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林詩語下了出租車,走到林家老宅的門前,敲了半天門也沒人迴應(yīng),沉吟片刻,就拿了鑰匙開門。走進去才發(fā)現(xiàn)偌大的客廳內(nèi)除了貝明珠,貝明珠的父親貝沐陽也在,而林詩雅則垂首跪在他們面前。
“這是怎麼了?”林詩語邊走邊訝聲問。
見林詩語進來,貝老先生陰沉的面色立即擠出一絲笑意,對著貝明珠揮揮手道:“你先回避一下。”
貝明珠一愣——剛纔清場的不都是傭人麼?怎麼現(xiàn)在父親連她也清場?但看父親怒火連天的樣子,她只得忍下不滿,悻悻的離開房間。
目送女兒離開後,貝老先生才溫和的招呼,“詩語回來了?知道你姐最近做了什麼嗎?”
這客氣話問得也太假了吧?林詩語搖搖頭。
要知道林詩雅不但有母親貝明珠撐腰,還有未婚夫蘇仲陽鼎力相助,哪裡需要她知道?
“詩語,不是我說你,當(dāng)年你父親的遺囑上寫得明明白白,天坤有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在你畢業(yè)前可由你繼母協(xié)助你打理,可你怎麼能同意你繼母把公司經(jīng)營權(quán)授權(quán)給你姐姐?你姐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麼連她在做什麼都不過問?”
貝老先生的問話內(nèi)容讓林詩語差點笑出聲——父親去世時她還是不到20歲的大學(xué)生,而林詩雅已經(jīng)畢業(yè)並跟著父親實習(xí)了一年多,加上時任副總的貝明珠在後面運籌帷幄,她能有命去國外留學(xué)已是奇蹟,那敢在當(dāng)時爭奪經(jīng)營權(quán)?
但礙於林老先生的面子,她只好走到林詩雅身邊,象徵性的問:“大姐,最近你都做了什麼項目?”
一直跪著的林詩雅聽林詩語問她,就緩緩擡起了臉,林詩語見了,不由大愕——只見她雙眼紅腫,左邊臉頰的指痕清晰可見,似乎被人打過。
“做了什麼項目?那真是好項目,”下一秒,林老先生就對著林詩雅怒吼:“你明明是個連賬目都搞不清的人,還敢學(xué)人家玩股指炒期貨?現(xiàn)在虧空一個億,你說你該怎麼還?”
一個億?林詩語聽得眉頭緊皺,但並未接話。
“我的初衷本想爲(wèi)公司多賺錢,嗚嗚……我以爲(wèi)炒期貨來錢快……”林詩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不忘拉林詩語墊背,“小妹,你不在國內(nèi)我勢單力孤啊,你要是早點回來接手公司,我會這麼病急亂投醫(yī)?”
“問題到底有多嚴重?”林詩語沒有接她的話,而是看向貝老先生直接詢問核心問題。
“兩個億。”貝老先生痛聲回答。
“這麼多……”林詩語心一沉,“公司的管理層是做什麼的?”
“和人家無關(guān),你該知道你姨娘和你姐的脾氣。”
“銀行那邊呢?”林詩語想到銀行,“我們可以──”
“這幾年來公司一直虧損,你姐這次虧掉的就是銀行的貸款和親戚的融資,如果還不了這筆錢,公司就等著清盤、你姐就等著把牢底坐穿。”貝老先生打斷林詩語的話,恨鐵不成鋼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