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跟進去看看嗎?你有確定他沒事嗎?我看見他當時流了好多血,怎麼辦?他們一定恨死我了,怎麼辦?”沈心月一邊哭,一邊低著頭,頹廢的一步步向後倒退。
林楓雙手扶住她的肩頭,鄭重地告訴她:“大小姐,你冷靜點,他們說不恨你,一點都不恨,我說的是真的,相信我。”
沈心月突然安靜下來,緩緩擡起頭,用一雙淚意模糊的眼睛定定的看著林楓堅定的雙眼,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信任,突然緊緊抱著林楓,在他肩頭肆意的大哭起來……
豪門醫院的長廊中,三個人還在不安的等待著一個結果,這個時候門打開了,楊景勳從裡面走了出來。
三個人都站起來最先發問的還是夜媚:“歐陽辰怎麼樣了?”
“看你還是蠻關心他的嘛!是你的新任男朋友嗎?”楊景勳沒有一點莊重,微笑的倚在潔白的牆壁上,理了一下自以爲很帥氣的劉海,揚了揚眉,第一句話就是挑釁。
“你……楊景勳,我現在是問你正事。”對於這一個回答,夜媚很是無語,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警告了一句。
“好了,勳,你就不要逗她了,說說歐陽辰現在的情況吧!”最後慕容雪還是發話了,阻止了兩個人還未開始的脣槍舌劍。
楊景勳有型的眉毛微微一揚,看著夜媚,得意的說道:“好啊,那我就不逗她了,開始說正事。”
夜媚聽了這句話不由得有些尷尬,眼睛瞥了一眼貌似風流倜儻的楊景勳,臉上閃過一些不自然的神情。
爲什麼要用“逗”這個字呢?
自己和他有那麼熟嗎?
“正如我剛纔所說,這個歐陽辰命很大,匕首刺進的位置是在胃部,進入的尺寸也不是很多,所以傷的不是很嚴重,我剛纔給他的傷口做過一些處理,大概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楊景勳說話的時候,不像是在討論病情,那優雅微笑的樣子,配合著他談吐的語氣,倒像是研究哲學的學士一樣。
“那就好。”慕容雪聽了這些話安心了很多,然後轉身對夜媚說:“你回去把歐陽辰的職務暫時交給李娜處理,別人問起來就說你有別的任務要交給歐陽辰,以免衆人猜疑,衆說紛紜。”
“是,我這就回去。”夜媚微微點了下頭,恭敬地回答了一句,但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看了下一號病房,問道:“主母……”
慕容雪知道夜媚的那一眼看向的是哪裡,所以擡起手,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說道:“好了,剩下的交給我吧,他沒事,放心吧!”
夜媚沒有再說話,點點頭,轉身走開了。
承海諾接著問道:“景勳,天俊的情況怎麼樣了?爲什麼會導致他突然痛疼不止呢?”
楊景勳挑了挑有型的眉,看著面前的兩個人,精銳的眼睛在兩個人的臉龐上來回移動著,最後定格在慕
容雪的臉上,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道:“小雪,你早就知道他是誰了對不對?”
“對,我知道他是誰,但是現在……他的身份只能是宋天俊,因爲他失憶了,而且有了自己的事業和規劃,並且愛上了另外一個女人,我會成全他們,然後離開,這是一個最簡單直接的答案。”慕容雪璀璨明亮的雙眼對上了楊景勳的一雙精銳眼眸,用最簡單的話來描述她內心最複雜的事情。
“看來海諾早就知道了,就我一個還蒙在谷裡,身爲冷如風的摯友,我還真是失敗。”楊景勳勾脣,但是笑得有些自嘲。
“景勳,我們認識天俊只是一個意外而已,小凡也是剛剛纔知道真相的,她……”承海諾還想爲慕容雪辯解些什麼,但確實真相就是楊景勳說的那個樣子,所以一時間不知道怎樣解釋。
慕容雪伸手拍了拍承海諾的肩膀,輕輕搖了搖頭,然後看著楊景勳問:“聰明如你,他的身份,你看見的第一眼不就已經知道了嗎?又何須問別人?”
楊景勳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緩緩離開倚著的牆壁,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讚賞的說道:“知我者,小雪也!不錯,從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誰,小雪,我不得不告訴你,如果你認爲你的成全是最好的辦法,我全力支持你!但是……你最好不要做自己後悔的事!”
“這是對兩個人都好的辦法。”慕容雪平淡無波的眼中是一種隱忍堅定的神情,定定的看著楊景勳,沒有一絲動搖。
“好吧,經過檢查,他是因爲大腦碰撞導致腦中存有淤血,而後直接導致失憶,昨天他的頭痛是因爲用腦過度,引起了腦部神經的共鳴痙攣,只要保證足夠的休息,今天就讓他夜宿這裡,明天就沒事了。”
楊景勳把宋天俊的病情分析完畢,接著說:“我想你們應該也很累了,還是先去休息吧!別今天把別人送進來,明天又要別人把你們送進來,這樣我也會很累的,吃不消啊!”微微聳了聳肩,把兩個人留在原地,自己邁著瀟灑的步子先行離去了。
看著那個漸漸遠去的背影,承海諾和慕容雪轉頭相視一笑,心裡的陰雲算是散了……
次日清晨,一輪橘紅色的太陽從地平線緩緩升起,整個豪門醫院已經被陽光漸漸籠罩著,一縷縷溫和的光線透過醫院的窗子照射進每一間病房,給裡面添加了一些生命的氣息。
此時,一號特級病房的牀上安靜的躺著一個極品的男人,皮膚潔白如雪,五官彷彿曾被精雕細琢一般棱角分明,僅僅只是外觀就給人一種凌厲的感覺,這就是昨晚昏睡的宋天俊。
楊景勳輕輕推開房門,如同午夜幽靈一般慢慢飄進房間,自以爲靜悄悄地來到了宋天俊的跟前,好看的眉頭一挑,疑惑地看著他的睡顏。
宋天俊輕合著眼睛,掩蓋了那一雙讓人深陷的瞳眸,眼皮下邊的眼珠輕輕動了動,之後就猛地睜開了雙
眼,那眼神很警惕,同時又很凌厲。
那一瞬間,他如同天上的蒼鷹鎖定了地上的獵物,右手一伸,直接扼向楊景勳的脖頸。
“哎呀,剛醒過來就動手,你這簡直就是恩將仇報啊!”楊景勳腦袋一閃,快速躲過了宋天俊的凌厲攻擊,伸手順勢抓住了他的手腕,動作一氣呵成,一臉哀怨的說道。
因爲了解冷如風太多,知道他的功夫不弱,警惕性也不低,所以進來的時候也沒有太過放鬆,雖然有所防備,但還是險些中招。
“你是誰?”宋天俊甩開楊景勳的手,坐起來問了一句,雙眼中含著幾分戒備和幾分疑惑,但是語言的溫度卻是猶如冰窖裡吹出來的冷氣,讓屋內的空氣頓時僵住。
楊景勳毫不介意的攤開自己被甩開的手,做了一個自我介紹的動作,眉開眼笑的說:“你要是問我是誰,你可就真的是孤陋寡聞了,我家好幾代人可是爲中國醫學界做了不少偉大貢獻的,而我呢,就是他們這幾代人中爲最出色,也是他們最引以爲傲的一代,簡直就是史無前例的,空前絕後的,帥到掉渣的,醫學界的偉大人物……”
宋天俊聽了他猶如廢話連篇的回答,簡直就是額頭齊刷刷的一排黑線,收回自己的視線,起身下牀,並說了一句:“我沒有時間和你浪費。”說完,起步走向門口。
“哎,你還沒有聽我介紹完呢?我才介紹了一點點而已啦!喂!”楊景勳看著宋天俊急忙離開的身影大喊,然後直到他出門之後才抿嘴偷笑。
然後輕輕地自言自語:“小雪,我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剩下來的就要靠你自己了。”因爲楊景勳知道冷如風最討厭聽人嘮叨,所以故意和他說那些廢話,逃避一些問題。
宋天俊一邊走,一邊回憶昨天的事情,大概都記起來之後,看了看時間,計劃好了接下來路線,出了豪門醫院,首先去的就是忘情酒吧,昨天車就停在那裡,然後直接去了公司。
然而,在新區居民樓的余天美,卻捲縮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了宋天俊整整一個晚上。
她輕閉著眼睛,臉色有些蒼白,有些憔悴,似是很累了。
隨著窗外清脆的鳥叫聲,余天美微微顫動了一下密長的睫毛,然後緩緩睜開眼睛,環視著四周,迷茫的說了一句:“天亮了!”
低下頭,發現自己依舊是抱著雙膝,原來不知不覺在沙發上睡著了,趕忙下地,卻因爲腿麻不小心摔倒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啊!!!好痛啊!!!”齜牙咧嘴的揉著自己被摔痛的屁股,一邊起身一邊說道:“不知道天俊哥回來了沒有?”
掙扎著起身跑上樓,但是心裡卻又有預感,他肯定一晚上沒有回來,不然見自己睡在客廳怎麼會不聞不問呢?
心裡本想看見他,卻又覺得自己看不見他,余天美懷著一種矛盾的心情尋找著宋天俊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