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怎麼就保不住？爲什麼就保不住？好好活在肚子裡，你告訴我他死了？”左個表情痛苦至極。

我聽完這句話大驚失色，小美懷孕了？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沒告訴我呢。

醫生看上去經驗豐富，帶著花鏡，古板臉一副開口就要教育人的模樣，對著左個一板一眼道：“孕婦體內，含多種有毒物質，孩子才兩個月，沒成型就被毒死了，不做流產手術，連你太太都會有生命危險！”

“什麼有毒物質？”左個詫異的快要失控，用手拍著病例，不肯接受現實的大聲嚷嚷，“怎麼體內就有毒了？你是醫生倒是給我化驗結果！你敢信口雌黃，我要你也流產信不信！”

“左個！”我憂心的拉了一把他的衣袖，無奈道：“這是醫院！你能不能冷靜點？”

左個回頭看我，受了重挫的表情，如火的眼神也黯然失色了，極具痛苦，抱著頭自責，不停懊悔的對我說，“一個星期前，小美就告訴我，她好像懷孕了，那時候我在港城處理六二的事情，無暇分身，又以爲小美跟我無理取鬧，就沒當回事。”

“誰知道竟然是真的……”左個哽咽著，我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失落。

小美失去孩子，我心裡也難過，可是到底爲什麼，我問醫生。

醫生鄙夷的看了我和左個一眼，專業氣昂道：“檢查結果，我要交給警察，這件事得由警察來處理。”

“你他媽殺了我的孩子！還不讓我看

檢查結果！你經過孩子父親同意麼？你就做流產手術？”左個快要暴跳如雷，醫生依舊漠然。

我拉著大呼小叫的左個退出主治醫生辦公室，我說，“左個，孩子死在肚子裡，不做流產，小美會有生命危險，你怎麼糊塗了呢？”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也平息不了左個的憤怒，每一個男人，不管在怎麼樣，聽到自己要當爸爸，內心還是喜悅的。

這份喜悅還沒持續，傳來的就是噩耗。

左個抱著頭，靠在醫院的牆壁上，我動了動脣想說安慰的話，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只能等小美手術做完，精神狀態恢復了，他們倆好好談談，也許能解彼此的心結。

除了小美，我還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譚飛在公寓給我的一沓文件複印本，譚飛讓我交給歐陽風，這件事不能耽誤，我急迫道：“順哥在哪？”

“順哥跟賴海集團再談合作的事情。”左個用袖口擦了一把臉，深吸一口氣對我說，“莫沉易已經出手了，勢必要動搖永生集團根基，賴海是臺灣企業，順哥決定聯盟，跟他們資源共享。”

就是相互利用。

籌碼是什麼？

歐陽風親自去談合作，給出的價碼應該很高，希望賴海不要趁人之危。

可是，永生集團真的陷入瓶頸了嗎？左個似乎看出我的擔憂，自信又恢復臉頰，輕笑對我說，“別多想，這只是利用而已，各有所圖，就算合作，賴海在永

生集團面前也構不成威脅，他們真正懼怕的，不是永生集團，而是永生家族。”

左個說句話面無表情，可嘴角帶有一絲張揚的狠戾。

“我得見順哥。”我手裡握著譚飛給我的文件，左個搖搖頭，“順哥在臺灣，過幾天才會回來，你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左個看著我的眼睛，說的無比認真。

無奈，我只能把文件遞給左個，“這是譚飛給我的，只是複印文件，上面簽字畫押，洛珍按了手印。”

左個沉默了半秒，不安的看了一眼小美所在的手術室，燈光刺眼的亮著，語氣卻刻不容緩道：“我現在開車帶你去臺灣！文件你親自交到順哥手裡！”

“媽的！”左個低頭咒罵，好像已經能聯想到譚飛要幹什麼，直接道：“洛珍在哪？”

“戒毒所。”我說的淡然，心底卻泛起一絲疼痛。

港城離臺灣不遠，開車四個小時在坐輪船就能到達，我手裡緊緊握著譚飛給我的副本，卻不敢打開，必須要親自交到歐陽風手裡，因爲譚飛說，三天後會有一個驚喜。

我真希望這份是驚喜不是噩耗。

漂浮在海面上的輪船，顛簸搖晃到我快吐了，從沒坐過輪船的我，頭暈的厲害，凌晨的深夜，星星淺暗的明亮，一輪殘月掛在天際，輪船歌舞昇平，賭博聚衆，吃洋餐跳熱舞，玩的不亦樂乎。

左個陪我站在船頭，其實這裡是顛簸最厲害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