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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0029瓦官寺命案的真相

“爲什麼?”儘管有些害怕甘純會給自己一個確定的答案,範二還是盯著他的眼睛緩緩問了起來。

殺人狂魔什麼的,範二當然會害怕,可相比於被暗殺滅口,他更願意拼死一戰。

寶劍在手,範二便有戰鬥的勇氣。

“我......”甘純沒想到範二的反應竟如此強烈,當即手足無措起來,又對範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看著甘純語無倫次的,範二一下便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隨即默默爲自己加上各種buff,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甘純索性坐在牀畔,哭喪著臉請求道,“你能先把門關上嗎?我有話對你說。”

“哦。”範二一步步退向門邊,眼睛卻時刻不敢離開甘純,好一會纔算是把門上了栓,而後故作鎮定地走到離牀一丈遠的地方站定,咄咄逼人地問甘純道,“你想說什麼?”

甘純正要開口,卻聽腳步聲由遠及近,而後響起了叩門聲。

範二退到門邊,返身打開門時,便見照顧兩位老人的大嬸和少女端著火盆和茶壺等物站在門口。

看著兩人臉上的笑意,範二剛纔還無比緊張的心緒很快就放鬆下來,趕緊做了個請的手勢,笑道,“快進來吧,辛苦你們了。”

“範家郎君實在是客氣了。”端著火盆的大嬸邊說邊往裡走,而走在前面拿茶壺茶具的少女,則有些意外地看站於牀前抱手而立的甘純時。

少女明顯一愣,張口道,“大郎也在這?”

甘純點點頭,隨之對兩人道,“我與範家表弟有幾句話說,你們下去吧。”

兩人離去後,範二重新插上門,回來後便走向軟榻,隨性地坐下後又把佩劍放於案上;這纔看向甘純,似笑非笑地問道,“表哥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甘純見範二這番做派,彎腰取茶壺和兩隻茶杯,先是走向範二身前的案邊給他倒了一杯茶,而後才正兒八經地在他對面坐了,這纔給自己倒茶。

放下茶壺後,甘純目光灼灼地看向範二,終於緩緩說道,“你應該想到了,瓦官寺門口發生命案時,我就在京城。”

範二平靜地問道,“這案子和你有關?”

甘純點點頭,“我和你一樣,也是五斗米教的,但家裡其他人並不知道;下雪前一天我突然接到了教中師兄傳來的信,召集大夥十一月初五到京中集會......”

範二很想表明自己雖是同道中人,卻並不以此爲榮,可想想現在似乎與甘純又說不著。

信仰是盲目,況且自己現在已分不清與甘純的關係是敵是友了。

“因爲雪天不好路不好走,我提前兩天就出發了。”說到這,甘純突然壓低了聲音,繼續道,“我駕車出了莊子之後,正好碰見桃兒回來省親,桃兒就是剛纔端火盆那位吳嬸的女兒。我和桃兒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較爲親密,所以我們就一起進城了,想著是到城裡玩兩天再一起回家的。”

範二頓時無語,甘純話裡的意思包含著桃兒已然出嫁,而且她與甘純有點青梅竹馬的意思,否則他們怎會一起孤男寡女地進城?

但這根本不是重點。

難道這位吳嬸的女兒進城以後沒有回來?難道她就是那個雪人的頭顱?

想到這,範二盯著甘純問道,“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你應該想到了,桃兒沒有回來,而且永遠沒法回來了,我實在是不知如何面對吳嬸以及家人,我也擔心你會對他們說起瓦官寺的命案,讓他們知道桃兒已經不在了。”

說到這,甘純已是淚流滿面,範二由此也能看出他的內心在這段時間裡所受的苦痛。

可這不是他該承擔的嗎?

看著甘純還在抹淚,範二掏了一方帕子扔給了他,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原本也沒打算說這些慘事,既然知道這是可能引起他們的痛苦,我就更不可能說了。問題是,桃兒到底是怎麼死的,醉香樓的四個歌姬又是怎麼死的?”

甘純擦了擦眼淚和鼻涕,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道,“進城以後我們就以夫妻的名義在瓦官寺附近租了一間客棧,而後我就出去聯繫教內的師兄弟去了;一直到天黑下來才與兩個兄弟返回客棧,回來的路上正好碰到一輛牛車闖了車禍,車後似乎還拖著一個人,但我當時並沒意識到這個人是桃兒。”

範二沒有說話,點點頭示意甘純繼續,又聽他說道,“回到客棧後沒有看見桃兒,我到街上去找她時,沒走多遠就在街心看到了她的頭;雖是面目全非,但我脖子上的胎記我卻永遠不會忘記。想起剛纔過去的馬車,還有車上高談闊論的歌姬,我很快就問清了這是陸府的車,也知道這車是接醉仙樓的歌姬回府開堂會的。”

範二點點頭,替他說道,“你第一時間想到了復仇,並且知道陸府的牛車當晚一定會把那幾個歌姬送回醉仙樓,所以就守株待兔,在瓦官寺門口埋伏起來,殺了他們?”

甘純搖了搖頭道,“面對桃兒的慘死,我一時不知所措起來,既不知如何處理拿在手上的人頭,又不知回家後如何面對她的父母家人,當然也想到了報仇。”

聽到此,範二基本上已能判斷出甘純對桃兒的情深一片,對車禍的肇事者自然也是深惡痛絕的,可甘純爲了給桃兒報仇就一口氣殺了四個歌姬和一個車伕,這也太目無法紀了吧?

更喪心病狂的是,他竟然把四個歌姬的肢體砍下來堆成雪人!

在這個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社會,刑法中處死的判罰由砍頭變爲喝毒藥都算是恩賜,更何況甘純故意砍掉別人的肢體?這是要心理扭曲到何種程度才能做出如此出格的舉動?

“當時就沒想過報官嗎?”問出這個問題後,範二不由得先鄙視了一下自己,這個問題和後世那些妓者們問的“就沒想過通過法律途徑解決這個問題嗎?”一模一樣!

法律只是爲了約束普通人的,而不是爲幫助普通人而設立的。

想要讓法律爲你服務,首先你得先有一個特權的身份。

比如範二與司馬元顯一案,如果他只是一個平民的話,司馬元顯想要弄死他與捏死一隻螞蟻何異?但他有一個準侯爵的身份,且與藍天侯府有親戚關係,司馬元顯想要整他就得先掂量掂量了,無論是明裡還是暗裡。

果然,甘純無比憤慨地說道,“報官會有用嗎?你或許還不知道丹陽郡整個十月間失蹤了多少少女吧?我知道的就已有七個了,可府衙有一點動靜嗎?王國寶放過半個屁嗎?還不是一直想著保住自己的顏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竟有這事?”聽了甘純的敘述,範二再次震驚了,王國寶還真沒對自己說過這事。

再看看甘純,似乎也沒有對自己誇大其詞的必要,畢竟這事是真是假很容易查出來的。

問題是,這些少女爲什麼失蹤呢?難道這時代也有拐賣婦女的?

“是真是假一查便知,我騙你有何好處,難道用這事來證明官府幫不了我?”彷彿是看到了範二心中所想,王國寶苦笑著搖了搖頭。

範二隻得拿起茶杯化解自己的尷尬,又說道,“回去以後我問問表伯吧,這畢竟不是小事。”

如果不是涉及到拐賣婦女,範二或許不會去管王國寶的閒事,可範二確立自己大志的初衷不就是爲了女人嗎?

自己的女人尚且不愛,又何談愛國?

甘純笑了笑,似乎不相信王國寶會把範二的問責放在心上,又繼續說道,“我當時心亂如麻,脫下外袍包著桃兒的頭顱回了客棧,那兩個兄弟看出我的異常後便問了起來,我也沒有隱瞞,把猜測都說了。他們倒也熱心,也願助我一臂之力,然後我們就從後門出來,還隨手從柴房拿了一把斧子。他們把車攔了下來,我則提著斧頭掀開了車簾,那四個歌姬當時就嚇暈了,車伕也尿了褲子.....。”

範二對於甘純敘述的畫面簡直不敢往下想,卻又忍不住問道,“你們爲什麼要砍掉她們的肢體堆成雪人?”

“當時腦子特別亂,也不知爲什麼會有這個想法了,大概是遷怒於她們吧,那時候想的應該是沒有她們的高談闊論車伕就不會發現不了牛車,從而把她撞倒並捲進車輪,所以那時候最恨的不是車伕,而是那幾個歌姬。至於把雪人堆到瓦官寺門口,也是爲了噁心噁心那幫和尚吧,我們這次在京中集會本來就是要對付他們的。”

說完這些話,甘純似要虛脫了一般,他現在顯然後悔了當初的處理辦法。

如果當時報了官並把桃兒的人頭帶回家來,結果又會怎樣呢?

或許甘純會受到桃兒父母以及夫家人的口誅筆伐,那他現在的生活狀態或許與現在一般無二。

範二真不知該如何爲他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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