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爺?
那個五日前退婚,直言她配不上他,讓她淪爲(wèi)整個北榮笑柄的賢王,一會兒竟然要來。
宇文賢。
竟,果真是他。
綁架虐待她之事,是他和謝靈玉一起。
呵!
先記著,眼下得趕緊動手。
謝靈沁很順利的翻進了屋子。
四目對視,謝靈玉當(dāng)然不知面前這個人是謝靈沁。
因爲(wèi),謝靈沁蒙了臉。
黑巾下,面上帶著一抹冷笑,眸中寒光凜洌,她得要謝靈玉生不如死。
所以……
“啊……”一聲慘中劃破夜空,更驚起樹葉簌簌,飛鳥盡遁。
這一聲太過悽慘驚駭,頓引無數(shù)雜沓的腳步聲朝此處而來。
趁著所有人聞聲往屋子裡這邊跑時,謝靈沁使勁咬了咬舌尖,順便又賞了謝靈玉一個耳光後,運起全身的力氣躍窗而逃。
雖然身子虛弱,全身是傷,可是以她強大的心志與頭腦,硬是無聲無息的翻出了院門,不被人發(fā)覺。
不過,謝靈沁附近找了一圈都沒有尋到汀蘭。
方纔,她觀察過,那婆子並沒有讓人出來尋找,而且,她也關(guān)照過汀蘭,走得遠(yuǎn)些等她,所以……
但是,鐵血冷情,自來獨行獨往的殺手,謝靈沁忽略了小丫鬟的忠心。
方纔是被她那未曾所長見的魄力所震懾,待醒轉(zhuǎn)過來,小丫鬟心頭自然是掛著自家小姐的。
只是,她找錯了人。
所以,當(dāng)隱在暗處的謝靈沁看到前方清寂的小道上,數(shù)十護衛(wèi)擁著一輛寬大的馬車朝著身後她方纔逃出的宅邸而來時,看著汀蘭一臉緊張又慶幸又擔(dān)憂的跟在馬車旁時,謝靈沁渾身氣息都下意識的揪緊了。
尤其是再看到英俊儒雅的賢王由人撩開簾子下了馬車,看似對著汀蘭微笑,實際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時,謝靈沁的心,更冷了。
忽如寒風(fēng)在身邊呼嘯。
賢王身邊跟了太多高手,她以前的身體也不一定有勝算,更莫說現(xiàn)在,這渾身是傷的已經(jīng)快搖搖欲墜的身體。
而汀蘭,已經(jīng)跟著賢王就要邁進院子。
“王爺,你可來了,小姐,小姐受傷了……”這時,府內(nèi),謝靈玉的丫鬟像看到希望般的對著賢王一跪,“王爺,你快救救我家小姐吧。”
“玉兒怎麼了。”話聲落,賢王不顧汀蘭了,一撩袍子就快步進了府邸深處。
汀蘭此時站在那裡,呆如木雕。
二小姐受傷了?那小姐呢?
轉(zhuǎn)身要走的汀蘭,脖子上已經(jīng)多了一把劍。
“不得王爺吩咐,不許離開。”護衛(wèi)冷冰冰的聲音,即使隔得這般遠(yuǎn),謝靈沁也聽得清楚。
深吸一口氣,謝靈沁轉(zhuǎn)身,要走。
不過一個丫鬟,她也只是借了原主的身體而已,也已經(jīng)幫她報了仇,將謝靈玉的臉給弄花了。
以現(xiàn)在她的能力也只能做到這些。
報仇不必殺人,讓人生不如死就可以了,而對於謝靈玉來說,看著自己受損的容顏,已經(jīng)是最大的惡夢。
她不好心,沒必要爲(wèi)了一個不相干的丫鬟而讓自己深陷囹圄。
“說,謝靈沁在哪裡?”剛走了兩步,身後便聽到一聲冷喝被風(fēng)吹來,是賢王,同時,院門關(guān)上,汀蘭被拖了進去。
深呼吸一口氣,謝靈沁擡頭,看著天上那一輪若隱若隱的明月,看著圍繞著她周圍那浸寒的光輝,大步離開。
風(fēng)聲,捲起衣袂,獵獵飛舞。
“呵,沒想到,風(fēng)流儒雅的賢王,這次看來是真的對這將軍府二小姐動了心,這般緊張氣怒的樣子我可是第一次瞧見。”暗處,一名身著青衣錦袍的年輕男子正微努著嘴,語氣漫不經(jīng)心,話落,又瞇了瞇眼兒,看向一旁,“喂,我說,你這個悶胡蘆能不能說點兒話。”
那人立於月華斜影裡,影影綽綽,沒有回答他,只一雙幽深如墨的眸看著遠(yuǎn)處,極深極遠(yuǎn),不知在想些什麼。
男子倒也無所謂,似習(xí)以爲(wèi)常,聳聳肩,又看著謝靈沁消失的地方,“不過,真是沒想到,這將軍府大小姐倒是個狠角兒,爲(wèi)了活下去,丫鬟也不管了,哎,世風(fēng)日下啊世風(fēng)日下。”
空氣,沉默。
“輕逸,萬事,無絕對。”好久,久到,就在男子放棄和身邊人說話時,卻聽身旁的悶葫蘆又開口了。
聲音,似霜冬的雪,卻又於冰寒中帶著點讓人猜不透的狷邪。
而順著男子的方向看過去,被喚作輕逸的男子頓時深眸一怔。
因爲(wèi),他竟然看到一身霜塵之氣的京兆尹騎著馬,帶著近百名精兵鐵騎圍了過來。
“這……”
好像,因著前幾日京中有人在太子府行刺殺之事,京兆尹正在城內(nèi)城外的排查。
“快,務(wù)必保護好賢王不得受傷。”緊接著還聽到京兆尹面色凝重的一聲吩咐,隨即,讓人四散開來,不過一會兒功夫,將方纔那處府邸團團圍住。
再然後,被喚作輕逸的男子神色一怔,目光微瞇著落在京兆尹身旁那名極其清瘦且面色發(fā)白的男子身上。
咦,好面熟呢。
“大人,我家王爺說了,此處雖偏遠(yuǎn),可是爲(wèi)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還請不要聲張,小心行事,偷偷入府。”而此時,那清瘦的男子正和京兆尹很小聲的交語。
雖輕,雖遠(yuǎn),可是餘輕逸自然聽得清楚,而他身旁那雖不言語卻充滿著矜貴之氣的男子更是聽得清清楚楚。
京兆尹人近中年,微胖,眉闊臉圓,一看就是個會在官場混的,隨後,眉宇微鎖著立馬對著身後輕聲交待下去。
“爲(wèi)了賢王安危,小人先從後門混進去,一會子只待大人看到火光,就說明是我家王爺?shù)男盘枺瑢脮r,你們就衝進來。”
“是,小護衛(wèi)請放心,我等務(wù)必護得賢王周全。”
謝靈沁點點頭,又作男子聲腔客氣幾語,這才退開,走向別院後門處。
而一走至後門,謝靈沁便從懷中拿出一瓶東西。
“油?”餘輕逸不覺一驚,拉拉一旁人的袖子,“悶葫蘆,快看,這小子可以啊,這是跟宇文賢那小子什麼仇什麼怨啊,宇文賢最近可是受皇上關(guān)愛得緊,這火一燒,京兆尹再往裡一衝,不是衆(zhòng)所周知了他夜會將軍府二小姐嗎,將軍府的小姐現(xiàn)在可是禁區(qū)啊。”
宇文曜不說話,一雙鳳眸只是盯著那個清瘦的正在往後門處倒油的男子,然後,看著她,伸手入懷,點火,空中,一扔。
所以動作一氣呵成,乾淨(jìng)利落,沒有一絲猶豫,眼底更是一片沁入骨血的薄涼。
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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