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師教的心法，你們學的怎麼樣了？”風間留香不再管尚跪在那裡的巫九紫，淡淡詢問兩名弟子。

“剛剛背了一半，恰好墨師姐就來了。”燕如雪抿起了小嘴。

“弟子也背了一大半了。”藍子辰也回答。

“留香，你現在身體不好，不易過多勞神。”一直沒說話的肖慕弦終於柔聲開口，聲音輕柔如在風中舒捲的花瓣。

風間留香微微點了點頭，輕飄飄看了巫九紫一眼，終於開口：“你也去罷，以後不必來了。”

他和她說話的口氣和對九華門其他弟子並沒什麼不同，高高在上，淡漠如冰。

“是，弟子拜辭。”巫九紫又磕了一個頭，緩緩起身，轉身欲行。

“慢！”風間留香又吐出一個字。

“師父還有何事吩咐？”巫九紫聲音平平的，一顆沉到海底的心卻微微一動，他還有話對她說？

“你還沒拜別肖宮主，她是你的長輩。”風間留香聲音淡淡地道出了一個事實。

巫九紫驀然擡頭，眸底似燃有火光，定定落在風間留香身上，幾乎要維持不住從容不迫的氣度。

他一定要這樣侮辱自己？

風間留香也瞧著她，清冷的眸子無喜無怒，看不出一絲波動。

肖慕弦明眸微微一轉，笑著打圓場：“留香，不必爲難這孩子了。她剛剛受了傷，行動不便。還是免了罷。”

風間留香眸光閃爍了一下，淡淡地道：“既然肖宮主這麼說了……”

“是弟子失禮了。”巫九紫忽然開口，緩緩走到肖慕弦跟前，緩緩拜下去：“肖宮主，請受我一拜。”

肖慕弦伸手將她拉住：“不必了，你這孩子，還是倔強了些。”

她拉住的是巫九紫的手，忽然一皺眉：“你這孩子手怎麼這麼冰？不舒服？”巫九紫神態雖然一直淡定，但手指卻冷的像冰！

肖慕弦伸手便扣她脈門。

巫九紫不動聲色地將手向回一撤：“謝肖宮主關心，弟子沒事。沒什麼事弟子告辭了。”眸光在院中諸人身上一轉，隨即便移開眸子，轉身向外行去。

那花瓣之傷如蠍子尾後針，就算被拔出去受傷之處也依舊疼得鑽心，巫九紫小臉煞白，足下卻始終走得穩穩的。

到了這個時候，她不想任何人看了笑話去！

肖慕弦嘆息：“留香，你這小徒弟倒是挺有個脾氣的。”

風間留香沒有說話，倚著門框站著。

他的雙眸漆黑如夜，讓人望不到盡頭，也猜不到他在想些什麼。他半垂著眼臉，長長的睫毛半覆著，遮這了他的眸色，

燕如雪眼尖，忽然看到一塊大石上有一個碧瑩瑩的藥瓶擺在那裡，愣了一愣：“那是什麼？”跑過去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