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代了風影,讓他幫我去打聽“楠人”的事情後,帶著兄弟們,繼續(xù)爬山。
這島上的山矮,說是山,其實就是個小土包……二三十米的高度。
我們上了山,立馬看到了山腳下,有一棟別墅。
別墅的範圍,那叫一個大啊……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奇大的無邊界游泳池,甚至還看得見一些穿著三點式、體態(tài)豐盈的女人,在那裡嬉水。
游泳池的邊上,有一間屋子。
屋子的門是透明玻璃,裡面是一個大房間,房間裡,站了七八個穿著黑西服的人,他們站得筆直,一隻手都插在褲兜裡……我猜,他們的褲兜裡,鐵定是“槍”,在他們的前面,一個穿著白色毛衣的人,似乎正坐著寫毛筆字。
那人寫字的方向,正好對著我們。
我的視力比較好,他離我們,也就差不多五六十米的距離,我把他的模樣,看得清清楚楚的……他不是別人,就是那個惡貫滿盈的李達開。
現(xiàn)在這傢伙搖身一變,倒是像個知識分子了。
我撥通了李明富的電話:我上山了,看到了你的爸爸,正在寫字。
“你真的來了?”李明富還是不太相信。
“少廢話了,待會你去和你父親獨處。”我對李明富說。
李明富問我:需要我爲你打開書房裡,那連接游泳池的防彈玻璃落地窗嗎?
“不用!到時候我給你發(fā)短信,你接到了短信,直接離開書房就好了,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給我。”我對李明富說。
李明富立馬答應了,接著問我,什麼時候去爭取一個和他父親獨處的機會?
我直接說:二十分鐘之後。
“可以!”李明富掛了電話。
他一掛電話,我立馬對石銀說:石頭,能不能幹掉李達開,就看你的水準了。
“咋的?”石銀有些楞:“這我就是過來混勞務費的,咋上了島,我成主力了?”
我指著李達開所在的書房,拉過石銀說:你不是擅長刨土嗎?刨個地道,一直刨到李達開書房的下面,我們隨時能撞出他的木地板的位置。
“這個沒問題,包我身上了。”石銀聽了我下給他的任務,立馬拍胸脯,他是誰啊?卸嶺力士,挖土挖地道,是他的長項。
他蹲在地上,用眼睛仔細的看清楚了李達開所在的方向,同時,用帶上了“穿山手甲”的手,抓了一把土,放在鼻子那兒聞了聞,又用手指捻了捻土後,直接給我豎了一個大拇指,說:沒問題……這土是“馬溜子”,特別軟,很好挖,二十分鐘,挖到李達開的房間裡去,完全沒有問題。
“沒問題就開始挖唄。”我讓石銀開動。
石銀卻說需要下山,下了山開始挖,不然得挖那一年去?
我想想也是,帶著兄弟們,貓著腰下山。
其中喬拉貓到了半山腰,壓根沒聽我的指揮,身形奇快的往前衝,她越衝越快,最後都快成一抹殘影了。
她衝到山腳下後,突然一個騰躍,翻過了別墅的圍牆,至於後面的事……我們因爲下山的位置已經(jīng)很低了,壓根不知道她幹什麼去了?
“她這是幹啥?”石銀問我。
我搖搖頭說:喬拉沒組織沒紀律,不管她,只要沒出事就好。
我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卻十分的擔心……喬拉不會是打算單獨幹掉李達開吧?那很危險啊。
好在,我們一直貓到了山下,並且在石銀靠他那雙比挖掘機還厲害的前臂給我們開路,一直挖到了李達開的書房下面的時候,我們始終沒有聽到地面上有什麼動靜……似乎喬拉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消失了。
大金牙在我的身後,嚷嚷了起來,說:得扣喬拉工錢!
“稍安勿躁,我感覺喬拉不是一個蠢人,她估計埋伏在那個游泳池裡……想爲我們,做毒蜂的最後一根尾刺。”我對大家說。
其實細細想也想得通,北海鮫人是誰?那是鮮卑族訓練出來的戰(zhàn)爭機器,戰(zhàn)鬥素養(yǎng)一定非常高……在這麼高的戰(zhàn)鬥素養(yǎng)下,不可能沒組織沒紀律。
我想,喬拉一定是靠她的身手和水遁陰術(shù),潛伏在那個游泳池裡,如果我們成功擊殺了李達開,她就不用露面了,如果我們沒有成功擊殺李達開,這時候,喬拉作爲毒蜂的最後一根尾刺,會下殺手的。
這叫“伏擊”。
“但願如此吧。”石銀嘆了口氣。
我則把事情,拉回到了主題上,問石銀:這個地道,能不能直接衝出去?
“廢話,還擔心我的專業(yè)嗎?”石銀說:我告訴你……這個地方,就在李達開別墅下的十公分處,這“馬溜子”土非常軟,軟得讓馬趴這地上滑行都能弄出一條條的“溜子轍”來。
大金牙問石銀:萬一咱們撞出去,下面是水泥怎麼辦?
“放你孃的屁,老子對建築瞭解比你深……這木別墅,都是往地上打四根鋼樑,然後鋪一層底木做的房子……這以爲跟你那商品房似的,用鋼筋混凝土那麼沒逼格的材料啊。”石銀頂了大金牙一句。
我讓大家安靜,把頭貼在地道上方的面上,聽著上面書房裡的動靜。
耳朵才貼在面上我聽見了李明富和李達開爭吵的聲音。
李達開正在怒罵兒子李明富:你跟我說什麼?違揹我的意思?如果你真敢走這一條路,再往前走半步,老子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直接廢了你!
“可是,人總有夢想的。”李明富爭辯。
“夢想……老老實實的按照老子的路走,那就是夢想……別再胡思亂想了。”李達開越罵聲音越大。
我開頭就知道,李明富想當一個善良的人,想當長江學者那種高級知識分子,可李達開逼著兒子去當黑心老闆,所以,李明富找我?guī)值羲职掷钸_開。
現(xiàn)在我聽了李達開的話,這傢伙心腸是狠啊……不按他的路走,他就要廢了他的兒子。
對這樣一個開“血腥酒店”害酒店客人,爲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惡棍,連兒子都能下手的人渣,我不知道留著他的命,到底有什麼作用。
“殺。”我掏出了手機,給李明富去了一條短信。
我趴在土層上的耳朵,清晰的聽見了書房裡有嗡嗡的一聲,接著是一頓雜亂無章的腳步,顯然,李明富已經(jīng)接到了我的信號,直接離開了書房。
現(xiàn)在,書房裡,只有一個人……就是李達開。
我猛的拍了一巴掌石銀的背。
石銀包裹著手甲的雙手,對著上方狠狠一鑿。
同時,石銀裝著一身的蠻力,直接撞了出去。
轟!
我們幾個,也都依次跟上了,短短幾秒鐘,我們幾個人,出現(xiàn)在書房裡面。
書房裡……李達開認出我來了,吃驚的說:你是李善水,還有……還有金牙先生。
“狗賊……當年你沒弄死老子,老子今天來弄死你。”大金牙曾經(jīng)被李達開差點害死,現(xiàn)在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一下子,跳到了李達開的面前就是一腳。
不過,李達開一擡手,手裡多出了一桿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大金牙的胸口。
這一槍要是摟響了,大金牙非死即殘!
關(guān)鍵時刻,鄭子強突然射出了一道琴絃。
鋒利的琴絃纏住了李達開的手腕,一下拉開,直接把李達開的右手巴掌,齊根切斷。
爲了避免夜長夢多,趙長風走上了前,一擡手,活嬰咒直接趴在了李達開的胸口。
“你吸了那麼多客人的陽氣,今天,我就用活嬰咒,吸你的陽氣,直接把你吸死!”趙長風低聲吼了一句後,那活嬰咒,直接張開了大口,從李達開的嘴裡,吸走了一團團白茫茫的氣。
李達開睜圓了雙眼,卻無可奈何,因爲這是他的報應。
十秒鐘的時間……李達開死了,死在了自己害別人的方式上。
一代血腥的富豪,就這麼死在了我們的面前。
大金牙對著李達開的屍體還踹了一腳,衝著他的腦袋,吐了一口唾沫:該,死得活該。
我拉著大金牙,讓他別鞭屍了,速戰(zhàn)速決,趕緊撤,可不知道李達開的那些保鏢,什麼時候還會進來呢。
我們幾人要往地道里面鑽,石銀指著游泳池裡嬉水的豐盈女人們,問我需不需要滅口。
“滅啥口?你真是強盜啊?走吧,她們的事情,李明富會處理好的。”我和李明富合作,這幾個女人,李明富給點錢就打發(fā)了,害她們的命,實在不太合適。
我要帶著我的兄弟們,鑽地道,離開這棟別墅呢。
突然,地道里面,鑽出來了兩個男人。
這兩個男人,都拿著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我們。
與此同時,書房的門再次打開,這會兒,涌進來了十來個人,每個人的手裡,都端著一柄手槍。
而李明富,站在他們中間,看著我們幾個人,詭異衝我們笑著。
“李明富?你爹已經(jīng)死了,事情辦妥當了,你這是打算幹啥?過河拆橋?”我看著那些槍手,問李明富。
李明富笑瞇瞇的給手槍上膛,冷笑著對我說:李善水是嗎?我現(xiàn)在可以告訴你了……我從來不想當什麼長江學者,我只是想當一個真正的黑心老闆,黑著良心賺錢的企業(yè)家,呵呵。
“你騙了我?也騙了小蝶?”我問李明富。
只是一個高三學生的李明富,推了推他的眼鏡,說:事實上,我父親根本不希望我走他的路,他希望我能夠成爲一個高級知識分子,待人彬彬有禮,爲人善良,呵呵!我看上了我們班的那個妞,我強上了她,這事被我爸爸知道了,他那天下午,差點打折了我一條腿,還警告我,只要我再做一件惡事,就會親手廢了我。
“你爸雖然是個人渣,但是一個好爸爸。”我盯著李明富,說:可惜,有了你這麼一個白眼狼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