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衛幽一直不說話，慕夕雪隔了會兒終於是耐不住的問，“衛幽大人，奴婢，可以回去了嗎？殿下讓我抄的我真的都抄完了。”

衛幽搖搖頭，“我不能做主。”

“啊，那麼殿下，他睡了嗎？”

衛幽望著她的臉，不回話。

那就是睡了，睡了怎麼來檢查？

“衛幽大人，你可以幫忙檢查嗎？”

衛幽道：“我是不能代替殿下的，你就在這裡等吧。”

慕夕雪有些泄氣的聳下肩膀，垂下腦袋。

看樣子她要在這裡呆一晚上了。

衛幽目光復雜的望著實在忍不住睏倦腦海開始一點一點的慕夕雪，倏地出聲道：“屋內有一方矮榻，你去那裡睡。”

慕夕雪一個激靈醒過來，半晌才反應過來衛幽的這句話是在對她說。

慕夕雪努力的掙了掙眼睛，有些不確定的問衛幽：“我能睡嗎？殿下看到會不會生氣？”

“你在這裡不離開就行了。”

慕夕雪半信半疑。是這個道理嗎？

她最後還是抵不住酒後的睏乏，摸到矮榻上睡了。

只是……睡得並不安穩。

她總覺得周圍一直有人，駭人的氣壓讓她窒息，呼吸困難，但就是醒不來。

睡得相當的辛苦。

“鬼壓牀啊這是……”慕夕雪醒來之後心臟猛跳，渾身的虛汗，精神有點恍惚。

衛幽還在屋內，他抱著雙臂站在窗邊，聽到動靜回過頭來，俊逸的臉傷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望著慕夕雪黑眸沉沉。

“你可以回去了。”衛幽道。

現在天色已經矇矇亮，慕夕雪聽他這麼說，眼睛下意識裡瞥了眼書桌上的那疊好似被人翻動過的宣紙，心中一悸。

阿軒已經來看了嗎？什麼時候來的？

唉，之前膽大包天的說了幾句話就要被管教一個月。

昨晚喝了點酒衝撞了他就要抄一晚上的經書。

下次，不能再有下次了。

慕夕雪在心裡狠狠的警告自己。

慕夕雪翻身下榻，穿好鞋子，對著衛幽躬了躬身。

“那奴婢就告退了。”

慕夕雪蹬蹬蹬跑了老遠才訝異的發現自己身上怎麼有股若有若無的香氣，她又擡起自己的胳膊聞了聞。

這纔想起來，是她抄寫經書的那間屋子裡燃了這種香，可能是那時候沾染上了吧。

慕夕雪沒當回事，回到霓雲殿的時候，鄭碧星還趴在呼呼大睡。

慕夕雪便坐在她牀邊等著她醒來。

所以鄭碧星醒來的時候，第一眼便看到了慕夕雪充滿了幽怨之色的臉蛋。

鄭碧星被她驚得一個激靈，瞌睡徹底醒了。

她按著脹痛的額角爬起來問慕夕雪，“怎麼了小冬菇？”

慕夕雪嘴角耷拉著，於是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講給她聽了。

“什麼？！”鄭碧星聽完震驚的瞪圓了眼睛，“你抄了一夜的經書？！”

慕夕雪哼哼唧唧的點頭，揉著自己的手腕。

鄭碧星反射性的接過她的手幫她揉，“我是豬嗎，你一夜沒回來我都不知道。”鄭碧星語氣有些自責的又道：“都怪我都怪我，非逼你喝酒。”

慕夕雪肩膀垮下，有氣無力的道：“反正都已經抄好了……下次我絕對不喝酒了，絕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