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
丹頂鶴驚訝地問道。
“很久之前和他們打過交道。嗯,好像也不是很久。”
劉正感覺自己的時間觀念已經要混亂了。
“總之,你把鹿童救出來,我就幫你搞定黑天鵝,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
丹頂鶴也沒有細問,繼續說道。
“那個富豪叫什麼名字?”
“他叫玉藻前雄一,是好幾家上市公司的股東。”
丹頂鶴回道。
“玉藻前雄一”
這個名字聽著倒像是和小說家她們一個風格的。
“我問一下。”
劉正直接給小說家打去了電話。
“前輩下午好。”
小說家秒接。
“下午好。找你打聽個人。”
他開門見山地說道。
“您說。”
“玉藻前雄一這個人你聽說過嗎?”
劉正問道。
“好像是玉藻前家的人,不怎麼熟。前輩,您稍等一下。”
“好。”
他點頭。
“狗男人,你又找我幹什麼?”
過了片刻,緋式部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不是久疏問候,專門給您晨昏定省來了嗎?”
劉正笑道。
“你倒是孝順,可我還不想收你這個女婿。疼疼疼,別擰了,這是臉,又不是這個狗男人的蹄子!”
緋式部嚷了起來。
“再亂說話我就用魔法塗料在你的臉上畫王八。”
一邊的小說家威脅道。
“前輩,我的意思是她不是我媽,不是不願意嫁給您。”
她怕劉正誤解,又趕緊解釋了一句。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我還以爲她已經離異帶兩娃,想要收我當個童養婿呢。”
劉正想起在正文當鋪看到的那本書,忍不住調侃道。
“呸,就你這樣的還想當童養婿,頂多當個熱得快玩具。”
緋式部反脣相譏。
“行行行,只要你幫忙,你說我是什麼就是什麼。”
他直接變成滾刀肉。
“死皮賴臉,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喜歡他什麼。”
緋式部吐槽道。
“快點說,你再浪費時間我就不陪你去大圖書館了。”
小說家催促道。
“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玉藻前雄一是玉藻前家家主玉藻前信長的弟弟,也是真田家族的二把手。”
“玉藻前不是隻狐妖嗎?”
劉正說道。
他還有塊殺生石碎片呢,據說就是玉藻前的屍體變的。
“沒錯,玉藻前家一直自稱是金毛白麪九尾狐的直系血脈,至於真假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緋式部說道。
“那你和玉藻前家熟嗎?”
“還行吧,玉藻前家主要經營文化產業,我和他們合作過不少次,還和玉藻前雄一一起吃過幾次飯。”
緋式部說道。
“不愧是緋式部大大,交友就是廣泛。”
他佩服地說道。
“嗯?某人上次不還說我沒朋友嗎?”
緋式部似笑非笑道。
“那一定是他瞎了眼睛,爛了嘴巴。您放心,我一會兒就去把他的眼睛挖出來,舌頭也割掉。”
劉正保證道。
不就是挖眼割舌嘛,一點皮外傷而已。
“算了吧,我可不要你的那些零碎。說吧,到底想讓我幫什麼忙?”
見他態度還算誠懇,緋式部也沒那麼針鋒相對了。
“是這樣,我有個朋友,它的發小被玉藻前雄一買了當寵物.”
劉正把丹頂鶴和鹿童的事告訴了她。
“你還真是什麼事兒都管,你以爲你是許願池裡的王八啊?”
緋式部在電話那頭翻了個白眼。
“我要真有實現願望的能力,當個王八也行啊,關鍵我又沒有,什麼事兒都得東奔西走,求爹爹告奶奶才能勉強完成。這不就又求到您頭上來了。”
他叫苦道。
“哈哈哈!!!”
緋式部突然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笑聲,差點給他耳膜都震破了。
一邊旁邊的丹頂鶴也被嚇得把頭埋到了翅膀裡。
“你笑什麼呢?”
小說家等緋式部消停下來後,奇怪地問道。
“你沒聽見過,他剛剛說我是他奶奶,那你們要是結了婚,我不就是你奶奶了。哈哈哈!!!”
她不問還好,一問緋式部笑得更大聲了。
“.”
劉正感覺自己很有多槽想吐,但又不從何吐起。
算了,求人辦事,就是個奇葩那也只能是褒義詞。
“你再笑一秒鐘,我就把你的頭髮全都砍了。”
小說家冷冷道。
“嘎”
緋式部的笑聲戛然而止。
“前輩,這件事我替她答應了,等有消息我再給您打電話。”
小說家搶過了手機說道。
“哦,好的。那什麼,待會兒砍完記得拍照發給我看。”
劉正最後還是嘴賤了一下,然後趕在緋式部咆哮之前掛斷了電話。
“全程你應該都聽到了吧?”
他看向丹頂鶴。
“我都聽到了,先生。”
丹頂鶴趕緊回道。
“咦,你這態度轉變得夠快的啊。”
劉正調侃道。
“身爲一個演員,這不過是基本功罷了。”
丹頂鶴謙虛地說道。
相比類人演員,鳥類演員在表情、動作等方面都有先天不足,所以在眼神、臺詞等方面就要更加的努力,才能脫穎而出。
“既然你聽到了,我就把話說明白一點。我會盡力幫你救出鹿童,但在救出他之前,你得先辦好我的事情。”
“你的錢不是白拿的,我的人情也不是白欠的,如果你搞砸了我的事情,我就讓你們一起回老家。”
劉正冷冷道。
“回老家?我們就是城裡人啊。”
丹頂鶴有些疑惑。
“回老家的意思是送你們重新投胎,下輩子說不定能你當鹿來他當鳥呢,也挺浪漫的不是嗎?”
“那還是算了吧,大都會有沒有輪迴還不好說呢。”
丹頂鶴表示大可不必。
大都會居民死後的去向千奇百怪,信神的有可能去神國,信祖先之靈的有可能成爲新的祖先之靈,實力強或者執念重的就會變成怨靈、地縛靈之類的東西,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但沒有人知道一個大都會的居民如果沒有信仰、沒有執念、沒有實力,那他死後去向哪裡。
市政廳並沒有禁止這方面的研究,相反,學術界相關的研究還曾經火熱過一陣子。
但不管是哪一種猜想,都沒有學者能拿出足夠的證據證實。
久而久之,這也就成爲一門非常冷門的課題了。
反正大都會死了以後仰臥起坐的辦法多得很,這也不算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嗯,有什麼問題及時和我溝通,先走了。”
劉正點了點頭,離開了包廂。
下樓一看,那隻灰鸚鵡已經不見了蹤影。“哼,算你跑得快。”
他正準備走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伸觸手把正在發呆的獅頭鵝叫了過來。
“您還有什麼需要嗎?”
獅頭鵝走了過來。
“你們這兒能點外賣嗎?”
劉正問道。
“可以的,但不送血腥餐廳。”
獅頭鵝的眼神銳利起來。
“切~那我點了外帶可以吧?”
“這個可以,您要點什麼?”
獅頭鵝問道。
“那就來二十份C套餐吧。”
箱織蛛和織蛛娘一人十份,覺得好吃下次再買。
“好的,二十份C套餐兩千塊,打包費五十,一共兩千零五十塊。”
獅頭鵝拿出計算器算了一陣後說道。
“剩下的不用找了。”
劉正拿了兩千一給它。
就這種四位數的金額還要用計算器算的數學水平,感覺不給小費都有點不合適了。
“謝謝,那您稍等,我去讓廚房準備。”
面對五十塊錢的消費,獅頭鵝表現得非常淡然。
不過也是,畢竟是老闆的親妹妹,當服務員屬於是體驗生活。
“我還是出去等吧。”
劉正擡頭看了眼天上亂飛的鳥類說道。
等個餐還要防著被鳥在頭頂上拉屎,這誰受得了。
在百鳥會館外面等了一會兒,餐還沒來銀狼的電話先來了。
“你問的那個人已經打聽到了。”
銀狼說道。
“是什麼人?”
“他叫永任,原來是宗務部的,十年前調到了市監部。一開始是在食品產管司,後來又調去了行政服務司。職務是副股長,但享受股長待遇。”
銀狼說道。
“這名字加上外號,聽著像是佛門那邊的啊。”
劉正若有所思。
“沒錯,他就是佛門的人。他因爲犯了戒律要被寺廟處以註銷之刑,於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向市政廳自首做了污點證人,並協助剿滅了一大批佛門窩點。”
“轉正之後,他更是靠著敢打敢拼和上下逢迎,成功當上了股長。”
銀狼說道。
“那他調來市監部幹嘛?職務還降了。”
他不解道。
雖然級別沒變,但經常當領導的朋友們都知道,職務纔是影響待遇的最重要因素。
“不清楚,不過我猜可能是爲了避風頭。”
銀狼說道。
“有可能。”
劉正贊同道。
這種叛徒往往是兩面不討好,而且永任還升職加薪了,這就更讓人討厭了。
“那姐夫您方不方便幫我跟他知會一聲,我給他十萬塊請他去黑市玩玩兒,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他想了想說道。
雖然對面看著像個軟柿子,但能花錢解決的事情還是不起衝突最好。
“好。不用那麼多,一萬塊錢就夠了,解決不了再加錢。一上來就給這麼多,你這叫哄擡物價。”
銀狼指點道。
大撒幣當然受歡迎,但如果一上來就超過市場價太多,那就會被當成大傻逼了。
“我就這麼一說,姐夫您看著辦就行。”
劉正嘿嘿一笑。
“嗯。”
銀狼掛斷了電話。
又等了幾分鐘,獅頭鵝推著一個推車出來了,上面壘了二十個黑色不透光的塑料箱子。
“本餐品的賞味期是48個小時,開蓋後請儘量在兩個小時內使用。”
獅頭鵝叮囑道。
“好。”
劉正將一半的箱子放到了車上,另一半箱子則收進了斷頭鴛鴦荷包裡。
既然都準備好了禮物,他索性驅車前往盤絲洞。
“開門,食品經管司的。”
到了洞口,他一邊撥弄著蛛絲一邊喊道。
“別喊了,趕緊進來。”
箱織蛛的聲音從洞裡傳出。
“好嘞。”
劉正撥開蛛絲,走進了洞裡。
“你裝也裝得像一點,我這裡是裁縫鋪,又不歸食品經管司管。”
箱織蛛見到他,沒好氣地說道。
“嘿嘿,我這不是怕裝得太像嚇到你了嘛。”
劉正說道。
“我一向守法經營,如實納稅,沒什麼好怕的。”
箱織蛛自信地說道。
“哦。”
他看著洞頂那些被蛛絲纏裹的空殼,心中呵呵。
“你又來幹什麼?”
箱織蛛問道。
“這不是去了趟百鳥會館,發現那裡有蟲子套餐,尋思著你應該愛吃,就給你打包了一點送回來。”
劉正說道。
“你說的蟲子套餐不會是那些黑色的箱子吧?”
箱織蛛將箱子擡起一條縫,露出散發著紅光的眼睛。
“是啊,你怎麼知道?”
他驚訝道。
“我不僅知道是那些黑色的箱子,我還知道它們馬山就要被人搬走了。”
箱織蛛說道。
“嗯?嗯?!”
劉正反應過來,立刻轉身衝出了水簾洞。
一出洞口,他就看到兩隻大老鼠正在搬箱子。
再仔細一看,原來是兩個穿著鼠皮外衣的人。
“別動!放下箱子滾蛋!”
劉正喝道。
從來都是他“拿”別人的東西,今天居然被人“拿”到他頭上來了,這傳出去他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
這兩個小偷識趣還好,不識趣就一起打包給箱織蛛加餐。
兩個鼠皮人嚇了一跳,立刻轉身並拿出了武器。
就在劉正以爲要開打的時候,他們卻扔掉了武器,撲通一聲跪倒朝著他磕頭。
“這是整的哪一齣?”
劉正有些摸不著頭腦。
對方這麼識趣,整得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兩個鼠皮人沒有回答,只是一味地磕頭。
“行了,起來吧,我原諒你們了。”
他只好說道。
兩個鼠皮人聞言站了起來,然後取下了鼠頭頭套,露出了他們的臉。
“嚯,你們這皮套是照著你們自己的臉做的吧?”
劉正震驚道。
這兩個人的臉和鼠頭不能說一模一樣,也可以說是大差不差了。
不過在一些地方還是可以看出身爲人類的樣子,但這種相似卻讓人更加的噁心。
要是在現實裡面看到這麼兩張臉,他至少能做一個星期的噩夢。
不過現在嘛,他已經是久經大都會考驗的戰士了。
似乎是知道劉正認不出自己,其中一個鼠皮人拿著骨頭打磨成的短矛,在地上劃出了五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