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川不敢再亂說話,忙朝鳳塵點了點頭,低頭小心翼翼的滴下四滴藥水,手銬腳銬瞬間從他的手腕腳腕上脫離,墜落在地上。
完事後,吉川走出牢房,偷偷的瞄著鳳塵,悄悄的把藥瓶塞進腰間,咳了一聲,問道:“你既然這麼有本事,怎麼不早說。讓我白白受了那麼多苦。”
吉川活動著作痛的鐵腕,古怪的朝鳳塵看去,問道:“你剛纔不是說要考慮什麼問題?怎麼現(xiàn)在願意出來了?”
鳳塵佯裝沒有看到他的小動作,笑著朝樓梯口走去:“我不介意,邊走邊想這個問題。”
“喂!等等我!”
大吼聲在寂靜的樓道迴盪,鐘樓外,烏鴉啼叫聲不斷。
吉川連忙捂住嘴,壓低聲音小聲的喊道:“鳳公子,喂……等等我。”
吉川沒了鐵弓箭在身,他關(guān)顧了一圈四周,從牆上拿起一個火把,用力揮滅火把上的火,在手裡掂量了掂量。
恩……暫且用這個當(dāng)護身的傢伙好了。
鳳塵餘光掃了一眼吉川手中的木棍,淺淺一笑,心中笑他,似乎太小看了這次的對手。
由於先前兩人都被矇住了眼,所以他們只隱約覺得,他們大概是被運送出了禹城。
現(xiàn)在透過窗戶往外面探察,只見樹林和夜空交接的地方,一批一批的黑衣人跳躍在樹林之間,他們的身影時而被樹林和黑暗遮擋,時而縱身躍上月光,每個人身後揹著的利器,令人不寒而慄。
方圓百里,全部都已被黑衣人密不透風(fēng)的把守住。吉川小聲的嘀咕道:“怎麼回事?怎麼憑空出現(xiàn)了這麼多的高手。風(fēng)國的官府都是吃素的嗎?”
吉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武器,一滴冷汗從黝黑的額頭滑落。
額……
待會還是再找個傢伙吧。
鳳塵心裡也驚了一下,眉頭慢慢蹙起,目光收回看向鐘樓下面,一人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手中的大刀在皎潔的夜色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藏海花……
他居然也在。
鳳塵桃眸猛然收緊。
不好……他們這是要用他引出雲(yún)音。
吉川握緊燒黑的木棍,小心謹(jǐn)慎的沿著樓梯下樓。警惕的觀察四周的同時,他回頭朝鳳塵看去,心裡琢磨道:
這個書生外表看上去弱不禁風(fēng)的,好像走到大街上,你就看不到他一樣,一點都不顯眼。但,想不到,連自己都被他騙了。他竟是個深藏不漏的主兒。
上次在小村莊見到的時候,明明他下盤不穩(wěn),像個普普通通的書生,可方纔從牢房出來開始,他的腳步異常的沉穩(wěn),分明是個練家子。
可奇怪的點也就在這裡。
自己居然在他身上,感覺不到一點的內(nèi)力。
總之,這人的身上,處處透著神秘和矛盾。不容小覷。
吉川沉思的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肯定和敬服。
雲(yún)峰的夫婿,果然是個厲害的角色。
忽見鳳塵止住了步子,吉川也跟著停下,不解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只見三樓一左一右排列著兩豎行的監(jiān)牢,監(jiān)牢寬不足兩米,全部是由鐵棒焊連而成。裡面關(guān)押的,正是前段時間相繼失蹤的人口。
在不大的鐵牢裡,一個裡面分別關(guān)押著數(shù)十個昏迷的少女,寒冷的冬天,這裡居然有許多的蒼蠅,在她們身上嗡嗡不斷。
比之再先前牢房見過的失蹤少女,這裡的人似乎經(jīng)歷了更加可怕的事情。她們青澀的臉頰早已被膿血染成了紅色,身上更是經(jīng)過了某種殘酷的刑罰折磨,新舊的傷口縱橫交錯在她們的身上,其殘酷的手段令人髮指。
“英娘!”吉川激動的跳下木梯,一把抽了牆上的火把,掏出懷裡的藥瓶,一個挨著一個打開鐵牢,藉著火光,焦急的尋找著英娘。
屍體發(fā)臭的味道和血腥的味道夾在一起,鳳塵眉頭不忍的皺起,突然,一股刺鼻的味道摻雜在其中,飄過鳳塵的鼻尖。
鳳塵優(yōu)雅的走下臺階,循著味道走到樓梯側(cè)面,看到了幾個大
缸。
鳳塵的目光順著大缸看向旁邊的牆壁,上面血跡斑斑,早已經(jīng)看不出原本牆壁是什麼顏色了。
牆壁上架著一個十字木架,木架已被鮮血滲透,變成了驚心的深紅色,木架上到處佈滿了深深的抓痕,應(yīng)該是少女無法忍受痛苦時,而留下的抓痕。
木架的旁邊,放著一個大火爐,距離大火爐不遠(yuǎn)處的矮桌上擺放著鐵鍬、銀針,以及各種不仁道的刑罰工具。
兩個大的壁爐裡,燃燒著上好的木炭,藍(lán)紅色的火焰在裡面跳動著,爲(wèi)這個寒冷的冬天,帶來著一絲絲的暖意。可誰又知道,被這大火燒紅的鐵鍬,又折磨過多少無辜的少女。
鳳塵拿起飄在藥缸上瓢放置鼻下,輕嗅一下,便立馬拿遠(yuǎn)背過去臉去。
好狠毒的心。
這藥缸中的每一種毒藥,都足矣致人於死命。
鳳塵桃眸第一次被激的散發(fā)出一抹陰寒,他冷冷的掃過沾血的工具,側(cè)臉看向吉川。
他已經(jīng)從中找出了他的妻子——英娘。
只可惜……
昏暗陰森的燭光下,英娘嘴角的鮮血已經(jīng)凝結(jié)成了血晶,她的身上早已經(jīng)被人摧殘的體無完膚,原本嬌美的臉頰,現(xiàn)如今被毒素逼上頭頂,凝聚在臉上,呈現(xiàn)著駭人的絳紫色。
而她的身上,新舊交替的鞭痕,和發(fā)膿的烙印讓人看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吉川整個人都陷入了死寂當(dāng)中,他的大手劇烈的顫抖,不敢、也不知道還有哪裡可以觸碰,才能抱起她,而不弄疼了她。
鳳塵脫下素衣,走過去蓋在英孃的身上,輕聲說道:“我曾經(jīng)在一本禁書上看到過。若是運用得到,依靠藥物‘催’成活死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其過程太過滅絕人性,手段又太過兇殘歹毒,不仁道。所以,那本禁書早已被當(dāng)年的列國女王燒燬。”
鳳塵遲疑片刻,覺得吉川有權(quán)知道這些事情,便繼續(xù)說下去:“我剛纔聞過那些藥缸了。他們應(yīng)該是通過某種途徑,瞭解了活死人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