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下失了控,九櫻很能拿捏,她清楚的知道何碧爾最怕什麼,最擔(dān)心什麼,所以她能輕而易舉的激怒她,只要是關(guān)於言承恩的,她肯定會失控。
何碧爾用力的攥著她的胳膊,死死的把她壓在假山上,眼睛瞪得赤紅,“沐璃你這個賤人,承恩早晚會看清你這齷蹉的面孔。”
她淺淺一笑,並沒有反抗,而是挑釁的看著何碧爾,語氣冷漠如冰,“是誰齷蹉?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當(dāng)初陷害我的事兒忘了?用不用我提醒提醒你?”
何碧爾表情猙獰,憤恨的嘶吼,“當(dāng)初都是你逼我的,是你要搶走言承恩,我才......”
九櫻輕輕鬆鬆的推開何碧爾的手,“請你搞清楚,言承恩從來都不是你的,既然腦袋這麼不清醒,那就下去洗個涼水澡,讓腦袋清醒清醒。”
說著她隨意的推了何碧爾一下,噗通——
一道劇烈的水花乍起,九櫻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容,這纔剛剛開始呢,她就是要逼迫何碧爾,一點(diǎn)點(diǎn)的讓她變得絕望,這些都是五年前他們欠下她的!
她緩慢的走進(jìn)人羣,剛剛假山發(fā)生的事兒好像與她毫無瓜葛,她從侍應(yīng)手裡端起一杯香檳,瞇著眼睛抿了一口,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何碧爾渾身狼狽的被人救起來。
她諷刺的笑起來,眼神越發(fā)冷漠,嘴上暗罵了一句活該,轉(zhuǎn)身便看到了遠(yuǎn)處的言景喏,而他身旁則站著一個亭亭玉立的女人。
是田若若。
言景喏此時正死死的盯著她,眼神怪異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九櫻毫無不在意,端起酒杯衝他舉了舉,隨後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走向何君則。
“她跟何君則......”田若若納悶的看著她,“她似乎變了很多。”
言景喏一口將酒灌進(jìn)去,轉(zhuǎn)頭去看被她推進(jìn)湖裡的何碧爾,眼神銳利如刀,心底不由的猜測,五年前沐璃跟何碧爾沒什麼交集,怎麼一見面她就把何碧爾推進(jìn)了湖裡?
這二者之間難道有什麼聯(lián)繫?他瞇了瞇眼睛,不知道張鐵那邊調(diào)查的怎麼樣了。
他現(xiàn)在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九櫻這五年到底發(fā)生過什麼,他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九櫻對他這麼避之不及?
言老爺子終於被人攙扶著走了出來,站在不遠(yuǎn)處的九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神裡染上幾分意外,外界都說言老太的死對言老爺子影響很大,看來這話不是空穴來風(fēng)。
言老爺子頭髮花白,精神也不如以往了,渾身遍佈老態(tài)。
他微笑著跟衆(zhòng)人打招呼,在主持人的邀請下上臺說了幾句,便氣喘吁吁的下了來,而後便是言景喏發(fā)言,九櫻饒有意味的勾脣,看來他已經(jīng)徹底在言家站穩(wěn)腳跟了。
不然在這麼重要的日子作爲(wèi)代表發(fā)表言論,是無論如何都輪不到他的。
腦海裡突然浮現(xiàn)出五年前他忙碌不堪的摸樣,如果當(dāng)年他沒那麼忙的話,兩個人的生活是不是就不會發(fā)生這麼天翻地覆的變化?
但是發(fā)生的就是發(fā)生了,誰都沒辦法避免。
言撈爺子一下臺就被人擁住了,圍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何君則本不想過去,但是看九櫻嘴角含笑,一直觀察著言老爺子的情況,不由挑眉,詢問道,“我們也過去。”
“好啊。”
他挽著九櫻走過去,好不容易纔擠進(jìn)了人羣,“言爺爺,你的身體還是這麼英朗呢,看來下一個言氏八十年慶典,還是得由您來主持大局。”
言老爺子淺淺一笑,搖頭,“不行,我這身體啊,是不行了,下一次就得交給小的去辦了。”
說著他的臉色突然凝固住了,呆滯的看著被何君則挽著的九櫻,渾濁的眸子打量著她,隨後冷冷一笑,這笑容在九櫻看來充滿不屑。
就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九櫻眉梢微微一挑,臉上掛上同樣的笑容。
“這位是?”言老爺子淡淡的詢問。
何君則看了九櫻一眼,解釋道,“這位就是九櫻小姐,即將跟我們合作的工程就是她拿下的。”
“噢,是她,很有能力的人啊。”
九櫻抿著脣淡淡的看著他,拿出了一個小盒子,“言氏六十年慶典,我刻意給您買了份禮物,以祝言氏永垂不朽。”
言老爺子盯著她手上的盒子,也沒接,就這麼淡淡的看著,半晌纔開口,“哦,謝謝九櫻小姐了。”
說著示意身邊的李管家接下來,九櫻看著那盒子,笑的雲(yún)淡風(fēng)輕,“言老爺子不打算打開來看看嗎?”
他的眉梢微微蹙了一下,示意李管家打開盒子,他將盒子打開,裡面花花綠綠的錢擺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衆(zhòng)人見狀神色各異。
就連一向僞裝的很好的言老爺子的臉也刷的一下變得蒼白無比,她居然拿冥幣送人?她這做法也太囂張了吧?
衆(zhòng)人紛紛對視,一時間場面安靜下來了,就連一旁的何君則都被她這舉動嚇了一跳,眼皮不由的抽動,她是瘋了吧?送什麼不好送冥幣?還讓言老爺子當(dāng)著這麼多人的面公然打開盒子,這不是啪啪打老爺子的臉面嗎?
囂張,她實(shí)在太囂張了!?這樣得罪言老爺子將來還有她的好果子吃?
“九櫻,你......”何君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送錯禮了?”
“沒有,這就是我要送的。”九櫻露出囂張的笑容,低聲道,“言老爺子知道我送這份禮是什麼用意,是吧?”
言老爺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對著身旁的李管家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他將禮物收下,隨後看著九櫻,“縱使我知道你送禮的用意,但是往後還是不要再送冥幣了,畢竟晦氣。”
“呵~”九櫻冷笑了一聲,語氣平靜,“活著的人當(dāng)然覺得晦氣。”
她這話說的一語雙關(guān),但是目的卻格外明顯,那就是跟言老爺子爲(wèi)敵,言老爺子瞇了瞇眼睛,露出狐貍般的笑容,並不爲(wèi)她的話語所動。
“謝謝九櫻小姐的禮物,希望我們的合作會無比順利。”
九櫻看著他,挑釁的勾脣,“會的。”
言老爺子越過她走向別處,周圍人對於剛剛的事兒議論紛紛,不時的討論著九櫻的用意,明明兩個人之間要合作了,爲(wèi)什麼要突然挑釁?
別說衆(zhòng)人不解,就連何君則都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兒,她怎麼會跟言老爺子作對?難不成他們之間有什麼隔閡?哪怕隔閡再深,用送冥幣的方式也太打臉了吧?
好在言老爺子深明大義,沒有直接把她轟出去,不然的話誰的臉面都不好看。
九櫻不知道何君則腦袋裡這麼快就想了那麼多事兒,她無所謂的喝著酒,周圍彷彿絕緣了,誰都不敢上前來跟他們打招呼,就連何君則都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
“沒意思,什麼時候走?”
“現(xiàn)在就走吧。”何君則求之不得,周圍人那眼神像是刀子似的,心底還指不定怎麼罵他呢,他何家是依附言家生存的,居然敢整這麼大的事兒,大家都喜聞樂見的想看看何君則到底什麼下場。
他倆往外走,九櫻突然想到了什麼,淺笑著說道,“你別擔(dān)心,我送冥幣有我的理由,言老爺子不至於遷怒你。”
“你爲(wèi)什麼突然送那個?”何君則還是覺得很詫異。
“不該問的別問。”
何君則悻悻的勾脣,無奈的點(diǎn)頭,“好吧,我不問了。”
兩人出了宴會,何君則的手機(jī)響了,他臉色難看的接完電話,看向九櫻,“司機(jī)臨時有事兒走了,看來得咱們自力更生了。”
“喝酒了吧?不能開車。”九櫻眉頭一皺,宴會是在半山腰,平時都是豪車進(jìn)出,根本沒有出租車經(jīng)過,兩個人看來也沒別的選擇了。
“沒事兒,我喝的不多,再說了,我開車挺有技術(shù)的,你相信我。”何君則很自信的開口。
九櫻聳聳肩表示沒事兒,現(xiàn)在臨時給代駕打電話的話,時間也不夠,她又實(shí)在懶得在這裡呆,所以沒別的辦法了。
何君則的確沒喝多少,只喝了三杯香檳,對於他這種經(jīng)常應(yīng)酬的人,真的不算什麼,車子一路沿著盤山公路下車,誰知道才下車在第一個路口到時候就被警察攔下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皆看出了彼此眼睛裡的鬱悶,有這麼倒黴的嗎?一下山就遇到查酒駕的警察了?
九櫻無比鬱悶的下車,吹著冷風(fēng),心底鬱悶不已,一旦查出酒駕何君則就得被帶到警察局,真是倒黴透頂了,而就在這時一輛白色悍馬停在她面前。
駕駛座的車窗落了下來,言景喏那張絕美的面孔露出來,他挑眉看了九櫻一眼,沒說廢話,直截了當(dāng)?shù)溃吧宪嚕 ?
九櫻愣了一秒鐘,看向正在驗(yàn)酒駕的何君則,何君則自然也認(rèn)出了那人是言景喏,想到兩個人的關(guān)係,下意識的擺擺手,示意她先走。
至少他知道言景喏不會對她怎麼樣。
九櫻想了想,直接打開副駕駛的門上了車,車子急速行駛,身後何君則那輛車越來越遠(yuǎn),九櫻將身子靠在車座上,挑眉看向他。
“那倆警察是你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