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是翔天喜歡的女孩?”順雅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在了其恩的身上,連對面奶奶在聽到其恩叫人時瞬間變化的神色都沒有在意,心裡空蕩蕩的,卻驀然呈現出了安塵蕭索站在一旁的哀傷畫面,順雅心頭疼得一顫,“那你,你跟……”感覺到了其恩的緊張失措,順雅剩下的話壓在舌尖沒有出口,但是這幅畫面卻讓尹老夫人的心裡疑雲密佈。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老夫人犀利地問,沒有試探,而是直接認定了她們之間一定見過面,老夫人是精明的,“歡樂世界”的起步階段,老夫人曾經也是公司的得力干將,識人辨事的能力並不一般。
“哦,媽媽,我們不認識……只是以前見過面。”順雅一邊壓下心頭對於安塵的掛念,一邊極力想著辦法遮過安塵和其恩這層尷尬的關係。
老夫人本來對於二人相識先於自己本已經很是不滿,聽到順雅不停遮掩的語言則更是心裡憋悶,直接冷語斥責:“你當我是傻瓜麼!只是見一面你們竟還記得對方?還親熱地叫阿姨?你們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媽媽對不起,我們不是騙您……”
“其恩!”一聲急切的喊叫打斷了順雅蒼白無力的解釋,翔天幾個大步跑到桌前,一把拉過已經被眼前狀況弄得驚呆的其恩,就要出去。
“站住!”奶奶說著,“我們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幹嘛著急走?”奶奶的聲音柔和了一些。
“奶奶,你能不能不鬧了!這個事情我晚上回去再跟你說!你先跟阿姨回家吧!”說著眼光懇切感激地望向順雅,拉著其恩的手不自覺用力,再次要走出去。
“我說,不許走!”老夫人拿起了咖啡杯,一字一頓地說出來,語氣中的壓力卻是讓在場的幾個人都感覺呼吸一滯。
“奶……奶奶”翔天很少看到奶奶這個樣子,一時間也有點語塞。
“其恩是吧?你坐下吧!”奶奶又恢復了老人家慈祥雍容的態度,語氣溫柔,說著眼光掃過了順雅和翔天,“你們也坐下吧!”
“奶奶,你可
不可以……”翔天賭氣地想要反駁,卻被順雅輕輕拉了拉衣角阻止了,隨著順雅默默地坐了下來,只是眼光緊緊看著奶奶,生怕她說出什麼奇怪的話!
奶奶看著大家都坐了下來,又恢復了滿面笑容,雖然心裡對其恩和順雅相識的事情疑團重重,可還是爲其恩的乖巧可人感到高興,所以若無其事地招呼來了侍應生爲另外兩人點了飲料,並率先開啓話頭:“你什麼時候跟翔天認識的?”
其恩感受著對面同時射來的幾束目光,心裡忐忑不安。她知道現在不是跟翔天的奶奶割離自己與翔天關係的時刻,所以只好順著話頭乖巧地應著:“嗯,也沒有多長時間了。”說著低了頭紅了臉,看的翔天心旌一搖。
“陳先生,合約差不多了,詳細事宜你回公司商議之後我們再定,我們喝點東西休息一下吧。”下午時分冷清的咖啡廳裡突然插入的聲音絲毫不突兀,溫潤低沉得讓人心裡很踏實,可是卻讓餐廳裡的幾個人都是一驚,其恩翔天更是一下子站了起來猛然回頭,正好撞上招呼公司合作伙伴的安塵那深邃含笑的眼眸……
安塵沒有理會身邊站著等他招呼的客戶,徑直走向了桌邊,目光從其恩和翔天的身上移到了旁邊的奶奶,最終慢慢地定格在了順雅身上,眼睛中的失望和悲傷,看得順雅心頭髮緊。
奶奶敏銳地感到安塵到來後另外三人那不自然的過激反應,可是礙於其恩在場又不能馬上發作,只好把氣撒在安塵身上,“怎麼回事?見到長輩都不會打招呼麼?越來越沒規矩!”
換做往常,安塵一定是馬上對奶奶躬身道歉,可是這次,他彷彿沒有聽到奶奶的責備一樣,只是站在那,靜靜地呆呆地站在那。順雅看著失神落魄的安塵,想著上次他把其恩當成女朋友介紹給自己時的興奮和幸福的表情,心裡疼得像是拿刀在割一樣,可是此時卻不能給他哪怕是一句安慰的話,心裡更是絞痛哀傷,這時聽見老夫人的責問,順雅實在忍不住少有地迴護:“不是的。媽媽,安塵只是在這裡見到我們太意外了!”
“行了!”老夫人
一早出門的好心情被攪得亂七八糟,大家都好像有事情瞞著她一樣,這讓一向非常有掌控慾望的老夫人覺得非常不舒服,此刻又接二連三地感覺到安塵和順雅的反駁,心裡更是煩躁,“別說了,安塵你也過來打個招呼吧!這位是謝其恩小姐,她就是翔天的女朋友!”語氣帶著得意洋洋。可是話已說完,卻沒有得到安塵的迴應,老夫人壓了一早晨的火氣再也控制不住,大喝一聲“安塵!”
可是迴應她這一聲呵斥的不是安塵,反而是一聲細不可聞的“安塵哥”,老夫人被震呆了,被那一聲親暱熟練的“安塵——哥”!
“翔天,這就是你的策略?”安塵終於說話了,不過不是回答奶奶也不是迴應其恩,而是冷冷的問翔天。
“安塵,有什麼事情回家再說!”順雅沒有等著翔天回答就急忙起身拉著安塵的胳膊阻止他繼續問下去說下去。
安塵卻擡手拿開了順雅的手,眼睛裡半點情緒都沒有,語氣冷得像東風一樣“這個時候你還是要阻止我麼?這種情況你還是要我退讓麼?您……您的心裡還把我當成是兒子麼?”
順雅的臉色瞬間蒼白,手撫上胸口急促的呼吸;老夫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安塵,那種懾人的冰冷和平時的隱忍順從相差太多了,一時也沒有說出話。
安塵轉過了頭又繼續盯著翔天:“你就是這樣逼著我放棄?而你。”安塵的眼神終於定在了其恩的臉上“而你,竟然就真的配合他一起對付我?”
“不是的,安塵哥,不是你想的那樣。”其恩本來是打定主意跟安塵各走各的路,但是此時看到他那眼底絕望而蒼涼的神色,竟不自然地想要安慰他跟她解釋。
“你閉嘴!我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安塵絲毫沒有留情面地打斷她,語氣冰冷。
翔天看著其恩被安塵的話激得面色委屈蒼白,馬上出言替她辯駁:“不關她的事!你……”
“哐!”“安塵”“安塵”“江經理”安塵大步離開,只剩下身後一連串的聲音和一張被掀翻的桌子及滿地的玻璃碎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