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
末末伸手在榮聽晚的臉上點了點：“我已經看到媽媽笑了，別裝了，快起牀快起牀。”
四歲的小孩子機靈得不得了，榮子靳時常提起末末的智商，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高，偏生是這樣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嗯，不是她，也不像蔣荊南，榮聽晚有時候覺得，倒是跟顧小葵有些像。
索要了一個早安吻後，榮聽晚坐起身來，抱著末末下牀朝浴室走去，一邊問她今天想要去哪裡玩。
週末的關係，不用去上學，小傢伙早已經盤算好了“行程”。
“先去遊樂園，我要給哥哥買髮卡。”
“榮瑾末，你哥哥是男孩子，怎麼能戴髮卡呢。”把孩子抱到大理石臺面上坐好後，榮聽晚拿過兒童牙刷跟牙膏，幫忙擠好之後才遞給她。
“之前明明跟媽媽約定好的，你要保護好哥哥，就像哥哥在媽媽肚子裡保護著你一樣。怎麼能老是欺負哥哥呢。”
末末相當淘氣，總是一樣小女孩的東西就要買兩個，固執地分給恆恆，從來不問他喜不喜歡，非得一樣。
有時候甚至偷偷問榮聽晚，能不能把恆恆打扮成小女孩……
這古靈精怪的模樣，究竟是不是她親生的恐怕都要懷疑了。
給末末換上一套粉紅色的公主裙，連帶著配上了一個皇冠模樣的小發卡，樂得小姑娘提著裙襬在房間裡不停地轉圈。
孩子這般天真可愛，榮聽晚心裡也是覺得很欣慰的，總是很愧疚沒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庭，卻發現她出奇懂事。
從來不問跟爸爸有關的問題，看見別人家小朋友有爸爸媽媽接送著離開幼兒園，她的眼裡也從沒有豔羨的目光。
對於這一點，榮聽晚不敢說其他，心疼佔據了全部，末末越懂事，她只會越覺得虧欠。
牽著她的手下樓的時候，榮子靳已經在餐廳用早餐了，榮家在香港的房產不少，淺水灣這一處就只有榮子靳跟榮聽晚還有孩子一起住，至於其他旁支，在別的地方。
所以豪門裡繁瑣的規矩在這裡並沒有，榮子靳喜歡簡單，性子上，榮聽晚有很多地方是隨了他。
“爸爸。”
“外公早安！”
榮聽晚剛打完招呼，末末就掙脫開她的手，朝榮子靳奔去，小姑娘穿著襪子被抱起來後毫不客氣地踩在了那規整的西裝褲上。
“我家末末早上要跟媽媽去哪裡啊？”
榮子靳很寵兩個孩子，沒有說對哪一個很特別，榮聽晚從小就養在顧家，因爲對顧以安有很深的愧疚，再加上當年種種不得已，他並沒能爭取到榮聽晚的撫養權。
所以沒能看著自己的孩子在身邊長大那種感覺，對榮子靳來說，是此生最大的遺憾。
不過現在慶幸的是榮聽晚跟孩子都陪在了他身邊，如果說讓榮子靳拿整個榮家來跟榮聽晚與孩子換的話，他肯定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末末想去遊樂園，晚上去跟哥哥一塊吃飯，再過幾天就能接哥哥回家了。”
末末伸出小手來指了指面前盤子裡的點心，長大了嘴巴：“外公喂。”
榮聽晚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一看到末末這樣，就佯裝生氣：“榮瑾末，你多大了，我之前怎麼教你的，自己乖乖坐到椅子上吃飯。”
末末嘟著小嘴，不敢反駁，乖乖從榮子靳身上下來，在鍾阿姨的幫助下順利坐上兒童凳子，用溼毛巾擦了擦手後開始吃早餐。
“恆恆最近的情況很不錯，昨天晚上我纔跟主治醫生談過，這個月要是穩定的話，以後就可以不用再每個月都跑醫院了。”
“真的嗎？”聽到榮子靳這麼說，聽晚滿臉驚訝，掩飾不了的喜悅掛上眉梢，“這可真的是個好消息。”
“嗯，今天我就吩咐傭人們把兒童房都好好打掃一遍，等到恆恆住進來的時候，不至於慌慌張張的。”
“謝謝爸。”
榮子靳低頭喝了一口牛奶，“一家人，客氣什麼。”
因爲是週末的緣故，遊樂園人流非常大，末末牽著榮聽晚的手剛走到門口就停住了，愁眉緊鎖。
“媽媽，人這麼多，我們還是不要進去玩了。”
“可你不是從上個星期就嚷嚷著要媽媽帶你來玩嗎？”榮聽晚半蹲著身子看著末末，“確定不進去？”
小姑娘搖了搖頭：“不了，你看那邊，要排好長的隊伍，這樣我要等到天黑才玩得了，不想讓哥哥等太久。”
離開家之前，末末說什麼都要先給恆恆打電話，抱著手機奶聲奶氣地講著今天要去看他，讓他千萬不要太早睡覺。
兩個孩子關係這麼好，榮聽晚真覺得上輩子肯定是積了福分，才生了這兩個可愛又懂事的小東西。
“好，那媽媽帶你去超市，我們買些好吃的去見哥哥好不好？”
“好呀好呀。”
事實上，恆恆能吃的東西不多，但榮聽晚還是想帶末末去超市，順便逛一逛奶粉之類的，前些日子她太忙，東西都是榮淺幫忙添置，眼下又要吃完了。
一到超市，末末整個人就興奮起來，坐在購物車裡，胖乎乎的小手到處揮，喊著要這個，要那個。
榮聽晚停下來挑選東西的時候，她就趴在購物車的邊緣跟圍過來的導購聊天，那一口粵語講得並不是很順溜，卻特別好聽，再加上長得可愛，導購們都掏出手機來紛紛要求拍照。
末末一個都沒有拒絕。
見她人氣這麼高，榮聽晚也只是笑著搖搖頭，沒有刻意去保護她，不讓她跟陌生人接近。等到買好了東西，這才推著她往收銀臺走去。
“媽媽，剛纔有個漂亮姐姐送給我這個。”末末揮了揮手裡的小公仔，笑得眉眼彎彎。
公仔的衣服上印著某個牌子的logo，應該是商品贈品。
“喜歡嗎？”
“嗯！”末末很真摯地點了點頭，“就是好可惜，姐姐說只能送一個，所以這樣哥哥就沒有了。”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父女相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