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左左正想著這事兒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蔡可人皺著眉頭進來，“總監，我有事找你。”
“坐。”
蔡可人坐在言左左對面，苦惱地說：“這幾天楚心媛一直打電話過來，說是要找你定製衣服。我想著這女人肯定目的不純，就找了藉口推了。但她好像不甘心，一直打過來，還說只是談工作，就算是私事也是跟你道歉。總監，你怎麼看？”
言左左想了想問：“她最近在做什麼？”
“新聞上說她已經出院回家了，正在療養。”
“如果她下次再打電話，你直接拒絕就行。”這幾年跌跌撞撞，她很清楚有些人能避則避，免得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連累自己在乎的人。這位楚小姐來者不善，又有位高權重的人做靠山，她更沒有冒險的必要。
“好的總監，我記住了。”蔡可人也不喜歡這位楚小姐，每次打電話趾高氣昂，說是道歉，怎麼聽著都像是來尋仇的。
蔡可人回座位沒多久，電話就響了，還是楚心媛打來的，執意要見言左左。蔡可人客氣的回絕了她，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什麼，蔡可人生氣的切斷通話，把聽筒狠狠放回去了，“不就是比別人會投胎，拽什麼拽？”
言左左正好從辦公室出來，看見蔡可人氣呼呼的樣子，不禁問，“怎麼了？”
“還不是那位楚小姐，我纔剛拒絕她，她就撂下狠話，讓我們走著瞧，說得好像要搞垮我們似的。”
“不用理她，這點小事還用得著生氣？”言左左笑笑，“這是最新的客戶資料，到時候記得提前過去。”言左左把資料拿給蔡可人。
“好的，總監。”蔡可人翻開資料，嚇一跳，“總監，這麼重要的客戶你讓我去？”
“沒信心？”言左左挑眉，“你最近的設計圖我可都是看在眼裡的，我對你很有信心，怎麼你自己反倒沒信心了？”
“也不是啦，只是覺得我要學的還很多，萬一客戶不滿意豈不是砸了我們的招牌。”蔡可人一方面覺得很興奮，她終於能夠接觸到高層客戶了；可一方面又提心吊膽的，萬一她的設計圖不好，可是對繁花設計有很大的負面影響。
“不試試看永遠不知道，我看好你，加油。”言左左給她大氣，轉身又回辦公室了。
蔡可人看一眼時間，明天下午三點，還有好幾個小時呢，激動啊。
她上網查資料，可沒多久，突然用力一拍桌子，“這簡直欺人太甚！”
這才短短幾分鐘，楚心媛就上網控訴言左左，說是繁花設計新上任的主編耍大牌。文章直指言左左不接受她的道歉，還出言羞辱。
“我的天，這女人是打算顛倒黑白嗎？分明就是想借著黑總監洗白自己，太可恥了！”蔡可人讓言左左看，憤憤不平的說。
楚心媛雖然不是身居高位，可她的家庭背景格外雄厚。對於這種走到哪裡都被捧成月亮的大小姐，自然不甘心丟了面子。這不過是藉機打同情牌，把自己失去的面子找回來。
這樣的做法，真讓人噁心。
“暫時不用迴應，等等看她還能搞出什麼新花招。”言左左真正想看的那位“上位者”的態度，還有楚心媛背後那個人。
池墨卿告訴她，當初她被抓，是部隊有人簽了逮捕令，而這個人跟楚心媛關係匪淺。現在楚心媛作死舊事重提，她當然想看看這個人又是什麼反應。
楚心媛一向是社交名媛，不管是她真正的設計粉絲還是那些衝著她家庭背景去的人，總之，她的微博粉絲很多很多。所以消息一經流出，不過短短三十分鐘已經被轉載成千上萬次，而回復內容無外乎是對言左左的無理謾罵。
言左左雖然對電腦懂不多，可她身邊有個厲害的，丁樂只是簡單按了幾下電腦，不屑地撇撇嘴，“網絡水軍而已，要不要反擊？”
這情景有些似曾相識，言左左託著下巴想，不知道池墨卿身邊的簡寧和丁樂那個更厲害。
她淺淺一笑：“丁樂，你電腦技術這麼高，我下次介紹對手給你啊。”
“簡寧？首長身邊那位？”丁樂撇撇嘴，“嫂子，你還是算了吧，那小子的電腦技術還是我教的，太low了。”
噗！
言左左吐血，她可是見識過簡寧以一敵百的深厚功力，可丁樂據說他low，那她的電腦技術……
言左左風中凌亂了。
“嫂子，要不要回擊？”丁樂又問一遍。
言左左把注意力重新拉回來，看來這次楚心媛是有備而來，想要利用她洗白，不過她想看的內容還沒有看到，暫時不用回擊。
蔡可人不認同的皺皺眉：“就讓他們這麼罵你？總監，我們應該狠狠回擊纔是啊。”
言左左搖頭：“再等等，好戲還沒有真是開始呢。”
她笑的自信，儼然已不同於當年那個只會被動挨打受氣的言左左了。
同一時間，池墨卿自然也看見了這條新聞，眼底閃過一抹鄙夷，這女人爲了洗白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首長，要不要回擊？”簡寧問。
“暫時不用，再等等。”
“是。”
簡寧，池墨卿從部隊離開被秘密保護起來以後，上頭派給他的貼身護衛。這幾年簡寧雖然低調，可在暗中替池墨卿處理了不少事情。這會兒池墨卿恢復軍銜，又晉升上將，他的身份自然跟著上升。只不過，卻一直留在池墨卿身邊。
把電腦交給簡寧，池墨卿轉頭對阿德里安說，“斯諾登先生上次來過之後，又跟上頭那幾位見過幾面，然後就離開了。”
阿德里安覺得奇怪：“爺爺跟上面幾位見過，莫不是真有什麼大事？”
“說大事，倒更像是閒話家常。不過，斯諾登先生髮現我們的追蹤信號以後就切斷了，看來他並不想讓人找到他。”
“難道連我這個孫子也想隱瞞？”阿德里安無奈嘆口氣，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年紀了，雖然縱橫政壇看起來很威風，可同樣樹敵不少。萬一被仇家知道了，這可是下手的最好機會。
池墨卿沉吟片刻：“根據我們追蹤到的信號顯示，斯諾登先生這次是幾經週轉纔來到國內的，可見他早有防範。而且纔跟上頭那幾位見過面，應該不會有事。”
“但願如此。”阿德里安呼了口氣，可依舊眉頭緊蹙。
“你也別太擔心，我會讓人繼續追蹤，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你。”
阿德里安點頭，旋即又認真看向池墨卿，“池上將，有件事情我覺得很奇怪，想要問清楚，要是有冒犯的地方還請見諒。”
“你說。”
“我之前聽池夫人說，我爺爺跟她巧遇還說了一些鼓勵的話，後來又到府上做客。池上將知道的，我爺爺向來很少主動跟別人說話，可突然對池夫人做出這種舉動，讓我覺得很奇怪。”
池墨卿早就覺得事情有異，以斯諾登先生的身份居然讓言左左叫他外公，這中間的牽牽絆絆他一早讓人查過，可是沒有查到確切消息。現在阿德里安也有這種感覺，難道這中間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
“這件事情我也問過我妻子，不過她猜測可能跟令弟有關。但如果斯諾登先生真的有危險，我想應該不會跟我妻子見面的。”
“……也有可能。”如果爺爺是爲了費希爾和言左左的事情，也倒是能說通，可能真的是他多心了，長長呼了口氣，他說，“好吧，有池上將在這裡，我也能鬆口氣了。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睡過一覺，我得先回去睡一覺，等我睡醒了再繼續打擾。”
池墨卿一笑，讓簡寧送他離開。
他拿著電腦又看了一眼剛剛的消息，事情發展很迅速，已經有不少媒體介入此事，清一色站在楚心媛那邊，指責言左左咄咄逼人，得理不讓人。
池墨卿皺了皺眉頭，打電話給簡寧：“查清楚誰在背後支持她？”
收了線，池墨卿摩挲著下巴，依他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位瞭解，這件事情恐怕不是他插手的，而且他到現在很有可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如果不是他插手，那就很有可能是這位楚小姐的情夫在搗鬼。他冷笑，當初敢違法亂紀簽署逮捕令，現在又想興風作浪，看來是欠教訓了。
部隊那邊打來電話讓他回去一趟，說是有要事商討。他剛出門上車就接到簡寧的電話，“首長，雖然現在還沒有確切證據，但根據得到的情報來看，應該是呂少將沒錯。”
池墨卿雙眸微微一瞇，果然是他！
下午，蔡可人敲門進來，把一張邀請卡放在言左左面前。言左左挑眉，打開一看，“名流舞會？”
“跟往年一樣，是設計師們自發組織的聚會。不過，今年似乎提前了兩個月。”蔡可人皺著眉頭說，“上午纔剛有負面消息傳到網上，下午就送這個過來。總監，會不會跟楚心媛有關？”
言左左若有所思，以楚心媛的家庭背景，如果要搞這麼一出倒是件很簡單的事情而且她本身又是設計師。如果真跟楚心媛有關，這場舞會顯然就是衝她來的。
“要不總監還是別去了……”
“爲什麼不去？當然要去了。如果這時候不去，不正是應了楚心媛那句耍大牌？”言左左轉了轉眼珠子，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可如果楚心媛借題發揮怎麼辦？”蔡可人擔憂的說。
“楚心媛雖然背景厲害，可也正是有這麼厲害的背景在，她做什麼也得收斂著點。我突然很想見識見識楚小姐，不知道能耐到底有多大。”如果她猜的沒錯，楚心媛背後那個男人也應該會去，是時候見識見識了。
蔡可人不怎麼同意，但是看言左左的樣子像是非去不可，她也不好說什麼了。
“好了，別擔心我，我知道該怎麼做。快去收拾一下，晚上一起過去吃好吃的。”看蔡可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言左左拿美食誘惑。
然而，不是每個人都跟她一樣是個吃貨，蔡可人還是很不情願。這不擺明了欺負他們總監嘛，真是太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