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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妍,左左的稿子交上來了嗎?”費希爾又問一遍。
鄭雨妍遲疑了一會兒,這才說,“我會催她的,大師請放心。”
收了線,鄭雨妍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越發(fā)感覺到費希爾對言左左的不平常,心裡的嫉妒更濃了。她跟在費希爾身邊好幾年,無論是他的設(shè)計,還是他的人格魅力都深深吸引著她。她愛他,愛的癡狂,可他卻從來沒有對她另眼相看。
費希爾身邊的女人很多,可他有自己的原則,從來不吃窩邊草。所以,除了工作關(guān)係,她跟費希爾幾乎沒有半點私交。如果他對每個助理都這樣也就算了,可偏偏出來一個言左左。
一個結(jié)婚生子的女人,憑什麼得到費希爾的另眼相待,她不服氣!
與此同時,言左左坐在辦公室裡,重新考慮自己的設(shè)計構(gòu)思。她就是有這方面的天分,很快腦子裡就閃現(xiàn)出不少構(gòu)想,紛紛畫了下來。
中午,蔡可人見她還沒有出去吃飯,於是問,“左左,你想吃什麼,我?guī)湍阗I回來。”
“都可以,謝謝。”言左左笑笑說。
池氏總裁辦公室裡,池墨卿正在聽特助彙報最近的公司動態(tài),“總裁,那些老狐貍已經(jīng)沉不住氣,依我看,他們馬上要動手了,我們是不是也應(yīng)該準備收網(wǎng)了?”
“不著急,再讓他們折騰一陣子,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玩出什麼新花樣。”池墨卿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桌面。
“總裁,有件事情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特助猶豫一下說。
池墨卿挑眉,就聽特助說,“我昨天跟朋友去八克拉唱歌,正好看見夫人也在,我原本想過去打招呼,就看見齊家輝攔住夫人,好像在威脅夫人,提到了繁花設(shè)計的股份。”
池墨卿眼眸一瞇,想起言左左昨天說遇見了不想見的人。沉默一會兒,他說,“派人盯著他,一有什麼舉動立馬彙報。”
齊家輝這顆不定時炸彈,他已經(jīng)容忍很久了,看來是時候處理了。
言左左因爲設(shè)計圖的事情在公司加班,就連手機沒電了也沒有注意到。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她還沒有吃飯,胃裡發(fā)出抗議,一抽抽的很疼。她拉開抽屜想看看有沒有吃的,這才發(fā)現(xiàn)什麼都沒有了,只好起身去接水。
池墨卿回家沒有看見言左左,打電話又關(guān)機,不由得一陣擔心。他開車到她公司,就看見她辦公室的燈還亮著,眉頭蹙的更緊了。他拿出手機又給她打,可言左左依舊關(guān)機。他鎖著眉頭往公司走。
辦公室裡,言左左胃疼的厲害,喝了一杯溫水還不見效,起身又去倒水,結(jié)果手一抖,杯子掉在地上摔碎了。她捂著胃,靠在牆上,其實她的胃還算不錯,可能是這兩個月連續(xù)加班纔會導(dǎo)致胃病。她一直要池墨卿注意腸胃,現(xiàn)在倒是輪到她胃疼了。
她苦笑,臉色慘白,額頭上不停地冒汗,整個人幾乎要暈過去了。
池墨卿到了辦公室,看見言左左的外套搭在椅子上,可是沒有看見人。直到聽見茶水間裡傳來一陣窸窣聲,他這才走過去。
言左左看見他一愣:“老、老公,你怎麼來了?”
池墨卿見她痛苦的樣子,快走幾步,“你怎麼了,那裡不舒服?”
言左左看他眉頭緊蹙,像是很生氣,不禁瑟縮一下,挽著他的胳膊,心虛的笑笑,“我沒事,你怎麼會過來?”
“臉色白的跟鬼一樣,這叫沒事?”池墨卿眼睛裡噴火,要不是看她現(xiàn)在難受,他真想衝著她吼。他叫她上班是不想她無聊,是想成全她的夢想,不是讓她虐待自己的。
“老公,你冷靜點,我真沒事。”言左左想要撒嬌逃避問題,可池墨卿顯然不給她機會,“你都成這樣了,我還能冷靜的了?”說著,他抱起她就往外面走,陰沉著臉,“你要是因爲上班生病,乾脆不要上班了!”
他是心疼的,尤其看見她現(xiàn)在這樣子,整個人嚇壞了,語氣難免會重。
言左左胃疼的幾乎陷入昏迷,任由池墨卿抱著進醫(yī)院。等她醒來的時候,手背上插著針管,就聽見池墨卿正在跟醫(yī)生說話。
“池太太可能是最近飲食不規(guī)律造成的胃痙攣,我們已經(jīng)給她輸液了,等她醒了就可以回去了,這是藥。”市立中心醫(yī)院裡,醫(yī)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
自從市立醫(yī)院被池墨卿收購以後,這裡就成了池氏旗下的產(chǎn)業(yè)。面對自家總裁陰沉的臉色,醫(yī)生還真是怕得很。
“她什麼時候能醒?”池墨卿握著言左左的手,語氣裡帶著溫柔。他剛剛實在是太著急,難免會大聲,現(xiàn)在看她虛弱的樣子,又一陣歉疚。
“應(yīng)該很快就醒了。”醫(yī)生小心翼翼的說。
“知道了,你出去吧。”池墨卿拿毛巾給她擦擦臉,低聲說,“我不在家,你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己嗎?真是讓人操心的小東西。”
言左左緩緩睜開眼睛,看見坐在牀邊給她擦身子的池墨卿,不由得小臉一紅,咬咬脣說,“讓你擔心了。”
池墨卿又是一聲嘆息,在她額頭上落下溫潤一吻,“現(xiàn)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難受?”
言左左搖頭,強撐起身子,“我就是晚上忘了吃飯,又不是什麼大病。”
池墨卿冷哼一聲,想要訓(xùn)她,可看她無辜的樣子又不忍心,“還想騙我,醫(yī)生說你是好長一段時間飲食不規(guī)律纔會這樣,我不在家,你就這麼照顧自己?”
言左左心虛的摸摸鼻子:“我就是這兩天,哪有很長時間?”見池墨卿又要發(fā)飆,她趕緊說,“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我還有工作沒有做完。”
結(jié)果池墨卿的臉色更糟了:“你都這樣了,還惦記著工作,我是不是該考慮把你關(guān)在家裡,不準去上班了?”
“老公……”
池墨卿不理她,言左左嘟嘟嘴,一副要哭的樣子,“我錯了,我以後好好吃飯,好好照顧自己還不行嗎?老公……”
池墨卿好氣又好笑的看她,最後還是妥協(xié)了。不過另有附加條件,“要是再因爲工作生病,我就把你關(guān)在家裡。”
言左左討好的連連點頭。
回到家,池墨卿去給她熬粥,一口一口喂她喝下去,正想再訓(xùn)斥她兩句,手機就響了。電話裡傳來女人嬌媚的聲音,“總裁,你還不過來嗎?”
池墨卿把碗放在牀頭櫃上,又盛了一勺給言左左,然後說,“我今晚不過去了,你們也下班吧。”
秘書的聲音顯然很失望,小聲抱怨了兩句,跟撒嬌似的。
言左左挑眉看著他:“新來的秘書?”
他拿紙巾給她擦擦嘴,點頭說,“上一個秘書回家結(jié)婚去了,這個是媽硬塞進來的,我堂妹,有時間介紹給你認識。”
言左左笑瞇瞇的打趣說:“我還以爲是池總裁有新歡了,好難過。”
明明笑的燦爛,哪裡難過了?
池墨卿捏捏她的鼻子:“調(diào)皮。”旋即把她摟在懷裡,下巴頂在她的頭頂,認真說,“左左,我不浪漫,有時候也會因爲工作忽略你,可我認定一個人就是一輩子,你完全不用擔心。”
言左左摟著他,心裡一陣感動,整個人靠在他懷裡,“池總裁,你搶了我的話。”
池墨卿愣了愣,旋即嘴角微勾。
第二天,鄭雨妍一上班就找言左左要設(shè)計圖,言左左還沒有到公司,就見她一臉陰沉的看著蔡可人,“言左左還沒有來上班嗎?”
蔡可人搖頭:“左左一向很準時,也許生病了。”
鄭雨妍冷哼一聲:“生病?我看她是交不出設(shè)計稿纔會裝病吧?”
蔡可人不滿的看著鄭雨妍:“總監(jiān),公司裡誰都知道左左有多賣力,你這麼說有失公道吧?”
“我怎麼說輪到你來教訓(xùn)我嗎?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進公司的,有時間還是多學(xué)點正經(jīng)東西,別總一天到晚塗塗抹抹。”說完,鄭雨妍就離開了。
蔡可人在她背後揮了兩下拳頭,她有塗塗抹抹的資本,就鄭雨妍那張冰山臉塗塗抹抹也好不到哪裡去,活該一輩子只能暗戀。
不多久,言左左來公司上班,蔡可人看見她趕緊走過去,壓低聲音說,“剛剛母老虎又來想找你麻煩,小心點。”
言左左點頭,一進辦公室就看見鄭雨妍坐在她的位置上,她蹙蹙眉頭看她,“總監(jiān)一大早又來要設(shè)計稿?抱歉,我一晚上完成不了那麼多。”
“言左左,如果你沒有那個實力,就不要坐在不適合的位置上,你這樣,只會影響費希爾大師的聲譽!”鄭雨妍咄咄逼人的說。
“總監(jiān),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覺得我不適合做費希爾大師的助理,可以去找費希爾大師說,跟我在這裡說沒有一點用處。我會竭盡所能的做好我分內(nèi)的事情,至於別的,我無能爲力。”她走到辦公桌前,敲了敲桌子說,“總監(jiān),可以讓開了嗎?我還要工作。”
“我今天必須拿到設(shè)計及圖,你要是完不成,立刻去跟費希爾大師說調(diào)職的事情!”鄭雨妍氣勢洶洶的說。
言左左面色一沉:“我說過了,我只做自己的本職工作,至於總監(jiān)要我調(diào)職的事情,還是你親自去跟費希爾大師說吧。”
鄭雨妍臉色鐵青,剛準備發(fā)飆,就接到費希爾的電話,又是找她要言左左的設(shè)計稿。這下她更嫉妒了,費希爾那種向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性子,居然這麼看重言左左,幾次三番來要設(shè)計圖,她氣得牙癢。
起身,她往外面走,直到言左左聽不見了,這才說,“言左左的設(shè)計圖還沒有交給我,大師,她已經(jīng)嚴重拖後我們的進度了,你看要不要……”
“那就等她交了給我。”費希爾打斷她的話,直接收了線。
鄭雨妍返回辦公室,怒氣沖天的看著言左左,“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今天必須交稿!”
言左左聳聳肩說:“我的設(shè)計稿已經(jīng)給你了,是總監(jiān)不滿意,我不可能一天時間再設(shè)計出二十張新的。”
“這跟我沒關(guān)係!”鄭雨妍一拍桌子,“不可能也得可能,要不然,你就等著明天會議上給全公司人道歉,說你嚴重拖了大家後腿!”
言左左拳頭握的死死的,盯著鄭雨妍離開的背影,一陣氣結(jié)。
出了辦公室的門,鄭雨妍嘴角上揚。
言左左,你敢頂撞我,有你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