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金家老二那種貪得無厭之輩,雖怕死,但絕不會輕易放棄。
只怕這會兒還算計著如何奪回藥鋪大權(quán),只可惜有鬼王壓著,估計也是有心沒膽。
“不管他會不會放棄,金家的藥鋪管理大權(quán),都註定和他無望。”花滿盈笑得肆意,就憑這些藥商離開時的惶恐就可以篤定,就算鬼王離開蘇家,他們也絕對不會輕易毀約。
畢竟,鬼王是出了命的嗜血殘暴,動輒殺戮,誰會將自己往死亡邊緣推。
一旁的小玄玉無聊地玩著自家二姐的手。
纖纖玉指,指甲乾淨(jìng)有光澤,玉指細(xì)膩光滑,又漂亮又好玩,比他這胖乎乎的小手好看多了。
鬼王看到這幕,臉色沉了又沉,連他都沒有摸過,偏偏被這個臭小子搶了先,當(dāng)著他的面碰他的女人,膽子肥了。
感受到忽然沉下去來的氣息,以及空氣中傳來的冷氣呀,衆(zhòng)人的視線隨之朝著氣壓中心看去,卻見鬼王面色暗沉,一雙藍(lán)眸幽幽盯著玩得不亦樂乎的小傢伙。
重點是小傢伙胖乎乎的小手玩的正好是南宮離的纖纖玉指,這一發(fā)現(xiàn),讓在場的所有人再度黑線,脣角集體抽搐,內(nèi)心吐槽不已。
這個鬼王,還能不能正常地耍玩了,動不動都吃飛醋什麼的,不要太虐心。
人家姐弟間的親密互動怎麼了,還讓不讓旁邊的人活了,這獨佔欲,強大得讓人無語。
南宮離顯然也感受到了,見男人目光陰測測地盯著自己的手,嘴角一抽,無語地瞪了回去。
鬼王看到南宮離瞪過來的視線,心中的鬱悶不爽反而消了大半,那一張妖孽俊顏,在她的瞪視下,脣角揚起淺淺的弧度,藍(lán)色幽眸帶電一般,盯著自己。
“時間不早了,去丹鋪那邊吧。”南宮離起身,拉著小玄玉,故意不從鬼王那邊經(jīng)過。
一行人出了藥鋪,再度朝著丹鋪的方向而去。
六人容貌打眼,走在路上吸引了不少眼球,特別還是從金家的藥鋪中走出來的,看向南宮離等人的目光無形中帶著一絲異樣。
南宮離當(dāng)然感受到了衆(zhòng)人投過來的目光,不過基本對這些沒什麼感覺。
金小帥這段時間也成熟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樣衝動,因此就當(dāng)周圍的一切不存在,只管走自己的路。
等到衆(zhòng)人來到丹鋪,迎接他們的卻是丹鋪門扉緊閉。
金小帥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不用猜也知道定然是家族那邊的人搞的鬼。
而其中最不爽的當(dāng)屬鬼王,在他親自出口,當(dāng)面威懾的情況下,竟然還有人公然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無疑是不把他鬼王當(dāng)回事。
好,很好!
鬼王幽暗藍(lán)眸閃著不易察覺的厲色,面上卻笑得如沐春風(fēng)。
花滿盈等人陡一看到鬼王這副模樣,心中一顫,只覺一股寒氣刷刷自腳底竄起,暗暗爲(wèi)某些人悲哀祈禱。
嘖嘖,鬼王這副樣子,看來有人要倒黴了。
“可惡!”金小帥的所有心神全都放在眼前緊閉的丹鋪上,胸口積著一口氣,眼中怒火燎燃,有種想要揍人的衝動。
族中那些人,實在太可惡了,當(dāng)面一套,背後一套,得不到他鬆口,索性直接讓丹鋪關(guān)門。
這種損人不利己,嚴(yán)重虧損家族利益的做法,讓他怒火狂升,眼底也狂涌著殺意。
如果可以,他真想親手宰了他們。
“我們先回家族。”金小帥轉(zhuǎn)過身,面上的怒色已經(jīng)壓了大半,看起來並不那麼明顯,但緊握的雙拳還是顯示了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
很顯然,這一次是真的把他惹毛了。
這還是他出生以來的頭一次對族中叔伯產(chǎn)生了這樣強烈的殺戮之心。
“你還好吧?”南宮離見他這樣,問道。
她也是被金家這些人搞煩了,偏偏這些人又不似正常的敵人,不能隨意斬殺,所以處理起來也更麻煩。
“放心,我沒事。”金小帥搖頭,他就怕對族中叔伯的最後一點情親也耗盡了。
金家於他而言,是爺爺創(chuàng)下的輝煌,沒有爺爺?shù)耐?zhèn)著,金家不可能如此,可惜爺爺已經(jīng)走了,誰也不能保證金家會不會就繼續(xù)昌盛下去,畢竟,他們已經(jīng)沒了最大的依仗。
等到衆(zhòng)人回到金家,金小帥直闖金家老大所在的院落。
他倒要問問,丹鋪的事究竟是誰在搞鬼。
“小,小少爺,大公子臥病在牀,正好休息了,你找他有事嗎?”金小帥的去路被金家老大名下的管家給攔住了。
“呵,休息,你去問問他什麼意思,丹鋪的事到底是不是他做的,如果他以爲(wèi)這樣就能收回丹鋪,那就大錯特錯,如果他要鬧,我不介意陪他鬧得人仰馬翻。”
金小帥冷眼盯著管家,脣角勾著譏諷的笑,渾身的氣息冷寒如冰,散著無盡的怒意。
管家被他渾身釋放的冷意嚇了一跳,只覺得眼前的小少爺好似變了,再也沒有原先的親切隨意,多了一分嗜血和殘酷。
那眼神,銳利冰寒,氣勢更是壓人一等。
金小帥說話的時候故意灌注靈力,聲音在整個院落傳開,毫無阻礙地傳進金家老大耳中。
躺在牀上挺屍的金家老大瞳孔猛然一縮,身體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並非被金小帥威脅的話嚇到,而是忽然想到把他打成重傷的鬼王。
那個臭小子,夥同外人欺負(fù)本家人,真是不可饒恕,不會這會兒那個鬼王就在院子中吧。
一想到院中可能就站著鬼王,金家老大額頭大汗直冒,心中緊張不安,各種不適。
“看來是不想活了。”果不其然,就在金家老大心中的擔(dān)心剛騰起,外面的院落難得小小地安靜了一會,金屬質(zhì)感的嗓音響起,對金家老大而言,無異於魔音穿耳。
咔嚓一聲,腦海中的弦徹底斷了。
金家老大面色慘白,心中急得不行。
“沒有,不關(guān)我的事,我什麼也沒有做。”金家老大大吼,就怕遲一秒自己這半條命就徹底葬送在鬼王的手中。
這個時候的金家老大委屈得不行,本來就不是他的錯,到底誰這麼噁心,做這樣的事陷害他。
“丹鋪還在你的手中,從昨天被擡回來我就一直躺在牀上,不信你問管家。”金家老大極力辯解,苦不堪言。
這個臭小子,不就是仗著有鬼王護著,簡直越來越無法無天,越來越不把他這個大伯放在眼中了。
別說這件事不是他做的,就算是他做的,也不該這樣問他。
恥辱,赤裸裸的羞辱。
“真不是大伯做的?”金小帥瞇眼,盯著管家問道。
管家被他含著威迫凌厲的視線盯得渾身不自在,卻也不敢說謊:“小少爺,到底什麼事啊,老奴發(fā)誓,大公子確實一直就躺在房中,除了我,誰也不曾接觸過。”
“這下有意思了!”南宮離喃喃,勾脣笑了。
金小帥也在一瞬間明白了過來,眼中的色澤深沉了起來,花滿盈等人則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金家的這灘水,看來是徹底攪渾了,某些人還等著渾水摸魚,坐收漁翁之利呢。
“最好像你說的這樣。”丟下一句,金小帥等人便出了院落。
金家大門外,冷大家主冷慕宸以及冷燁華不請自來。
雖爲(wèi)醫(yī)藥世家,在隱族的名聲也不小,但在金家面前,一向都只有仰望的份。
如今卻不一樣,金老一離開,金家的威望,無形中減退了不少,再也不是原先的那個金家。
這個時候冷府上門拜訪,對於正處於敏感期的金家而言,既是麻煩,但同時也是機遇。
要是能夠?qū)⒗涓阶约旱膽?zhàn)線上,無疑對他們是極大的幫助。
“不,我們過來只是來找宮離丫頭的,請代爲(wèi)通傳一聲。”冷燁華搖頭,對於金家老四派出來迎接的兩人不動於衷,淡淡地拒絕道。
金家的事他們也聽說了,金家最近正處於敏感而動盪的時期,聽說族中子弟爭權(quán)爭得厲害。
而他們這次過來,只是因爲(wèi)擔(dān)心離丫頭,不知道她在金家過得怎麼樣,如果可以,他們想親自將人接回去而已。
並不想在金家有過多的停留,這種關(guān)鍵時候,也不方便他們插手半分。
“又是那臭丫頭。”一聽到宮離的名字,被金家老四打發(fā)過來迎接冷大家主父子的家奴忍不住蹙眉,眼底閃過嫌棄之色。
要不是這臭丫頭,後院那臭小子也不會蹦躂得這麼厲害,還有鬼王的存在,讓他們整個金家都蒙上了一層低氣壓。
“你在罵誰?”旁邊維持著一番冷靜沉默的冷大家主怒了,虎目驟然一沉,懾人的氣勢毫不留情地壓向男子。
“我冷慕宸的孫女,豈是一個賤奴能夠隨口罵的。”啪地一聲,冷大家主揚手,一巴掌狠狠摔在了男子臉上,強勁的力道直接將他的身體給狠狠甩了出去,最終重重摔落在地,傳來骨頭脆響。
氣死了,氣死了,纔到金家門口就聽到有人對自己孫女出口辱罵,離兒在金家的這段日子,豈不是更加煎熬。
只要一想到離丫頭可能在金家受苦受累受委屈,冷慕宸就滿身的怒火難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