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陰森破舊的噩夢醫院,我忽然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恐懼。
明明已經逃出二維空間,爲什麼轉了一圈又回來了,難道任羽軒想錯了,屏幕裡的世界不是現實世界?
我愣了好久,然後轉過身,想從司機那裡獲得一點信息,可是話還沒出口,就發現這一會會功夫,地獄公交車已經如鬼魅一般失去了蹤影,周圍空蕩蕩的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怔怔地看了看周圍,身體微微顫抖,從深心處涌現出一股寒意。
這種情況,我根本不明發生了什麼,也分析不出來,只能先和其他人匯合,在一起想想怎麼辦。
望著眼前古老陰森的建築,我咬了咬牙,再次走了進去!
上樓的時候,我翻了一下手裡的漫畫書,發現後面的內容全是空白頁,而隨著我的行動,漫畫書上漸漸出現了插畫,首先是我站在噩夢醫院門口發呆的情景,然後是上樓時的情景……畫功非常逼真,甚至連我臉上恐懼的神色,都描繪的惟妙惟肖。
這種感覺極爲詭異,我不敢再看,合上漫畫書,朝著三號病房跑去。
很快,我來到了三號病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裡面傳來腳步聲,然後是任羽軒的聲音:“誰?”
“是我……”我說道。
病房裡面明顯的沉默了一下,然後門“吱呀”一聲,打了開來,任羽軒沒有情緒的臉探出了出來。
他奇怪的望著我,疑惑道:“你是吳小白嗎?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我心中就是一涼。
上樓的時候,我懷疑過現在發生的一切,可能是任羽軒布的局,畢竟以前他沒少幹這種事。但是現在看來,明顯不是這麼回事,那麼這個局面就有點讓人絕望了。
我嘆息一聲,走進房間,把從我離開到回到這裡的經過全說了一遍。
聽到我的話,房間裡的人臉上表情不停變化著,一開始是聽到任羽軒計劃的震驚,然後是回到原點的絕望……到了最後,每個人臉色都黑的嚇人,即便是再白癡的人,也可以想象到我們目前的處境。
完成任務無法離開,而是進入新的輪迴,並且被刪除記憶,雖然有著很強烈的既視感,但那畢竟不是真正的記憶,細節上肯定會有疏漏。這種情況下,我們唯一可以仰仗的只有任羽軒三百智商佈下的局,而且他也確實布了局……只是結果卻是如此的讓人絕望,甚至讓我覺得這個任務根本不可能完成。
衆人的目光都望向任羽軒,而任羽軒也沉默著無言無語,只是低頭不停翻看著我帶回來的漫畫書。
許久之後,他慢慢擡起頭,面無表情看著我們道:“這下糟糕了,這個任務真的無解……”
此言一出,大家面面相覷,臉上都浮現出最深的恐懼和絕望。
如果連他都這麼說了,我們豈不是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蕭薔面色有些陰沉,聲音道:“什麼意思,難道一點希望都沒有了?你不是有三百智商嗎?”
任羽軒將漫畫書放在地上,掃了所有人一眼,搖頭道:“按理說,我分析的結論應該是沒問題的,可是卻出現這樣的結果,那麼只能說明屏幕裡面的世界也是二維空間,換句話說,老嫗的故事是另一本漫畫書,逃進去也沒用……不過,這還不是最無解的地方!”
聽到最後那句話,衆人臉色都變了,皆是用驚疑的目光看著任羽軒。
任羽軒垂著頭,沉默了一會,接著剛纔的話繼續道:“真正無解的地方是我們得到的信息都是假的,所以我纔會做出錯誤的分析,錯誤的佈局,最後回到原點!”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只是分析錯誤有什麼無解的,於是道:“羽軒,人都會犯錯,這不是挺正常的嗎?你可以根據上次失敗的經驗重新佈局啊,爲什麼說無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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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羽軒搖了搖頭,嘆道:“你沒理解我的意思,我想表達的不是我分析錯了,而是我爲什麼會分析錯。正常來說,以我的智商水平,一般的欺騙手段根本騙不了我,即便騙到一次,在接觸到新的信息後,我也能通過交叉比對,很快發現問題。但是這一次,我至始至終都沒有感覺到任何欺騙,也就是說欺騙我們,給我們假信息的人,智商水平比我要高的多……”
這番話說得我渾身冒起了雞皮疙瘩,不可思議道:“你的意思是寶藍的智商比你還要高?”
任羽軒點了點頭,臉上依然是那副淡漠的神情,道:“很遺憾,雖然我不願意這麼想,但她的智商確實超過了我,甚至還不是超過了一點半點。這種情況下,我的所有的佈局都會被她看穿,就像這次一樣,我已經無計可施了……”
當他的話音落下之後,大家都絕望了,誰也沒想到竟然會從任羽軒的嘴裡說出無計可施這四個字來。
“難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我仍不死心,繼續追問道。
任羽軒看了我一眼,沉聲道:“現在我們唯一的辦法只有通過手機聯絡現實世界的人,讓他們找到紅十字醫院,殺死寶藍,除此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他說完最後的辦法,就低下頭,不再開口。
周圍人相互對望了幾眼後,趕忙掏出手機給認識的人發信息,做最後的掙扎。
我沉默著看了看任羽軒,又掏出手機看了看羣裡一連串的退羣信息,心中苦澀難言。
先不說我們這邊的處境,別墅那邊顯然也發生了可怕的事,但是沒辦法,這是我們最後的生機,我只能將噩夢醫院的事情私聊給每一個人。
……
在我給羣裡每個人發私聊信息的時候,別墅裡卻發生著可怕的事情!
很多人擠在看客廳裡面,或站、或坐、或跪。
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子拎著一根球棒,趾高氣昂站在那裡,兩邊整齊的站著幾排人,把他圍在中心。
在他的面前,跪著數十人,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難看。
如果我在這裡,一定會驚呼出聲,因爲跪在那裡的,正是林素、歐陽娜、張小花、林胤含、徐筱愛、張力文、傅浩然,旁邊則是韋西結、阿光等樂觀小隊的人。
在他們面前,還有好幾具被打爛頭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