被她那可憐兮兮白蓮花的樣子給迷惑了的，她才十九歲，日子且長著呢，她真能守著我哥一輩子，我看不盡然，哦，倒是也不排除這個可能，要知道我哥可是昊天集團的大總裁，就算我哥後半輩子真要在輪椅上度過了，照樣會有一大批一大批的女人前仆後繼，不爲別的，就爲我哥的錢吶，你能排除那個莫北就不是這樣的想法，要知道她家大人做手術的錢都是我哥的！阿杰，你們不要看著眼前這麼點點情況就認定了她是個好女孩，別以爲網上的那個帖子我沒看見，‘白蓮花傍上大總裁’說的好入微，好真實啊，那肯定是瞭解莫北，瞭解實情的人寫的，可見那個莫北簡直就是一隱藏著很深的心機女，你還在這兒爲她感動，真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