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雪看到夏蔥手上刺目的血跡,呼吸一窒,呆呆的不動,就這麼看著春姜夏蔥她們兩個驚慌失措的把鄭碧星給扶起來,往佛堂裡面走去。
慕夕雪僵直的身體立在原地,原本焦躁的心頓時空茫了一陣,然後也跟著往裡走,還沒見去就聽見了鄭碧星的聲音。
“不是不是……”鄭碧星可能是被撞狠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含糊,“臣妾,臣妾自己不小心,就撞了一下下,沒事,母后別擔心,包紮一下,就好了,嗯,就好了。”
慕夕雪聽著她的話,側(cè)身避在了門口,蹲下身子,眼睛驀然酸澀的厲害。
等發(fā)現(xiàn)君墨軒出來站在自己面前時,慕夕雪的眼淚已經(jīng)不受控制的落下來了。
她痛恨那個女人爲了一己之私改變了她跟應離的命運,可是當看到她被自己弄得受傷卻又還努力隱瞞的時候,心口的悶疼突然就劇烈加重起來,讓她怎麼都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慕夕雪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鄭碧星,但是剛纔聽到她那麼說,鼻子就忍不住一陣發(fā)酸。
慕夕雪抹了抹臉,將眼淚都蹭到手背上,然後站起身聳了聳鼻子問正靜靜的望著她的君墨軒:“鄭良娣……她怎麼樣了?”
君墨軒道:“我看了下,還好,已經(jīng)去喊太醫(yī)了,上藥包紮一下就好了。”
“哦……”
“你呢,你怎麼樣?身子好些沒?”君墨軒似乎不太在意鄭碧星的事情是怎麼發(fā)生的,反過來問她的身體,“怎麼會突然不舒服?”
聽他這個問題,又想起鄭碧星說的那些話,慕夕雪只覺得渾身一陣如寒霜般的冷意掠過。
她趕緊搖頭:“沒事了,可能就是早上吃多了。”
“早上吃很多嗎?”
“嗯。”
君墨軒靜了片刻,突然輕聲嘆息,一手摸上她溼漉漉的臉蛋,“好啦,別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
慕夕雪擡眸看她,一抽一噎的把心中的疑惑問出口:“會嗎?”真的會心碎嗎?
“會,太會了,所以別哭了,嗯?”
慕夕雪聞言又擡手蹭了蹭眼淚,淚眼朦朧的將他這張顛倒衆(zhòng)生的臉看著,看著他黑瞳中的柔情。
慕夕雪心裡想,如果我哭著求你不要用應離去煉丹藥你會因爲心碎不忍而放棄嗎?
可這個念頭僅僅在心裡輕輕掠過,就被慕夕雪給否認了。
她暗暗對自己道:“慕夕雪,別太看得起自己了,你賭不起的。”
慕夕雪回到東宮之後,也沒有去霓雲(yún)殿看鄭碧星,她抱著膝蓋,一直坐在牀上,神情發(fā)怔。
腦袋裡瘋了似的不停的回放鄭碧星受傷的那個畫面。
白言在她旁邊翻來滾去的,自顧自玩兒的超級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夕雪脣間微微嘆息,總算被跟個毛球兒似的滾來滾去的白言吸引了點注意力,擡起手摸了摸它。 ωwш● ttκǎ n● C〇
孰料,它倏地一個彈身,機警的朝著四周望著,然後猛然間朝著外面竄去。
……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慕夕雪連忙下牀穿鞋起身跟上去,可是等她跑出殿門,發(fā)現(xiàn)白言早就沒影子了。
難不成是回它主人那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