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這是王爺假公濟私,給她報仇,還是王爺本來就想要處理處理這個事情?”
“現(xiàn)在,知道樑煙雲(yún)離家出走的人已經(jīng)不在少數(shù),他不過是想要提醒給衆(zhòng)人,只要是欺負(fù)了樑煙雲(yún)的,都不得好死!這是敲山震虎,也是隔山打牛啊。”左曉月一邊說,一邊嘆口氣。
“所以,長公主縱然是用盡全力也是不能讓人傷害到他,對嗎?”一邊說,一邊望著左曉月,左曉月只能點點頭,好似想起來什麼一般。
“夕月,你預(yù)備筆墨紙硯。”
“這個時候?”夕月望著左曉月,不知道左曉月要做什麼,不過還是將筆墨紙硯給送了過來,一邊研墨一邊看著左曉月,左曉月的面沉如水,過了很久很久以後,這才握住了剛剛的一張紙與一支筆。
夕月不知道左曉月要什麼,倒是左曉月很快已經(jīng)開始思忖起來,並且筆走龍蛇,霎時,已經(jīng)將一張紙上的圖案給畫好了,左曉月的目光望著這張紙,夕月也是看著,看很久,不明就裡。
“王妃,這是什麼?”夕月移動了一下紙張,左曉月也是不知道是什麼,端詳了很久很久以後,這才說道:“這是樑煙雲(yún)飛鴿傳書送來的東西,看起來王爺另眼相看的很,究竟這是什麼,我不得而知。”
一邊說,一邊微喟,旁邊的夕月仔細(xì)的看著,但是完全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左曉月仔細(xì)的思忖,覺得今天看到的與墨琛手中的東西一模一樣,良久良久以後,這才說道:“是樑煙雲(yún)送過來的,你再看看是什麼東西?”
“是一個盒子,大概是一個盒子。”夕月一邊說,一邊指了指,“這盒子是分開的,您看,這個裡面裝花生,這個裡面裝瓜子,這個呢是年糕片,這裡面呢則是鳳凰卷,這些這些,都是可以裝東西的,不然畫出來這個做什麼?”
“我怎麼看,好像是一個地形圖一樣,莫非是什麼藏寶圖不成?樑煙雲(yún)真是奇怪,爲(wèi)何給王爺這樣稀奇古怪的東西?”
“王妃,他向來是比較古靈精怪的,您看這是藏寶圖,奴婢看啊,好像是裝修圖紙一樣,您看,這裡是窗戶,這裡呢,是臥室!這還是明廚明衛(wèi),南北通透的好戶型呢。”夕月一邊說,一邊看著這個單子。
左曉月是徹徹底底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東西,夕月思考了很久,也是不得其門而入,這一晚,主僕二人早早的就休息了。
到第二天,早朝一開始,墨琛就去了,早朝完畢以後,墨琛也沒有回來!左曉月以爲(wèi)墨琛去了什麼地方,焦急的不可思議,在屋子裡面簡直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一邊踱步,一邊思考可能性。
昨天,墨琛未免過於暴躁了,將白虎與白玉都得罪了,現(xiàn)在莫非是那白虎在皇上跟前告狀了,於是……於是王爺已經(jīng)……
不,左曉月不敢想,立即讓身旁的丫頭與內(nèi)侍監(jiān)都去帝京的黃門等著了,誰知道,想要打聽出來龍庭裡面的事情,簡直是難上加難,看到這邊廂有幾個大臣出來,這丫頭子立即過去了。
一邊打躬作揖,一邊將自己要打聽的事情說了出來,一個大臣將左曉月的丫頭送過去的銀票給握住了,這才說道:“本官與諸位同僚將事情全部都參贊完畢以後,已經(jīng)下朝,至於王爺,讓皇上叫走了,現(xiàn)如今在朗潤園呢。”
“您可知道在朗潤園做什麼呢?”這丫頭焦急的很,一邊問,一邊將自己手中的銀票拿出來,這個當(dāng)官的一把握住了銀票,“在朗潤園與暢春園,不是陪著皇上看風(fēng)景,就是看風(fēng)景,莫非還能做別的事情不成?”
一邊說,一邊陰測測的笑了。
這丫頭一聽,不得了,人人都已經(jīng)下朝了,唯獨有王爺一個人讓皇上給留了下來,並且在朗潤園去了!他的心不禁皺縮起來,一個箭步以後,人已經(jīng)去了,朝著王府去了。
左曉月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墨琛的消息,此刻看到自己派出去的丫頭驚慌失措的回來,不禁立即皺眉,“啊,不好了,不好了,禍?zhǔn)铝耍準(zhǔn)铝税 !?
“什麼不好了,不好了!什麼禍?zhǔn)铝耍準(zhǔn)铝耍瑸?zāi)禍從何來?”一邊說,一邊望著旁邊的丫頭,這丫頭的菱脣在顫動,經(jīng)過很久很久以後,這才說道:“王妃,說是王爺讓皇上給留在了朗潤園。”
“在朗潤園可做什麼呢?”左曉月立即皺眉,目光望著眼前的女子,這丫頭立即說道:“聽一個大人說,到了朗潤園,是去看牡丹,或者是去看別的什麼東西。”
“看牡丹!”左曉月知道,事情不會這樣簡單的,踱來踱去了會兒以後,焦急的握住了一個百寶箱,“快,快,去打聽公公,這些人比那些當(dāng)官的還要厲害,快去啊,不要愣著。”一邊說,一邊催促起來。
左曉月這才知道,自己對於墨琛也是非常擔(dān)心的,很快的丫頭子已經(jīng)去了,再次到了黃門以後,已經(jīng)將一張銀票給了一個黃門的內(nèi)侍監(jiān),這內(nèi)侍監(jiān)倒是很會做事情的,輕微一笑,“這纔是燒香,你等著就是。”
一邊說,一邊頻頻回頭,“咱家好歹給你隔閡訊息。”一邊說,又是一邊去了。
這丫頭在門口等著,只覺得簡直度日如年一般!又不知道究竟等了多久,這內(nèi)侍監(jiān)還是有去無回,這丫頭唯恐那內(nèi)侍監(jiān)騙了自己的銀子不辦事情,將箱子裡面的銀票又是拿出來一張,給了另外一個內(nèi)侍監(jiān)。
這內(nèi)侍監(jiān)也是去了,但是過了半個鐘頭以後,這兩個內(nèi)侍監(jiān)都沒有回來,這丫頭不免大驚失色。
“這,如何了得?”這丫頭兀自著急,不過沒有任何的辦法。
今早,下朝以後,墨琛是留下了,也是去了朗潤園,不過絕對不會是簡簡單單的過去看牡丹花,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幾個人往前走,到了朗潤園以後,內(nèi)侍監(jiān)已經(jīng)都走了,這裡是一個木亭。
皇上的目光望著前面奼紫嫣紅的一片牡丹花,深深的吸口氣,好像很是心曠神怡一樣,“牡丹花很好,今日的牡丹比昨天還要好。”皇上一邊說,一邊找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回眸望著身旁的墨琛。
“朕倒是想要問你一件事情,你昨日發(fā)落了白虎,這事情是什麼經(jīng)過,白虎畢竟已經(jīng)一把年紀(jì),你好歹留點兒面子。”
墨琛聞言,立即將昨天發(fā)生的事情言簡意賅的說了,皇上聽完以後,目光瑟然顫動了一下,“原來是這樣,好得很,你做的事情,朕看起來很好很好,是一個儲君應(yīng)該做的事情,近年來,這白虎簡直是仗勢欺人的厲害了。”
“很好,很好。”一邊說,一邊嘆口氣,良久良久以後,皇上這才輕微舒口氣,墨琛呢,也是同樣舒口氣,用一種沉靜的語聲說道:“父皇說的是。”
“你做的很好。”皇上一邊說,一邊伸手,將那碩大的牡丹花握住了,看了看以後,又道:“這牡丹真的很是好看,朕讓人預(yù)備慶功酒,你與朕都喝一杯。”一邊說,一邊揮手。
內(nèi)侍監(jiān)立即去了,一會兒以後,果真是將酒水已經(jīng)預(yù)備好了,酒水上桌,旁邊的還是一笑,“我們父子在一起喝一杯。”墨琛立即行禮,對於父親,他是沒有很多的親情,從小開始,墨琛就知道父親是一個比較冷厲的人。
並且在教育墨琛的進程中,並沒有絲毫的妥協(xié)與放鬆,墨琛是什麼人,皇上是什麼人其實到頭來不是父父子子,而是墨琛口中的君君臣臣。
“這,兒臣不敢。”他已經(jīng)二十多歲,這還是第一次與父皇對飲,不免有點兒畏怯,皇城裡面喝酒,都沒有好事情,要麼怎會有“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故事呢?
墨琛搞不清楚高深莫測的老爹究竟是要做什麼,而高深莫測的老爹呢,偏偏是要讓墨琛弄明白的,自己並沒有什麼壞心眼,兩個人的目光交匯了一下,墨琛的神色微微一變。
皇上已經(jīng)一笑,指了指對面的位置,“我現(xiàn)在開始不是你的父皇,我是你爹,你是我的兒子,不是什麼王爺,喝一杯,有何不可。”這樣一說,墨琛只能從地上站起身來,然後開始喝酒。
看得出來,這是皇上比較開心的一天,“關(guān)於昨天的事情,你做的很好,你一定會覺得父皇話裡有話,其實不然!這白虎父皇早已經(jīng)想要發(fā)落了,不過畢竟是開國功臣,父皇不忍心而已。”
“有你幫助父皇做那等事情,父皇是很開心的,樹大有枯枝,你知道的,這龍庭裡面的人很多人看起來一本正經(jīng)!其實,究竟是什麼人,究竟包藏禍心否,都需要好好的去慧眼識珠,你做的很好很好。”
看起來是真的在誇獎墨琛,墨琛一顆懸著的心,這才終於落地,良久以後,深吸一口氣,說道:“兒臣近來,在坊間走動,看到很多很多事情,都是不平事,兒臣原本是想要處理的,但是兒臣畢竟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你是王爺。”皇上看著墨琛,用一種非常信賴的目光,並且用一種非常信任的口吻說道:“你應(yīng)該知道的,你有先斬後奏的權(quán)利,朕給你的權(quán)利你都可以拿過去自由發(fā)揮,朕希望你明白,這樣的事情,朕是不會反對的。”
皇上握住了酒杯,“朕不光光是不反對,甚至,朕是欣賞你的,這些事情你好生去做就是了,朕想要看一看你真正的能力。”
“兒臣發(fā)現(xiàn),工部的人很是討厭,現(xiàn)如今皇上有沒有了解了解究竟一畝田需收稅多少呢。”這問題皇上是不知道的,於是瞪圓了眼睛看著墨琛,墨琛從皇上的眼睛裡面已經(jīng)十有八九可以看出來。
這事情,父皇絲毫不清楚,此刻,他嘆口氣,“百姓已經(jīng)民不聊生,工部已經(jīng)成了我們朝中一個積弊最多的地方,您沒有看一看,這些人從上街上游覽起來的時候,那目中無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