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加爾能讓傑森見識到這樣的一面。這是加爾的真實故事沒錯,可在傑森看來,他突然覺得,自己比不上比自己小將近20歲的小加爾。
由此,他禁不住慷慨一句。
“你比我好太多太多了…”
“嗯?”加爾轉過頭看著傑森,“哪裡好了?你的爸爸媽媽還在這個世上,至少還有真心關心你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我多希望…我多羨慕那些有爸爸媽媽的人…這樣的話,無論我有多麼落魄,至少他們都會包容我,鼓勵我…”
加爾的真實感情流露,換來的是傑森的冷哼。
“他們會包容你?他們會鼓勵你?”傑森滿臉的蔑視,“少來了,我的父母從來就不會包容我,從來就不會鼓勵我!”
加爾知道,傑森接下來要把自己的故事說給自己聽,所以他打算不插嘴,聚精會神的聆聽傑森的故事。
這時,傑森難得用大人般的口吻與加爾說故事。
“知道嗎?像你這麼大,也就是八九歲的時候,我已經不需要我的父母了。因爲那時候,我早就脫離了父母的掌控。我學會自己打零工,學會自己賺錢給自己交學費…我也學會社會的一些潛規則…”
“那時候與現在有點久遠了。我記不清那時的我到底多少歲,我只記得,那時候的我和你差不多一樣大。在學校裡,我總是被同齡人嘲笑。不過嘲笑的目的不同,他們只是嘲笑我無父無母,甚至拿我是野生動物來看待。”
“呵呵,”傑森冷笑,“我向來就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那時候的我就把那些所嘲笑我的人全給打趴下了。對方人多,孤身一人的我難以面對他們所有人,所以敗仗成了我的家常慣飯。”
“漸漸的,我在學校裡也開始被人孤立。因爲一旦有人與我的眼神產生對視,我就會用一種仇視的眼神對待他們!無論他們是帶著怎樣的心態來看我,我都會用同一種方式回敬他們。”
“我還有個弟弟,他的名字叫傑西。學習成績比我好的緣故,他經常收到家裡的愛戴,父母常常會把我給忘了。我不知道我哪點比傑西差。因此我發奮學習,得到了學校的肯定後,成功進入初中。”
“當我拿著學校給我的獎章給我的父母看時,他們都會用一種敷衍的口吻草草了事。但他們面對傑西時,總會誇獎他有多麼的聰明,學習上有多麼的用功!或許是命中註定,我順著他的路走,得到的卻是反效果。”
“再後來,我進入社會,學會在放學時間偷偷爬圍牆出來打雜工來養活自己。漸漸的我發覺,我就像小時候那些同齡人所說的那樣——我就是個無父無母之人!”
說到這裡,加爾已經聽不下去了,他插嘴道。
“不是的!傑森哥哥!你還有爸爸媽媽,他們現在還活著!他們現在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在第三區!就在……”
傑森趁著加爾還沒有把話說完,舉起手示意他別再說下去。
“夠了,我與他們就像一輛車的車前燈。我能活到現在,是我自己的本事。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身後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原來…傑森…你就是不願意告訴我這些事…”
傑森和加爾兩人尋著聲音轉回頭,只見安吉爾用一種憐憫的心看著傑森和加爾兩人。她的眼色流露出同情與無奈。
同情傑森的過去,佩服他的自力更生。但更無奈的是,傑森會這樣極端,她或許幫不了他。
“安吉爾姐姐!”加爾又恢復了那個話癆的他,撲進安吉爾的懷中。
而傑森則是恢復了剛纔那副憂鬱男子的模樣,對周邊發生的一切漠不關心。
本來傑森與加爾兩人說得好好的,而安吉爾卻趁著他們不在意的情況下,偷偷的靠近。這種行爲,完全不與安吉爾往日的作風成正比。
甚至,通過這點,傑森覺得安吉爾在某方面產生了變化。
慢慢走近傑森後,安吉爾貼近傑森的臉,撫摸著他的臉龐。
認識一年多以來,傑森第一次覺得安吉爾如此主動。當過警察的傑森,對女人的這般主動非常反感,於是下意識的遠離安吉爾。
“剛剛說的我都聽見了。”安吉爾。
“那又怎樣?聽見了又怎樣?”傑森滿臉的不屑。
“你…”安吉爾無可奈何,只能輕聲勸說,“每個騎士一旦被選定,生來就伴隨著詛咒。這詛咒會讓你身邊的所有人都會受到牽連!”
“那也不關我的事。什麼詛咒不詛咒的?我看八成是道聽途說。我是個無神論者!”
“史雷特、漢德魯、阿米託、多德和哈特他們,都是過來人。他們親身經歷了這一切。成爲騎士後,身邊人不知不覺的離開了他們。他們從往日的朋友變成了形同陌路的陌生人。甚至…甚至還會因爲一些人因爲他們而死去!”安吉爾。
“人類世界,這個地球!每分每秒都有人死去!有時候只是偶然發生而已,沒什麼好說的!”傑森還是沒聽進去。
“你不能這麼固執…”
還沒等安吉爾把話說完,傑森突然間就大發雷霆。站起身,指著安吉爾咆哮。
“你這個鮮血氏族懂什麼?就算你在這個世界上活了那麼多年,你敢說你瞭解每個人類內心所想的?你敢說你瞭解地球上的所有人?!”
“我…”安吉爾欲言又止。
是的,安吉爾是生活了這麼多年,可傑森說得對。她沒辦法瞭解每個人類內心所想,更無法左右人類的行爲舉止。
“惡靈騎士的詛咒!從一開始見面你們就跟我念叨這個,可到現在了,我還沒發現任何的詛咒降臨在我身上!”傑森突然間變得張狂,高舉雙手,“我是個無神論者!我不在乎什麼上帝!我更不把什麼詛咒放在眼裡!現在的我只看好眼前的一切!”
“傑森…難道…難道你對你父母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安吉爾聲音低得不能再低了。
“沒有!”傑森迴應非常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