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偉婷仰頭,看著池海洋冰冷的臉,頓覺得熱乎乎的走廊裡空氣也都結(jié)了冰。
又一次,她如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害怕的低下頭去。
她穿著夜千美給挑的性,感睡衣,薄薄的絲質(zhì)衣料幾乎到了毫不遮體的地步,不止領(lǐng)口袖口穿風(fēng),就是整個身體都寒冷徹骨。
“不會開空調(diào)。”夏偉婷冷的打了一個哆嗦,抱緊了雙臂,也抱緊了那件幾乎透明的睡衣。
此時,她內(nèi)心感覺自己好羞恥,她站的地方不是自己名正言順的丈夫的門口,而是,像被拍在案板上論斤論兩要賣的先殺肉峻。
“那還穿這麼少。”池海洋說的那麼冷淡,看都沒有看一眼夏偉婷,徑直走出房間,朝隔壁,他妻子的房間裡走去。
打了一個哆嗦,夏偉婷跟上去,腳步都亂了方寸,都不會邁步了感覺鯽。
已經(jīng)站在門口,都沒有敢往丈夫房間裡面看一眼,又折身離去,這恐是世界上最悲催的妻子吧!
池海洋進(jìn)屋,將空調(diào)調(diào)到最高,然後將遙控遞給夏偉婷,給她說遙控怎麼操作。
一股股熱氣立刻撲來,身體暖暖的,但這種空調(diào)的熱風(fēng)讓她很不舒服。
對於丈夫給她教的操作方法,夏偉婷連連點頭,可是,他的丈夫說了些什麼,她一句沒有記住。只是拿著遙控假裝什麼都聽進(jìn)去了。
一種異樣從池海洋的眼底流出來,他看著夏偉婷的起伏的胸前,嘴裡的舌頭在他不知覺的情況下抵了一下牙齒。
然後,池海洋將牙關(guān)閉上,他擡手撫了一下夏偉婷的臉蛋,聲音很輕的說:“早點兒睡吧,功課緊,又懷著孩子,睡眠不足會影響身體的。”
夏偉婷機械的點頭,因爲(wèi)池海洋的手還在臉上,她覺得自己心跳加速到了她幾乎不能控制的狂躁中。
“以後別穿這麼少,小心感冒。”池海洋說完就走了。從外面把門關(guān)上了。
夏偉婷的身子隨著關(guān)門的聲音從僵硬中舒緩過來,淚水頓時劃出眼眶。
空調(diào)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有“嗡嗡”的運動聲,除了這聲音,夏偉婷也似乎聽見自己眼淚流的聲音。
自從心裡有了池海洋的那一天,夏偉婷不止一次告訴自己不要犯賤,可她現(xiàn)在才知道自從愛上池海洋那天起,她就已經(jīng)犯賤了,可貌似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沒有回頭之路。
雙手放在平坦的肚子上,淚水不停的滾落,就像決堤的河水已經(jīng)氾濫成災(zāi),而且一發(fā)不可收拾,洪災(zāi)的這種力量絕對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弱小的她除了像小孩兒一樣哭,似乎沒有挽救的能力。
她哭到全身無力,身體全部的水分都化成眼淚流走了,她癱軟的跌在沙發(fā)上,連坐立的力氣都沒有,乾脆一邊倒下去。
冬日的夜是寒冷的,夏偉婷看見玻璃上似乎有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外面的美麗的夜空終是模糊了,已經(jīng)無力的夏偉婷在沙發(fā)上圈著身子一點點沉下眼皮。
早上。
夏偉婷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在暖暖的被窩裡,而且!讓她吃驚的是,自己竟然睡在一個健壯的身體旁。
這個身體就是他的丈夫池海洋!
可是昨晚……
不敢相信現(xiàn)實的夏偉婷真的以爲(wèi)自己就在夢中,昨晚,池海洋明明說討厭她的,怎麼會抱著她在牀,上睡覺?
而且,這是她的房間,自從結(jié)婚以來,池海洋把她“發(fā)配”到這間房子,池海洋別說一次就是半次都沒有踏足過!
當(dāng)然,除了昨晚。
一眼看去,只見池海洋就睡在她的身邊,那傲人的臂膀,清新俊逸棱角分明的臉龐,關(guān)鍵那皺著的眉頭,這就是池海洋的特點啊。
可夏偉婷還是不能相信,從來只有觸摸才能讓人感覺到真實的存在,於是,她伸出手去,顫抖的朝池海洋的臉上摸去……
可是!手剛落在池海洋的臉上,傳入神經(jīng)感官的不是池海洋的臉,而是,手腕上就先了痛感!
“啊!”夏偉婷一聲吼,她這回明白了,不是幻覺!也不是夢!就是真實的池海洋睡在她的身邊。
那雙鋒利無比的黑眸,那兩條如寶劍一樣立著的劍眉,還有眉心處皺著結(jié),那身不可冒犯的氣勢……他不是池海洋又是誰?!
不知道是手腕上疼了,還是心口疼了,不值錢的淚水再一次滾落下來。
池海洋吸了一口氣,雙手握著夏偉婷的手腕,摸了一下,這一秒,他的劍眉蹙的更濃了,心裡此刻煩躁的要命。
一股鑽心的疼遍佈夏偉婷身體的每個細(xì)胞,每根神經(jīng),在池海洋大手裡的她的小手,不僅疼的要命,而且像一塊棉花一樣軟軟的。
還是沒有開口說話的池海洋看了看夏偉婷,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捏著她的手腕處用力扳了一下。
一聲骨頭的響動從夏偉婷的手腕處傳出來,池海洋雙手揉了一下她的手腕,夏偉婷突然覺得手腕處沒有剛剛那般疼了,甚至就那一聲骨頭響動後就
不疼了。
“脫臼了,走,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看傷了骨頭沒有。”池海洋翻身撿起地上自己的衣服迅速穿上,又起身在衣櫃裡給夏偉婷隨便那一套。
夏偉婷眼睛直愣愣的傻看著池海洋雷厲風(fēng)行的動作,有著她給自己把衣服穿上。
池海洋也沒和她說任何話,抱起她就走。
下意識的,夏偉婷伸手抱緊了池海洋的脖子,直到走下樓、走出門、上了車,車又開走,夏偉婷還覺得自己在夢中或者在幻想中。
“歐陽,你現(xiàn)在到醫(yī)院來一趟。”
池海洋打電話時看了一眼身邊的夏偉婷,夏偉婷愣了一下,趕緊低下頭,她指甲掐著自己的手心,纔對自己說:“這是真的!”
歐陽陣還在睡夢中被電話吵醒,聽見是池海洋的電話,他懶散的問:“怎麼了?”
“手脫臼了。”池海洋說。
“手……”歐陽陣氣得就差甩電話,“手脫臼接上不就行了嗎!”
“不是我。”
“穆大少!?”歐陽陣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不是,就算是穆大少手脫臼了,你給接上就行了,再說,他的手怎麼會脫臼……”
話語間,歐陽陣還是下牀了,他是穆辰風(fēng)死黨,也是穆辰風(fēng)的粉絲,出國留學(xué)的錢是穆辰風(fēng)資助的,以後還指望這穆辰風(fēng)給他蓋醫(yī)院呢,這樣的大金主,他可不敢怠慢。
“不是他。”
“不是?!”歐陽陣一聽不是穆辰風(fēng)也不是池海洋一頭又倒在枕頭上。
這不是玩人嗎?手脫臼了還給他打電話,他是國內(nèi)外著名的外科一把刀,又不是街邊接骨的赤腳醫(yī)生!
“我還不到上班時間,你要看病醫(yī)院有值班大夫……”
“讓你來你就來。”池海洋乾脆的把電話掛掉了。
本來想繼續(xù)睡覺的歐陽陣最終還是起身去了醫(yī)院,池海洋的話比金子還珍貴,池海洋的面除了穆辰風(fēng)還有他自家那些個弟妹們,那是想見一面堪比登天。
這一大早叫他,說不定真有事。這樣想著,歐陽陣立刻腳下生風(fēng):難不成是千美那淘氣丫頭手脫臼了!
醫(yī)院。
池海洋到的時候,歐陽陣也到了。
歐陽陣看見池海洋身邊的陌生丫頭時,頓時就不高興了,他看著夏偉婷,對池海洋說:“擾人清夢!不知道我一早上正做夢娶媳婦呢,你給賠一個!”
“少廢話,你趕快給她拍個片子。”
“拍……”歐陽陣咬咬牙,有夏偉婷在他沒好意思罵人,而是說:“醫(yī)院有值班大夫,你來就行了,非這麼早把我叫來!”
昨天他做了四個手術(shù),晚上很晚才睡的,本來今天是要下午纔來上班的,結(jié)果一大早,還在夢中就被池海洋給叫來!
歐陽陣埋怨歸埋怨,但還是領(lǐng)著他們往裡面走,走了兩步,歐陽陣突然駐足,回頭盯著夏偉婷看。
“人家挺好一姑娘,怎麼惹你了?你把人家打了?”歐陽陣對池海洋說著,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似得,拉著池海洋往邊上看了點,小聲說:“他想企圖勾引你?看著不像啊,聽淳樸老實的一個小妞。”
池海洋瞪著歐陽陣,“我媳婦。”
“哼,你媳婦……”歐陽陣剛走一步又駐足,大叫一聲:“你說什麼!你說她是你什麼?!”
“我媳婦。”池海洋懶得理他,又說一邊,推著他走,“快點兒走。”
歐陽陣摸著自己的額頭,以爲(wèi)自己發(fā)燒了,他回頭,“我穿越了?!”
放射科門口,歐陽陣對夏偉婷說:“嫂,嫂嫂,唉!怎麼看也不像嫂嫂啊!”到像小妹妹,甚至小侄女啥的呀!歐陽陣撓著頭皮,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小嫂子請。”
夏偉婷嘴角直抽抽,走了進(jìn)去。
歐陽陣囑咐裡面的大夫給夏偉仔細(xì)看看,他要好好審問一下池海洋,卻只聽得池海洋說:“你進(jìn)去親自給拍,別人我不放心。”
朝天吹了一口氣,歐陽陣相信剛進(jìn)去的小丫頭是池海洋的女人了,只有成了這種怪獸的女人,這種怪獸纔能有這樣的行爲(wèi)和表情。
拍了x光,歐陽陣認(rèn)真仔細(xì)的看了,對池海洋說:“您的接骨技術(shù)堪稱世界一絕,小嫂子的手腕經(jīng)過您這一接,比原來的還好。”
歐陽陣說完又對夏偉婷豎起大拇指,“小嫂子的手腕,高啊!把怪獸能拿下,小生佩服!五體投地啊!”
知道夏偉婷沒事,心裡鬆了一口氣,其實當(dāng)時接上的時候,池海洋就估計沒事了,但他的力氣太大,還是有點兒不放心。
“哎,海洋,我就不明白了,既然這麼在乎,怎麼一大早起來就家暴啊?”
“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夏偉婷看出來歐陽陣是池海洋的好朋友,怕歐陽陣誤會池海洋,趕緊解釋。
“哼,自己弄的。”歐陽陣?yán)湫α艘宦暎滞筇幟黠@捏下的青紫淤痕,一看她的胳膊就是給捏斷的,而
有這種力氣和這種膽量的,除了池海洋還能是誰?
還是誰敢挑戰(zhàn)他池海洋,去捏斷他老婆的胳膊?那不是想死嗎?
“什麼時候結(jié)的婚?這也太火速了點兒吧?”歐陽陣問池海洋,“怎麼也不發(fā)個請柬什麼的,我好去祝賀,給你包紅包啊。”
“她還在念書,畢業(yè)以後再說吧。”
“念……念念書?”歐陽陣神秘兮兮的把池海洋拉到一邊,“幾年級?沒成年吧?喂,這是犯,法的!你可別挑戰(zhàn)極限啊,我跟你說……”
池海洋沒有搭理他,而是截斷他的話說:“過段時間給她辦個孕檢手續(xù)。”
歐陽陣還在風(fēng)中凌亂,池海洋帶著夏偉婷已經(jīng)離開了。
“你/媽!弄個混成年少女也敢結(jié)婚?!還這麼理直氣壯!還讓人家小丫頭懷孕!奶奶的!夜千美都二十了,我還不敢下手!”
是誰說池海洋和穆辰風(fēng)一樣怪的不近女色的?簡直放/屁!一頓咒罵,歐陽陣用力捋著烏黑的短髮,心理咋那麼不平衡呢!
從醫(yī)院出來,纔是早上七點鐘,池海洋一路貓著腰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店面。
池海洋的舉動,夏偉婷不敢問,只敢在心裡默默的猜:他在尋找什麼?
夏偉婷看見池海洋把車子變道了,靠向馬路邊去,接著池海洋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包子稀飯可以嗎?”
“恩?”從愣神中緩過來的夏偉婷也就這時看見了本市有名的包子鋪。
“不愛吃?”池海洋回頭看著夏偉婷。
夏偉婷的頭搖的比她小時候玩的撥浪鼓還歡實,又趕緊說:“愛吃。”
話後,夏偉婷見池海洋的嘴角彎了,她有些驚訝,因爲(wèi)出自池海洋嘴角的那個彎度的名字貌似叫微笑。
鎖了車,池海洋下車,夏偉婷回過神來,剛要打開車門,車門就開了,她一眼看見了站在車門外面的池海洋。
他竟然給她開車門!
“下車。”
他溫柔的說了兩個字,她的速度快的和一條泥鰍一樣乖乖的滾下車去。
坐在椅子上的夏偉婷,眼睛盯著點菜的池海洋,無論身形外貌,還是言行舉止,就連隨便一個轉(zhuǎn)身,隨便一個舉手投足,都是那麼神話。
夏偉婷心裡想:嫁給這樣一個神級男人,吃點苦,受些累,完全是值得的!
看著滿桌子的精品小菜,還有服務(wù)員端上來熱氣騰騰的幾籠小籠包,夏偉婷咂舌:“我們兩個人怎麼吃得完這麼多?”
“早上的飯要吃好。”池海洋將筷子用餐巾紙擦了給夏偉婷遞過去一雙。夏偉婷接住筷子,池海洋又給自己擦了一雙,這纔開始動筷吃起來。
看著池海洋優(yōu)雅的吃飯動作,夏偉婷早就已經(jīng)忘記一早上他捏斷她的胳膊的“仇”,也早就忘記了昨晚他無情冷漠的“恨”。
一籠水晶包,一籠灌湯包,一籠蠔油叉燒包,還有兩籠,是夏偉婷沒有見過的包子,不知道是什麼陷,她沒有吃過,怕不好吃,也不敢輕易嘗試。
一邊吃著包子,一邊喝著八寶粥,一邊就這精品小菜,這是夏偉婷吃過嘴豐富的早餐。
看著夏偉婷對水晶包偏愛,池海洋又給她要了兩籠,夏偉婷一個勁的喊:“夠了夠了,吃不了了。”
其實,不是她偏愛水晶包,而是,水晶包距離她的筷子距離最近。
要了那麼多,夏偉婷以爲(wèi)會剩下很多,沒想到池海洋的食量很大,一大桌子的包子和小菜,在池海洋的大胃口下,他們走的時候,基本就消滅掉了。
“怪不得他的身體棒,原來那麼能吃。”夏偉婷心裡默默的說。
回去的路上,池海洋說:“今天別去學(xué)校了,手得休息幾天。”
夏偉婷想說不礙事的,但想到池海洋的話是不能拒絕的,又點點頭。
回到家,池海洋上樓換了一身西裝下樓來,這是要上班去了。
這是,夏偉婷的電話響了,夏偉婷一看是夜千美打來的,她接起電話,說了幾句就掛了,看著準(zhǔn)備要走的池海洋,夏偉婷說:“千美說……”
“我知道了。”池海洋已經(jīng)放在門把手的手頓了一下,他看著僵著表情的夏偉婷,好像意識到了自己的過分。
夏偉婷蠕動了幾下嘴角,看著池海洋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機上,她趕緊解釋說:“是千美給買的,她說……”
“恩,你那個是該換了。”其實,池海洋是準(zhǔn)備要給她買一部新手機來的,可是,那幾天事情太多,忙的沒顧上。
夏偉婷低下頭,就聽見了關(guān)門的聲音。
再次擡眸,眼淚又一次滾落。
怎麼會是這樣?有點兒冷熱不均勻啊!如果說討厭她,就該一直冷漠不關(guān)心啊,甚至可以不要她;如果說不討厭,那麼就該溫柔相待啊!
中午的時候,夜千美來了。
夜千美帶著外賣,進(jìn)門就咋咋忽忽,說個沒完
,“聽說你手受傷了?怎麼弄的?大哥怕你畫畫再傷了手,特意讓我過來和你一起吃午飯,我說他哪是讓我和你一起吃午飯,純粹是我來伺候你了,不過,看著在大哥疼我的份上,我還是願意伺候你的。呵呵。”
夏偉婷聽著她一咕嚕的話,從那堆廢話中挑出那句重要的在消化:大哥怕你畫畫再傷了手,特意讓我過來和你一起吃午飯……
“快過來吃。”夜千美把帶來的外賣擺在桌子上,邀請夏偉婷一起來吃,她又開始竹筒倒豆子:“這些外賣我平時是不吃的,不過今天,我們只能吃這些,你家的廚房,我不敢用,用了大哥還得重新裝修廚房。”
夏偉婷心中著實後怕了一下,幸虧她沒動過他的廚房!
“其實我做的飯菜也很好吃,哪天你去我們那,我做飯給你吃,雲(yún)桑姐姐做飯也很好吃,不過,你要想吃雲(yún)桑姐姐做的飯,還得經(jīng)過二哥的同意才行。”
夜千美說的沒心沒肺,夏偉婷問:“你今天不用上課嗎?”
“上啊,可是大哥說讓來陪你吃中飯,我能拒絕嗎?”夜千美看著夏偉婷臉上有不好意思之色,趕快補充道:“沒事,我就是在學(xué)校,中午也得吃飯不是,來陪陪你,我挺高興的。”
“其實……”
“其實大哥想讓雲(yún)桑姐姐來陪你,可是,雲(yún)桑姐姐來,二哥必定要跟,大哥擔(dān)心你吃不消二哥的怪脾氣……”
夜千美還在繼續(xù)說,夏偉婷卻又在回味夜千美這句話了。
“哎,小嫂子,我給你挑的那個……情,趣睡衣,大哥有沒有說他喜歡呢?咯咯咯……”
看著夜千美害羞的笑聲,夏偉婷差點兒就又哭了,她低下頭,默默的吃飯,這飯正如夜千美所講,真的不好吃。
“你們都結(jié)婚了,還害羞什麼?哎,小嫂子,給我講講,冷男是怎麼對你的?是不是白天一張冷臉,晚上一上,牀就不一樣了?呵呵呵。”
夜千美笑著笑著,就不笑了,她想起了那個和池海洋一樣冷酷無情的男人——穆辰風(fēng),曾經(jīng)多少次,幻想自己大學(xué)畢業(yè)了,拿到一定的學(xué)位,就能配得上穆辰風(fēng)那樣的男人。
也曾經(jīng)在無數(shù)個夜裡,幻想那樣的冷男溫柔起來會是什麼樣的,然而,她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因爲(wèi)穆辰風(fēng)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而且對太太還很好。
“千美,怎麼了?”
“沒事。”夜千美那笑容,就跟變魔術(shù)一樣的快,她把話題又回到夏偉婷的身上,“小嫂子,你這手是怎麼弄的?”
“我,那個……搬東西不小心弄的。”
“你可別仗著我大哥疼你就胡亂弄亂他的東西,小心他不高興,他有嚴(yán)重的潔癖你知道吧?”
“恩。”夏偉婷聽著頭皮上的頭髮都豎了起來。
“唉!你好命啊!”夜千美邊吃邊感慨:“我大哥雖然冷,但是對人好起來,真是掏心,都說冷男都這樣……唉!”
夜千美有幸得到一個冷男給的兄妹的愛,她多想再要一份冷男給的男/女情/愛的愛……
一邊感慨的夜千美,沒有看到夏偉婷那一臉的尷尬之色。
——
以爲(wèi)事情就這樣過去了的穆佳妮一回到穆宅,就被穆昌盛和雲(yún)飛燕給關(guān)在屋子裡訓(xùn)話。
被逼供的穆佳妮委屈的說她不是故意的,誰曾想到他們一大早會做那種事情,她是去找穆辰風(fēng)要零花錢的,因爲(wèi)今天有款新包上市,她要去買。
雲(yún)飛燕瞪著穆佳妮,“你怎麼跑去和你哥要錢?媽媽不給你?還是你爸爸不給你?再說了,你的錢怎麼那麼快就又沒有了?”
穆佳妮先不說,後來才說出了實情,她的錢全部借給玉齡姿了。
雲(yún)飛燕和穆昌盛老夫妻彼此互看一眼,難道林建東連給齡姿齡姿的零花錢都沒有了嗎?
“爸,媽,你們知道嗎?”穆佳妮抱著雲(yún)飛燕的胳膊說:“林叔叔把齡姿嫁給一個老男人作爲(wèi)換取他法外就醫(yī)的機會,我真的沒想到林叔叔盡然這麼狠!齡姿纔多大啊,他怎麼不把林夢雪拿去兌換!?”
“佳妮!不許胡說!”穆昌盛眉心蹙起。
“本來就是嘛,爸爸,你幫幫齡姿吧。”穆佳妮搖著穆昌盛的胳膊替玉齡姿求饒。
“你一小孩子,什麼都不懂,不要胡說了。”雲(yún)飛燕推著穆佳妮出去,“以後少去你哥那惹事,這回我們救了你,下回你再惹了他,我們可保不了你了。”
“誰稀罕他似的,結(jié)了婚整個一個妻奴了!”穆佳妮嘟起嘴,站在門口跺腳,“媽,我要買包包。”
“行了知道了,一會兒讓管家給你打錢去。”
“管家您不是送給林夢雪了嗎?”
“又胡說!”雲(yún)飛燕瞪著寶貝女兒,寵溺的說:“知道了,一會兒我讓你爸秘書給你打錢!”
“謝謝媽。”穆佳妮抱著雲(yún)飛燕親出了一個個響亮的聲音後跑了,“媽媽萬歲,我等著您的錢錢呢啊。”
——
穆辰風(fēng)別墅。
林夢雪躺在牀上看著一本書,穆辰風(fēng)從浴室裡拿著熱氣騰騰的熱毛巾走過來,笑瞇瞇的說:“來,老婆,給你用熱水敷敷臉,瞧那眼睛都腫了,敷一敷就好了。”
穆辰風(fēng)說著,一塊熱氣騰騰的毛巾就蓋在林夢雪的臉上。
“你有病啊!”林夢雪騰起身子,將毛巾拿下了扔在了穆辰風(fēng)的身上。
穆辰風(fēng)接住毛巾,陪著笑容說:“還生氣呢?”
林夢雪將頭偏過去,不理他,被欺負(fù)了,一大家子來給她一個下馬威,她就此不生氣了,那不是腦子不夠嗎?
穆辰風(fēng)轉(zhuǎn)身出去了,林夢雪將手裡的書朝著門口就扔了過去,書打在門板上,林夢雪氣得呼呼的喘粗氣。
站起來要走,在鏡子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確實是有的腫,這樣出去,該去哪裡?去姜蕓哪裡?這不是成心讓姜蕓擔(dān)心嗎?
去樂瑩瑩哪裡?去幹嗎?去給樂瑩瑩點火嗎?
狠狠的坐在牀,上,林夢雪覺得一早上這一頓哭真是不值得,真不如不哭,不落一滴淚!
翻身睡下,可是哪裡有睡意,不由得,在穆家受的氣又浮上心海,變成一浪又一浪翻滾起來。
這時,門開了,林夢雪聽著聲音大概是穆辰風(fēng)進(jìn)來了,她沒有理會,還只是揹著身子,聽著腳步聲近了,她閉上眼睛,假裝自己睡著了,或者是死了。
“老婆,我給你煮了雞蛋,起來敷敷眼睛……”
林夢雪聽著穆辰風(fēng)的話來到耳朵邊,接著就感覺到了穆辰風(fēng)的抱她起牀的動作。
“穆辰風(fēng)!有完沒完!”林夢雪坐起來,瞪著穆辰風(fēng)喊,“你要幹嘛!”
“煮了雞蛋,我連皮都剝了,聽話,敷敷。”穆辰風(fēng)說著拿著雞蛋去給林夢雪敷眼睛。
林夢雪打開穆辰風(fēng)的手,這可不是打一巴掌給個小棗嗎?她不要。
“別鬧了,敷一敷,腫下去了,你就可以去看岳母了。”穆辰風(fēng)說著,再一次將雞蛋朝林夢雪的眼睛上敷上去。
本來要躲的林夢雪在聽到穆辰風(fēng)的話後,沒有躲,而是用力狠狠的接過穆辰風(fēng)手裡的煮雞蛋,自己敷起來。她委屈的說:“你大可不必這樣,我今天不去也行。”
穆辰風(fēng)看著林夢雪,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沉默了好久,林夢雪以爲(wèi)他不會再說什麼了,他突然又低聲說:“佳妮是錯了,可是,我們一家人都替佳妮給你道歉了,還不行嗎?”
“道歉?!哼!”林夢雪冷嗤一聲,那是道歉嗎?她怎麼感覺是來給她下馬威,不止這樣,還留下一個間諜。
穆辰風(fēng)坐在牀上,一手將林夢雪攬進(jìn)懷中,陪著笑容,拿過林夢雪手中的煮雞蛋說:“我給你敷。”
“不用了。”林夢雪轉(zhuǎn)過身子,將背給了穆辰風(fēng)。
“別不好意思了,我們是夫妻,再說你這哭鼻子是因我而起,我給你敷是應(yīng)該的,來。”穆辰風(fēng)扳過林夢雪的身子。
“穆辰風(fēng)!你們家所有的人爲(wèi)什麼都是這樣的!說一句對不起就覺得別人應(yīng)該對你們感恩戴德了嗎?”
穆辰風(fēng)沒想到林夢雪會這樣想,他先是一愣,又說:“你怎麼還得理不讓讓人了?那你覺得怎麼纔算完呢?非得把佳妮打一頓你才能解氣嗎?”
林夢雪一下子從牀上彈起來,衝著穆辰風(fēng)喊:“那我們離婚好了!”
“離婚?!”穆辰風(fēng)蹙著眉頭,喃喃的問:“嫁給我,你就這麼難過?”
“哼,何必僞裝。”林夢雪轉(zhuǎn)過頭去,說的諷刺極了,“不過是你的一些陰謀詭計罷了”。
“陰謀詭計?”穆辰風(fēng)大吃一驚,一把扳過林夢雪的身體,林夢雪將頭偏過一邊不看他,穆辰風(fēng)用手扳過她的下頜,迫使她看著自己,他厲聲問:“你說說,我什麼陰謀詭計?!”
“你就是想用和我結(jié)婚引出那個小明星來!你妹妹說的對!我就是你的一顆棋子!”
穆辰風(fēng)抿了一下脣,心裡從上一秒的難過頓時變得有些豁朗,他揉了一把林夢雪的頭,認(rèn)真的說:“林夢雪!我說過,這場婚姻我是認(rèn)真的!我是真的愛上你了,纔要和你結(jié)婚的!哪裡你說的那麼多陰謀詭計?!別傻了,好不好?我們好好過日子。”
林夢雪冷諷般笑了笑,她點點頭說:“我還沒發(fā)現(xiàn)我有什麼值得你愛上的地方,還是說我有那方面值得你另眼相看的地方而我沒有發(fā)覺?”
“你的身體很美妙,很軟,我喜歡,這個夠不夠?”穆辰風(fēng)眼中充滿情趣,將林夢雪拉在懷裡,他附身吻去。
一早上被穆佳妮擾了的好事半途而廢了,他想繼續(xù)完成。
林夢雪推他,躲他,穆辰風(fēng)將頭湊到林夢雪的嘴邊,抵著她的脣瓣,曖,昧的說:“本來以爲(wèi)被穆佳妮那個壞東西給嚇壞了,看來沒有,還能用。”
穆辰風(fēng)說的極其曖昧,他拉著林夢雪的手放在了他的身體的mou處,林夢雪頓時臉紅脖子粗,她要收回
手,穆辰風(fēng)不給機會。
穆辰風(fēng)用自己的身體吧林夢雪給推倒在牀,上,林夢雪被他弄得彷如置身世外,剛剛兩人在認(rèn)真的吵架,現(xiàn)在就又認(rèn)真的相愛?!
這有反常規(guī)!
“沒心情。”林夢雪撅著嘴。
“別沒心情,聽話乖點兒。”
面對穆辰風(fēng)引/誘,林夢雪從抵抗到放棄抵抗,因爲(wèi)她發(fā)現(xiàn),這種事情,只要是穆辰風(fēng)想做了,她的反抗完全沒有意義。
“給點兒反應(yīng)。”
“就這樣,被你妹妹已經(jīng)給嚇唬沒了,愛要不要!”林夢雪恨恨的說完,將頭偏過去。
穆辰風(fēng)嘴角露出笑容,壞壞的說:“要要,這不是想讓你也舒服一點兒嗎?”
整個過程,林夢雪愛答不理的,不過不影響穆辰風(fēng)的歡樂,他多懷念一早上的那份激情,想想就恨死穆佳妮了!
事後,穆辰風(fēng)摟著林夢雪說:“寶貝老婆,做的不錯,欲拒還迎這招我也喜歡。”
林夢雪張開嘴大大的吸了,她早知道穆辰風(fēng)的壞裡面包括他的不要臉,看來她真的是有先見之明。
“我看看。”穆辰風(fēng)扳過林夢雪的小臉,認(rèn)真的看了看說:“眼睛似乎好多了,不那麼腫了,看來情/事有助於消腫,寶貝,起來,我陪你去看岳母。”
“都幾點了!”林夢雪衝他翻著小白眼,牀上這一個滾兒打的,把半天時間又過去了。這就是他給的星期天!
“還能趕得上晚飯,我們一起陪岳母吃晚飯。”穆辰風(fēng)在林夢雪光/屁/屁上拍了一把,不等林夢雪害羞,他又說:“順道和岳母說,下個月我們?nèi)グ拇罄麃喗Y(jié)婚。”
林夢雪瞪起眼睛來看著穆辰風(fēng),也不計較他打她屁/屁的事,問他:“不是說去法國嗎?還有下個月?太快吧?”
“我們?nèi)シ▏』榧啠樀牢規(guī)阍谀峭鎯商欤会岬桨拇罄麃喨ヅe行婚禮,那邊氣候隨和,你穿婚紗不會冷。”
婚紗是在法國制定的,林夢雪不肯在這邊去試穿,所以,婚紗一直沒有運回來,還放在法國名設(shè)計師那裡。
大小怕有不合適,所以,穆辰風(fēng)決定帶林夢雪過去試穿,順便在法國那個浪漫的國度玩一玩。
他們這也算是先結(jié)婚後戀愛了,他不能讓他們的戀愛沒有一點兒浪漫色彩。
再者林夢雪現(xiàn)在沒有避孕措施,他擔(dān)心她懷上後行動也不方便,所以想盡快把婚禮給舉辦了,林夢雪要是懷上了,他就不會讓她到處跑了。
聽著穆辰風(fēng)的話,林夢雪垂下眸,爲(wèi)什麼每次吵架,穆辰風(fēng)都能讓她的心煩隨風(fēng)一樣一掃而過?
“謝謝老婆的寬容。”穆辰風(fēng)突然在林夢雪的臉上親了一口。
林夢雪擡眸看去,穆辰風(fēng)捧著她的小臉,認(rèn)真無比的說:“我從來知道夫妻間會有磕磕拌拌,但只要我們以誠相待,壞心情一定會煙消雲(yún)散的。”
一下樓,林夢雪就看見邢管家一臉隨和走過來,“少爺和少奶奶要出去?我去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