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嚭被凌秋水一劍穿透心臟，“噗”地噴出一片血霧，他想用手去抓凌秋水，奈何胸口插著一柄劍，無法動彈，最後只能用艱澀的聲音，呢喃道：“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破開鬼霧？還有這劍是怎麼回事？明明只是一柄假的吳王劍，竟然可以穿透我的靈魂體，你……”

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凌秋水卻是猛地將劍拔了出去，然後我們就看到伯嚭臉上的表情一僵，接著身體緩緩倒了下去……

“不要！”

歐陽娜絕望的大喊一聲，朝著伯嚭那邊跑了過去，我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跑到伯嚭身邊，只見他雙眼空洞的躺在那裡，顯然對於自己竟然會被殺死感到困惑。

也不止是他，我也感覺很奇怪，伯嚭可是活了兩千多年的鬼王，連地獄使者都無法殺死他，要將他分成七份鎮壓，凌秋水是如何做到一劍就殺了伯嚭的？

想到這裡，我擡頭看了凌秋水一眼，發現她殺死伯嚭後，就將劍收了起來，又恢復了一開始沉默寡言的狀態。因爲她臉上戴著面具，我無法看清她的表情，但是可以感覺到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而歐陽娜此時的狀態非常不好，她雙眼通紅，怒視著凌秋水，道：“你到底是誰？”

凌秋水依然沒有回答，安靜的站在那裡。

歐陽娜見狀，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陰沉，冷冷道：“你不要以爲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辦法！”

凌秋水身子一顫，朝著歐陽娜望了一眼，但終究是沒有開口。

歐陽娜更怒，竟是召喚出鬼王僕從，進入合體狀態……

“等等！”

眼見歐陽娜就要動手，突然一聲呼喊從黑霧外面傳來。

我們怔了一下，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隨即就看到王慶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在伯嚭死後，四周的黑霧就開始慢慢消散，我們已經可以看清周圍的狀況，除了死亡夢之隊的人被黑霧侵蝕死亡以外，我們小團體成員並沒有受到黑霧攻擊，只是被困在那裡，昏迷過去。

而王慶是最早醒來的，見歐陽娜和凌秋水起了衝突，馬上就跑了過來。

“你們在幹什麼？她是爲了救你們才下的殺手！”王慶臉色有些蒼白，衝我們喊道。

歐陽娜冷哼一聲，道：“我當然知道她是爲了救我們，所以纔給她解釋的機會，現在回答我，她是如何殺死程智的？我可不認爲她或者整個死亡遊戲裡誰有這個能力！”

王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轉頭看了我一眼，見我也用狐疑的目光看著她們，猶豫了一下，才道：“既然如此，我就告訴你們真相吧，前面我說過團長在厲鬼將映那個任務中被扶桑嫂攻擊了，留下了一些後遺癥，其實事實並非如此……她是獲得了一種名爲七色堇的靈魂之花……”

“什麼？”我和歐陽娜突然同時失聲道。

王慶奇怪地看了我們一眼，道：“你們知道靈魂之花？”

我與歐陽娜對望一眼，沉默片刻，道：“知道，宇宙是由物質和暗物質組成，人的靈魂也屬於暗物質的一種，在宇宙大爆炸形成暗物質散華的時候，地球上出現了十朵靈魂之花，每一朵都擁有逆天的能力……”

說到這裡我就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地獄使者和血玫瑰擁有其中一朵，因爲那涉及我的身份。

至於歐陽娜知道靈魂之花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伯嚭就是因爲夫差找到一朵靈魂之花，才被殺死的。

王慶嘆了口氣，繼續道：“團長獲得七色堇之後，整個人就變得非常奇怪，不管她的實力還是精神狀態都有很大的波動，而剛纔她顯然是觸動了七色堇的能力才殺死了程智。”

聽到這裡，我皺了皺眉頭，道：“她一直不說話，也是因爲七色堇導致的？”

“是的。”王慶肯定的點了點頭。

我沉默著腦中尋思了一會，如果說凌秋水有靈魂之花，確實有可能殺死伯嚭，畢竟靈魂之花的強大我已經聽說過很多次了。蕭薔、夏露露、李君如因爲血玫瑰彼此締結契約活了數千年；夫差因爲血鳶尾殺死了地獄使者狀態下的伯嚭；那麼凌秋水擁有七色堇後殺死伯嚭，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只是即便如此，我還是覺得整個事情沒這麼簡單，但一時又想不到什麼，只能將目光轉向歐陽娜。

此時，歐陽娜臉上的表情非常糾結，彷彿在內心深處陷入了某種掙扎，過了好一會，才冷冷看了王慶一眼，道：“不管怎樣，程智都是被她殺死的，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說完，她抱著程智的屍體，走到一塊沒人用的墓地，然後從戒指中拿出一把鐵鍬，開始在地上挖著土。

我們愣了一下，也開始幫她挖坑。

在我們挖坑的時候，其他昏倒的人也陸陸續續醒來，得知發生的事情後，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複雜，其中夏露露還問我們伯嚭爲什麼要攻擊我們？

對於這個問題，我依然沒有回答，只用不清楚搪塞著。

簡單給程智弄了個葬禮後，我們繼續朝教堂廣場前進。

路上，我私下問了歐陽娜一些問題，因爲有很多事情我都很困惑，比如她爲什麼要將我們分在不同的羣裡，再比如她和程智是如何擁有改變時間線記憶的。

歐陽娜告訴我，將我們分在不同的羣裡，是程智的主意，她也不是很清楚。

至於記憶這塊，程智因爲伯嚭的原因擁有記憶傳承，在潘多拉酒店任務完成後，他就知道了一切。再之後伯嚭和韓穆做了交易，韓穆用記憶石恢復了歐陽娜的記憶，伯嚭則是幫韓穆殺死死亡夢之隊的人。

聽到這裡，我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接著我看了看周圍還倖存的人，不禁有些感慨。

誰也沒有想到，僅僅兩次攻擊，死亡夢之隊就死的只剩小團體成員，這還是伯嚭念舊情沒有對原聖母小隊的成員下手，否則我現在已經是光桿司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