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色刷的白了，怔怔地道：“這怎麼可能？我怎麼會這麼做？”

夏露露嘆息一聲，道：“事情發生後，我們問你是怎麼回事？你卻說你沒有殺害他的妻子和孩子，是別人誣陷你的。龔傑氣瘋了，說他是親眼看見的，你還狡辯，發誓一定要殺了你！當時場面非常混亂，龔傑想殺你，我們一直再阻攔，就這麼僵持了幾天，最後範螽帶龔傑回到了越國。”

聽到這裡，我忽然想到她一開始的話，便道：“你剛纔說是範螽挑撥離間，這一切都是他策劃的？”

夏露露看了我一眼，點頭道：“是的，只是當時我們並不知道，直到越國滅了吳國，範螽才親口承認當時是他做的這些事情，並且他還告訴我們，其實他是和我們一起穿越過去的人！”

“和我們一起穿越過去的？”我有些不敢相信，隨即忽然想到了什麼，下意識脫口而出道：“假面！”

能讓龔傑親眼看到是我殺的人，除了假面和趙安靈外，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做到。

“不錯！範螽就是假面，她一直隱藏在我們身邊，離間我們，帶龔傑回到越國後，還一直在他耳邊吹風，讓他滅了吳國，並唆使伯嚭和西施離間我們之間的關係。”

“那她成功了嗎？”我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顫抖。

夏露露沒有馬上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我，半晌之後，才幽幽嘆道：“嗯，成功了……”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中，也彷彿也多了幾分無奈，慢慢道：“當時李君如的身份是你的嬪妃，不過那只是表面上，你是吳王，不能休她，更不可能讓墨羽娶她，不過好在他們並不在意這些形式上的東西，我們就一起幫他們打掩護，讓他們做暗地裡的夫妻……直到某一天，西施在李君如的飯菜裡下毒，害死了她。”

我心中一驚，截道：“你說李君如死了？我剛纔明明看見你、蕭薔、李君如在客廳裡啊？”

夏露露看了我一眼，沉默片刻，似乎在回想什麼，然後緩緩搖頭，道：“李君如確實死了，你在客廳看到的是另一個時間線的李君如，既不是你那個時間線，也不是我那個時間線，等會再說。”

我被她一番話繞的雲裡霧裡的完全聽不懂，只能聽她繼續說關於西施害死李君如的事情。

夏露露道：“李君如死後，墨羽崩潰了，瘋了一樣追查害死李君如的兇手，只要有一點嫌疑的都會被他殺死，而西施是你的枕邊人，很容易在你身邊做手腳，最後墨羽在你房間找到了毒死李君如那種藥……”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下去，因爲我能想象到會發生什麼。

此刻，夏露露臉上出現了哀傷的神色，緩緩道：“我們的關係就因爲這件事徹底分崩離析了，那時候我一直在想辦法緩和你和墨羽之間的關係，同時還找西施幫忙……”

說到這裡，她看到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也知道我在疑慮什麼，便解釋道：“你可能奇怪我爲什麼求助西施，事實上那時候我們都很相信她，因爲她的性格跟林素一模一樣，善良溫和，這不是僞裝，而是她真是那樣，所以我們纔會相信她，你也在失去林素的消沉日子裡，把她當成林素，愛上了她……只是古人跟現代人有一個很大的區別，就是忠誠，西施是越國人，對越國的忠誠遠遠超過了我們的想象，在她的世界觀裡，爲了越國，做什麼都是對的，哪怕是違揹她的善良，所以她纔會被假面利用！”

我沉默著點了點頭，心中亂做一團，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夏露露繼續道：“那時候死亡遊戲雖然不像現在有團戰，但也是越到後面越難，再加上我們彼此之間都有了芥蒂，有好幾次都差點團滅。爲了改變這些，我私下和西施商量了很多，可是你懂得，最後都失敗了，還害死了墨羽，再之後，西施又離間了我和你的關係……”

說到這裡，她沉默下去，蒼白的臉龐上，神情不停變幻，彷彿在思慮什麼。

我盯著她看了一會，深深呼吸，低聲道：“我可以想象當時發生的事情，也可以理解一個我們認爲絕對不會背叛我們的人，一直在暗中使絆子會發生什麼糟糕的事。只是我很奇怪，最後你是如何知道是西施在背後做的這些手腳？她如果真的僞裝到這種地步，不可能讓我們發現的。”

夏露露一怔，片刻之後，苦笑著嘆道：“嗯，我們確實沒發現，是她自己說出來的真相。”

“什麼意思？”我沒聽懂，疑道。

夏露露輕輕嘆息，解釋道：“第四十四個任務，也是最後一個任務，四個人，四枚丹藥，一枚長生不老仙丹，一枚萬毒噬心丹，兩枚普通丹藥。當時假面命令伯嚭和西施做手腳，讓你服下萬毒噬心丹，西施雖然忠誠于越國，但最終卻被你的真情所感動，她不願意殺你，就自己服下了那枚毒丹，爲她所做的一切贖罪，並且在死前，告訴了我們全部的真相……”

此言一出，我身體就是一震，隨即想到醒來前的那個夢。在一片櫻花林中，西施躺在我的懷中，表情哀傷的跟我道歉……想到這裡，我心中忽然涌現出一股無法言喻的痛楚。

而夏露露盯著我看了一會，聲音依舊清晰地繼續著：“西施死後，你非常痛苦，卻又不知道該做什麼，猶豫很久，終因無法忍受失去她的痛苦，想復活她，便準備使用死神徽章變成地獄使者，求助地獄之主。”

我緊緊皺眉，低聲喃喃道：“我就是這麼變成地獄使者的嗎？”

夏露露緩緩搖頭，道：“不是，你沒有變成地獄使者，因爲死神徽章被伯嚭搶走了。”

“什麼！”我驚住了，忍不住脫口而出道：“他變成地獄使者了？”

“是的。”夏露露輕輕點了點頭，道：“伯嚭變成地獄使者後，幫助越國打敗了吳國，而在戰亂中，我們走散了。那段時間裡，你帶著西施的屍體不知所蹤，我一直都在尋找你，卻沒找到。直到某一天，我聽聞你回到越國，尋找假面和伯嚭報仇，我便立馬趕到了越王宮。”

“在那裡，我看到你變得非常強大，幾乎一瞬間就秒殺了身爲地獄使者的伯嚭。之後爲了報復，你將他的靈魂分成七塊，鎮壓在一處叫潘多拉的異空間，又將他沒有靈魂的軀殼，留在身邊永生爲奴……哦，對了，丁大廚、地獄公交車司機的正體其實都是伯嚭的肉體軀殼。”

聽到她的話，我腦中馬上想到在伊甸園城堡見到的丁大廚。

當時還懷疑和程智有關係，原來是我爲了報復伯嚭，將他留在身邊當奴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