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祁寒散完銀票之後,就繼續(xù)喝酒了,一手支著額頭,一手直接拿著酒壺往嘴裡灌。
喝到臉頰發(fā)紅,眸有淚意。
姑娘們都知道,王爺平日裡不能惹,現(xiàn)在的這幅樣子那是更不能惹的。
所以爲了保命,她們一齊謝恩之後,也絲毫不敢因爲爭搶銀票發(fā)出吵鬧喧譁聲,腳邊有多少就迅速的撿多少。
就算只撿到了一張,那數(shù)目也足夠生活下半輩子了。
撿完之後,紛紛退下。
何樑目光追隨者她們安安靜靜退下去的身影,在心中連連感嘆。
——他好不容易幫王爺收集來的美人們啊,就這樣全部放走了啊……可惜啊,實在太可惜了。
何樑很快的收回了目光,轉頭過來全君祁寒。
“王爺,別喝了吧,這樣下去,身子招架不住啊。”
君祁寒置若罔聞。
何樑走上前,想把他的酒壺給奪過來,又沒那個膽子。
“王爺,您已經喝的夠多了,別再喝了啊。”何樑生怕他犯病啊,怕的心都是疼的,苦著臉繼續(xù)勸。
君祁寒將口中的香醇的酒液全數(shù)的嚥下去,緩慢的掀起眼眸,醉醺醺的睨了他一眼,聲音些微的含糊了,但其中的鄙視和嫌棄可是傳達的淋漓盡致。
“你?勸我別喝?你是誰啊你。給我滾開!”
何樑著急又爲難:“王爺待會兒還要進宮去,面見太后呢,這樣渾身酒氣的怎麼行呢。”
“太后?”君祁寒笑著哼了一聲:“太后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憑什麼要本王去面見她?!她自己沒有長腿?”
何樑一聽嚇得渾身冷汗,雖然屋子裡就他們兩人,但他還是恨不得伸手去把這個小祖宗的嘴巴給捂住!
“王爺快別亂說話,要是被人聽去了可就不好了!”
君祁寒雖然醉了,但是氣勢不減,他微瞇著眼睛,語氣更加冰冷。
“不好?怎麼不好?誰敢把本王怎麼樣?”
“沒誰敢,但是,但是……”
君祁寒擺在面前的酒壺器具推到地上砸碎了,厭煩的叫出聲:“閉嘴,別說話,本王煩著呢。”
何樑哽住,然後長長的吐氣,不再敢多言。
君祁寒仍舊是那一身素衣,額頭上的白布猶在。
他雙腿盤坐在案幾前,雙手自然垂下落在膝蓋上。
他面頰發(fā)紅,雙目緊閉,腦袋像打瞌睡似的一點一點的,嘴裡含含糊糊的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然後薄脣揚起,小孩子樣開心的笑了,純淨美好。
何樑整個人都看呆了。
“雪兒回來了,我聽到她蹦蹦跳跳的腳步聲了,何樑,快去,把她帶進來見我,快。”
君祁寒眼睛都沒有睜開,彷彿在夢囈。
何樑站在旁邊驚疑不定,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你還站著幹什麼?本王的話都不聽了嗎?!”君祁寒倏地怒吼。
他擡起頭來,發(fā)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何樑,眼神似醉非醒,一字一字的道:“本王叫你把雪兒帶進來沒聽見?!”
“王爺,我……”何樑爲難的臉擠在一塊,都快哭了。
人都不在了,屍體也沒能找回來,他哪有本事去找個雪兒姑娘給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