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先前他以爲(wèi)這時候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趙清兒,那他還能做他自己, 想說什麼便是說什麼,想做什麼便是做什麼,因爲(wèi),他覺得趙清兒和她是一樣的,他們都是被逼的,兩個並不可能喜歡對方的人,若不是因爲(wèi)皇上的聖旨,他們也不會走上這條路來。
可是,她完全是想錯了。
面前這人哪兒是什麼趙清兒啊,根本就是杜紅箋,首先,杜紅箋和百里翹楚交情頗深,此番,面對著她,他都有了一種是在面對著百里翹楚的感覺,箇中愧疚和心酸都是一股腦的冒了出來,她竟是害怕面對杜紅箋。
再來,杜紅箋也算是他的表妹,他本就是戰(zhàn)場上的錚錚漢子,有些事情便是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的,因爲(wèi),知道了,也只能迎來別人的小看和嘲笑。
看著他這般隱晦的神色,她的嘴角不竟是帶上了笑容,只冷笑道,“怎麼,你現(xiàn)在也不說話了?先前話不是還那麼多的嗎?”
這時候郭允的酒勁兒是完全的醒了,他起身,快步的向著杜紅箋走來,他這番來勢洶洶的模樣倒是將杜紅箋給嚇著了,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行動的時候,卻是被他用力的推著往一邊走了去,一時之間,杜紅箋又是愣住,半天都是沒有回過神來。
“你走,你快走。”郭允推著他,直接去開門,杜紅箋還來不及告訴他不是她不想走,而是那房門根本就是被關(guān)著的時候,他的手已經(jīng)開始用力的推動房門了,頓時,杜紅箋僵持在那裡,耳旁又是傳來了他的聲音,”爲(wèi)什麼打不開!”
杜紅箋的最好抽動了幾下。只冷聲道,“虧你還知道開門,難道。你不知道你進(jìn)來不久的就有人鎖門走了嗎?”
她這番說了之後又是兀自的翻了翻白眼,也罷也罷。她根本就是不指望他會知道的,畢竟,他根本就是喝醉了的,對於一個喝醉的人,他能知道個什麼事兒。
聽她這般的說起,他頓時只覺得頭更痛了,痛苦的揉了揉頭。他方纔是想到了什麼,只困惑的道,“等等,嫁過來的人不應(yīng)該是趙清兒嗎?怎麼是你?”
若是說先前他一時腦昏。沒有想清楚那麼多的問題,這時候,他便是將所有的問題都是想清楚了,眼前的杜紅箋哪兒可能是走錯了屋子過來的,她的身上可是穿著新嫁娘纔會穿著的大紅袍子啊。
杜紅箋被他這番的推推嚷嚷弄的好生的不舒服。這番,終於是得了空了,只推開了幾步,有些無奈的道,“我的三表哥。你可以再糊塗一點(diǎn)嗎?先前,你怎麼也不問問我爲(wèi)什麼會在這裡,你現(xiàn)在倒是好的很的,倒是有心思問我爲(wèi)什麼在這裡了。”
郭允依舊是看著她,腦海裡已經(jīng)是閃過了萬千個可能性了,他只是看著她,道,“是因爲(wèi)杜家?”
杜紅箋想,他應(yīng)該是猜測到了的,索性也就不和他兜圈子了,只道,”是啊是啊,你現(xiàn)在是不是該想想法子讓我出去?”
一時之間,他有些僵住,一會兒,又是恍然回神的向著窗戶邊上走去,杜紅箋見他如此,心裡好生的失望,哪兒能不明白,他此番,根本不過是想要去開門罷了,一是之間,她便是忍不住的哼道,“沒用的,你府邸上的人倒是比你想的周到,早就是將一切可能給關(guān)上的地方都給關(guān)上了。”
一時之間,郭允的手僵持在了那裡,再挪動不開,杜紅箋靜靜的看著他,過了許久,方纔是道,“你也沒法子了?”
他蹙了蹙眉,笑道,”這法子倒是有的。”
杜紅箋頓時之間,眼中全是帶上了笑意,只愣愣的看著他,頓時,眼中的光亮是如何掩飾也是無法掩飾的,過了許久,方纔是聽見他道,“我能擊短窗戶。”
杜紅箋聽他這般講這,也並不懷疑,因爲(wèi),他身上本就是有著武功的,這時候, 只要稍微的用點(diǎn)氣力,應(yīng)該也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她不曾想到的是,他反覆的嘗試了幾下之後,終究還是無力。
杜紅箋的眼中產(chǎn)生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只看著他道,“你,你這番不會是也沒法子兒了吧。”
郭允尷尬的衝著她笑了笑,一時之間,竟又是無言,這番 ,倒是將杜紅箋氣的好一陣的失神,她好歹還是寄託著希望在他身上的,可是不曾想到,結(jié)果竟然是這樣的!
見他不言,她忍耐不住的道,‘你倒是說句話啊。”
郭允 有些頭痛,一時之間愣在那裡,竟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半天之後他方纔是笑道,”不如我叫人來吧,總會有人來給我們開門的。”
杜紅箋上上下下的將他打量了一陣,不錯,還是那個威猛無比,高大挺拔的郭允, 可,智商怎麼這麼讓她想要噴血!
“沒法子的,若當(dāng)真是有用的,你的人趕忙還要鎖你。”
郭允一時之間又是沉在那處,杜紅箋站的腳痛,頭也更是痛了,這番,站在那處竟是一點(diǎn)也移動不開,只頹然的坐在他的身邊,撐著下頜等他想法子。
“若,若是你今晚不能偷偷出去,那,那明兒個,明兒個你若是想出去,都是難了,你爹或許會逼著你當(dāng)真嫁過來的。”
等了半響,才終於是等到了郭允這麼一句話,頓時,杜紅箋又是扶額嘆息,‘是啊,是啊,所以得想法子纔是。”她不可否認(rèn),他此番說的話語當(dāng)真是那種非常非常非常腦殘加無用的廢話。
她緊緊的看著他,只瞧的他微微的垂下了頭去,目光中含著想法,一時之間,竟也沒有說出一句話,杜紅箋等的久了,終究是忍不住的道,”到底怎麼樣,總還是要有個法子的纔是。”
郭允不言。
杜紅箋終於將希望全部從郭允身上撤離,她這會兒也只能想著明天如何應(yīng)對郭家的人。又是如何應(yīng)對杜家的人,若是那些人問起,她勢必要替著自己開罪的。可是,若是當(dāng)著衆(zhòng)人的面揭露杜於珊。杜策一定不會歡喜她的,而且,或許,在她還沒有將話給說完,杜策就已經(jīng)讓她閉嘴了。
一時之間,兩人大眼瞪著小眼,都是無言。
房門處忽的傳來了一陣搖動。好似是鏈子撞擊的聲音,頓時,杜紅箋的眼中全又是帶上了光亮,奔了上去。
郭允跟在她的身後。只關(guān)切道,“別跑這麼急,摔著了不好。”
這原本是一句簡單的很的話語,可是,這番說在這樣的環(huán)境當(dāng)中卻是顯的有些奇怪的。
杜紅箋湊到了房門處。那鏈子聲終於還是消停了一些,杜紅箋有些著急了,暗暗想著先前根本就是不曾聽見腳步聲傳來的,難不成,先前那腳步聲根本就不是人的腳步聲。難不成是風(fēng)吹的。
正當(dāng)失望的很之時,卻又是聽見郭允的聲音傳來,“你怎麼還穿著這麼厚重的衣服,快脫下來。”
他承認(rèn),這話絕對是關(guān)心她的,可是,在新房當(dāng)中,新郎官讓新娘子脫衣服,除了有那意思還能有著什麼意思,偏生杜紅箋也根本就沒有多想,只憂心著這會兒到底能否出去。
“娘子??”原本杜紅箋都是要失望了的,想著一定是風(fēng)的原因,一定是她聽錯了的原因,可是,這時候聽見了那陣帶著委屈的呼喊聲,頓時,一種喜悅之心涌入了她的心中,可是,即便是這樣,最後,終究還是想起趙九重不過是一個傻子罷了,她的心中又是涌入了滿滿的失望。
屋外的趙九重沒有聽到她的迴應(yīng),有些著急的再次喚道,“娘子。”
杜紅箋回神,抓著門栓,急道,“在呢,在呢,你怎麼在這裡,你什麼時候來的,你是怎麼找過來的。”
若不是此番這事兒是當(dāng)真發(fā)生的,她根本就是不願意相信的,那啥,不錯,英雄救美的故事確實(shí)是存在著的,可是,對方至少還是不能是一個傻子啊。
屋外又是一陣的沉默,直憋得杜紅箋心中擔(dān)憂,暗暗的想著此番,趙九重不會又是跑了的吧,可,正當(dāng)她想著的時候,又是傳來了趙九重的聲音,‘娘子,你不想要我來嗎,你也不讓我進(jìn)門,你是不想讓我打擾你們吧。”
杜紅箋的嘴角抽動了一陣,只覺得心裡那個鬱悶,這很明顯就是被關(guān)在屋裡的,這趙九重是哪隻眼睛看著她關(guān)上房門不讓他進(jìn)去的?
一旁的郭允目帶詫異,但是,後來又是明白了,傳聞中,趙九重不過是一個傻子罷了。
“不是,表哥,你去幫我尋尋,看看能不能叫個人過來,或者,你去尋尋姑母,也就是你娘,看看她能幫忙嗎。”現(xiàn)在,也只有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了,她暗暗的想著,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了,也只有想著藉助著這些個法子來辦事兒了。
杜紅箋將這些話話語說完之後,竟是沒有聽見人聲傳來,心中有些鬱悶,正當(dāng)再次開口,卻又是聽見郭允道,“你給他說能管用嗎?”
她哪兒能聽不出郭允的意思,雖明明就知道趙九重是一個傻子,可是,聽著別人話語中汗咋著對趙九重明顯的輕視意思,她的心中依舊是有些不舒服的,故而,她竟連著看都是不看郭允一眼的,又是急急忙忙的拍了拍門板,喊道,“表哥,你聽見我的話了嗎,你要是聽見了,給回覆我一下。”
可是,這些個話說到此,趙九重的聲音依舊是沒有響起,反倒是那被杜紅箋無視的聲音卻又是開了口,道,“這傻子不會是走了吧?”
先前,他的話語中雖然還是明顯的帶著對趙九重?zé)o視的意思,可是,也沒有明面上說出來,現(xiàn)在,她明面上說出來,意思有事不一樣的,頓時,杜紅箋看著他,目光有些冷然的道,“他傻不傻,也不是你該說的。”
郭允呆愣住,原本,杜紅箋在他的面前,也還算是客客氣氣的,可是,這番,說出的話語卻又是這番的敵對。至少,郭允能夠聽出她話語中含雜著的冷意,當(dāng)下一怔之後哦。便是有些回不過神來了。
原本,也不曾聽說過這杜紅箋和趙九重有什麼過多的關(guān)係啊。這會兒,那趙九重叫杜紅箋是娘子,那倒也是罷了,他不過是一個傻子罷了,可是,偏生這杜紅箋確是那般的袒護(hù)著趙九重的,這不得不說。他不得不懷疑。
“表哥,表哥?”她有些不相信郭允的話,似是更要證明趙九重的智商並不是郭允說那麼低的,故而。她拉高了聲音,再次喚了出來,可是,依舊是沒有聽見趙九重的一個迴應(yīng)。
她擡眼向著門縫中看了去,只覺得門縫外一個人影兒都沒有。當(dāng)下,她便是心裡涼了一半,暗暗想著,這番,難不成還真是讓郭允給說中了。那趙九重當(dāng)真是跑了的?
耳邊傳來了郭允的一陣乾咳聲,杜紅箋緩緩回眸,向著郭允看了去,只看著他那嘴巴,目光中也是帶上了警告之色,大有一副要威脅他的意思,可是,不曾想,那郭允在這時候,卻又是忽的笑道,“咳咳,他,你表哥他,他可能當(dāng)真是走了的。”
郭允雖然本就是看穿了杜紅箋臉上的威脅之色的,可是,畢竟他是在戰(zhàn)場上混跡過的男人,人粗糙,說話更是粗糙,明知道說出來杜紅箋可能不會歡喜,可,偏生還是要說,這番,說了,看著杜紅箋面上的冷然之色,她的心中又是一陣的後悔,一時之間,再是不敢說話的。
杜紅箋鬥敗的坐回了凳邊上,大有一幅空歡喜一場的面容。
郭允走上來,瞧得她身上還穿著繁重的嫁娘裝,便是道,“要不要換身行頭,你這樣出去,多招人眼光。”
杜紅箋瞪了他一眼,這會兒也顧不得和他客氣了,只道,“若是能夠保證今晚出去,那倒還好,若是不能保證,明日穿著這一身行頭出去,和穿著你的那身行頭出去,又是有什麼區(qū)別的。”
郭允聽她這麼說著,一時之間,竟又是無言了,她說的確實(shí)是真的,可是,他也是沒有法子的,這會兒,他即便是有多大的能耐,也只是覺得無奈。
兩人坐了一陣,郭允又是開口,“說來,你要是我的表妹至親,若是我娶了你,也不會虧待於你的,而且,你和翹楚也是姐妹,我愛翹楚,所以,不願意將我的愛分別別的女人,要是必須要娶了一個女人,是誰,不都是一樣的,可是,若是你,或許就不一樣了,翹楚和你那麼好,她一定不會那麼的惱怒你我。”
杜紅箋一時之間又是僵住,猛然擡頭向著他看去,嘴角頓時是帶上了一絲冷笑,她冷冷的看著他,不竟道,“表哥,你想的倒是周到,你娶女人娶誰不都是一樣,可是,我便是不同,你願意對我負(fù)責(zé),我未必願意接受你的負(fù)責(zé)。”
這郭允當(dāng)真是夠自私的,竟然連著這樣的話語都是說的出來的,或許,也就是因爲(wèi)他的爽快,他說出的話語也是那麼的坦然,是的,她能夠相信,他說出的話語應(yīng)該是他此時的內(nèi)心獨(dú)白,可是,偏生,若是任何一個女人聽著自己的男人竟然對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語,恐怕,任何一個女人都是會覺得獨(dú)自暗傷的,即便,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她心中的良人。
但,也僅僅是這一點(diǎn),便是可以體現(xiàn)出這個時代女子的命運(yùn)了,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卻只能從一而終。若有一天,她當(dāng)真也是到了被逼迫的程度了,在不得不遵從的條件下,她也不會反抗,做那雞蛋碰石頭的事兒,但,同時,她也是絕對不會因著這些個男女之事兒而困住。
“娘子。”房門忽然推開,房外傳來了一個軟軟諾諾的聲音,一時之間,杜紅箋全是僵持住了。
是趙九重,對,不錯,當(dāng)真是趙九重!
她的心猛然的跳動了幾下,所有的希冀全部是放在了心尖的,這會兒,緩緩的挪動著目光,果真見得房門之處的趙九重正巴巴的看著她。
這會兒,她已經(jīng)是忘記了言語了,只能愣愣的看著他,竟然根本就不曾想明白他是如何進(jìn)來的,哦,對了鑰匙!他應(yīng)該是去拿了鑰匙的,可是,他子啊哪兒拿的鑰匙。一個傻子怎麼可能這麼快的時間之內(nèi)就拿來鑰匙了?
目光逡巡了一陣,她發(fā)現(xiàn)趙九重身後根本就是沒有人的,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過來,根本就是靠著自己過來的。她覺得困惑。原本,趙九重能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也就是夠他困惑了的,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趙九重竟然還懂得拿鑰匙來。
趙九重見杜紅箋只僵持在原地,心中有些著急了,快步的走到杜紅箋跟前,只急急忙忙的道。“娘子,我在這裡。”
杜紅箋回神,開口便是問道,”你什麼時候來這裡的。你怎麼來這裡的,還有,你是從何處拿的鑰匙。”原本,她還有著很多的問題要問他的,可是。這番,話到了嘴邊卻是再也問不出來了,沒有別的理由,只是因爲(wèi),若是直接開口問他到底是不是傻子之類的問題。只一聽著,便是讓人覺得很是弱智的。
“娘子,你是個騙子”杜紅箋原本問了那麼多的問題,只等著他回答的,可是,不曾想,這話是到了嘴邊的,確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頓時,她又是僵住,一時之間,竟再也不知到底是要說些什麼話語的。
趙九重的聲音很是委屈,明顯就是那種被欺騙了之後,很是孩子氣的控訴之聲,就連著他看向她的目光都是相當(dāng)?shù)挠脑埂?
而這種行爲(wèi)看在郭允的眼裡確實(shí)非常的奇怪,他愣了一會兒,終究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的咳嗽了一聲,一時之間,杜紅箋原本還怔愣著的,這會兒,也全是回過了神來。
院中似是有人在喧鬧,郭允忍不住提醒道,“快別說了,要走就快走吧,這會子正是好機(jī)會。”
杜紅箋扭頭重重的衝著郭允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反手拽著趙九重就開跑,趙九重臨別之時,目光緩緩的看向了郭允,那眼中帶著的精亮讓郭允怔愣了一下,他不竟又是懷疑,這個男人難不成還當(dāng)真不是傻子了不成?
杜紅箋和趙九重纔剛剛出了小門,就聽得喧鬧聲向著這邊涌來,她心下一急,連忙拉著趙九重往一旁的側(cè)門躲去,過了側(cè)門便是一個長長的迴廊,原本以爲(wèi)來了這個地方是更好躲的,不曾想,這番,連著退路都是沒了的。
“跟我來。”趙九重拽著她的手,快步向著一個屋子奔去。杜紅箋詫異,有那麼一瞬間,她竟然也是以爲(wèi)趙九重根本不是一個傻子,趙九重如何是一個傻子呢,聽那聲音好生的明顯,是那樣的武斷和決斷。
她竟然是愣愣的跟著他跑了,直到她回過神來之後,方纔是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帶著她躲進(jìn)了屋中了。她擡眸四處查看,只見得屋中簡潔大方,雖然沒有過多的裝扮,但,僅僅只憑著牆壁之上的那些個字畫,以及屏風(fēng)上標(biāo)著的清風(fēng)斑竹圖便是可以想象屋子主人應(yīng)該是一個清雅的人。
“這是誰的屋子?”她愣愣的問了出來,扭頭,見得趙九重正是愣愣的看著她,頓時,她有些鬱悶的發(fā)現(xiàn),趙九重正好奇的看著她,好似,她不是給問出問題的人,而是一個給出答案的人,一時之間,杜紅箋只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半天都是說不上一句話來。
這番,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了,屋中好似閃過了兩個人影,杜紅箋心中惶恐,這時候,哪兒是想過有人會進(jìn)來的,當(dāng)下,她便是衝著趙九重比劃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只示意著他一會兒莫要開口才是。
成功的看到趙九重衝著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方纔是稍微的放下了心來,耳旁,又是傳來了女子曖昧的嗔怒聲,“將軍,今天這個好的日子,你兒子娶媳婦,我和你又有著這樣的交情,你倒是好,竟然也不請我,倒是讓我覺失望的很的,一想想以前的我們是那麼的親近,兩個人之間就跟穿一條褲子一樣,你今天竟這樣的對我,這般的薄情寡義,倒是讓我心痛不已。”
這聲音爲(wèi)何這麼的熟悉,杜紅箋好奇,只稍微的拉開了一旁的簾子,瞧瞧的向著那處看去,竟是看到新寧公主的手正緊緊的勾著一個男人的脖子,因爲(wèi)那個男人正當(dāng)是背對著她的,故而,一時之間,她竟然看不見那個男人的臉頰。
這番,只聽得男人嗤笑道,“笑話。我是大老爺們兒,你一個女子,如何能和我同穿一個褲子。再來,你不是已經(jīng)攀附上皇上了嗎。皇上的牀榻你睡的不舒服?這會兒,倒是想要往我的牀上爬了?”
說實(shí)話,杜紅箋是知道新寧公主是那種放浪不羈的人,也總是靠著從一個男人的牀上爬到另一個男人的牀上,靠著這些個皮肉關(guān)係纔是存活到今天的,可,讓杜紅箋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次,新寧公主居然把對象換成了郭威了,說實(shí)在的,她對著郭威實(shí)在是沒有了解的。可,畢竟郭威也算是她的舅舅,多多少少的,她腦海裡的舅舅就該是那種很是正經(jīng),很是光明的人物。此番,是萬萬沒有想到,萬萬沒有想到!
“哎呀呀,怎麼,我們的大將軍王也是會吃醋的?我原本還以爲(wèi)。你只會爲(wèi)了一個女人吃醋呢。”這句本就是新寧公主隨口說出來的話語,頓時,卻也是改變了屋中原本就是平靜異常的氣氛,頓時,一種冷然的氣氛漸漸的凝固在了屋子當(dāng)中。
杜紅箋有些詫異,只微微的擡頭,便是發(fā)現(xiàn)了此時的威固正正正用手去拉車新寧公主糾纏在他脖頸之上的手。郭威這番的舉動已經(jīng)很是明顯了,這番,杜紅箋不得不想像著,難不成,此番,郭威當(dāng)真的是被那新寧公主給說中了?
嗯,一個男人能如此的忌諱那個女人,那麼,那個女人一定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絕色,要麼是讓郭威恨極了的女人,要麼就是讓郭威愛極了的女人,可是,瞧著目前的形式來看,應(yīng)該是讓郭威愛極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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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爲(wèi)何,杜紅箋忽然想到了宮中的楊淑妃,她莫名的將楊淑妃和郭威連在了一起,但,後來,她又是用力的搖了搖頭,只覺得像是郭威這樣的人應(yīng)該是非常聰明的,定然不會對皇上的女人動心思的。
“你該走了!”郭威冷冷的聲音傳來。一時之間,杜紅箋又是回神,擡眸看去,只見得新寧公主正不甘心的看著郭威。
杜紅箋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女子,不過是靠著男人的塌活到了現(xiàn)在,可是,爲(wèi)何面對著那些個男人,她總是顯露出這種不甘心的神色,對於金洛,她是這樣的神色,對於皇上,她依舊是這個神色,最後,就連著對郭威,她依舊是這樣的神色。
她原本就是覺得這個女人有些戲劇化的,可是,這番,她終究還是笑不出來了,這個女人,或許,當(dāng)真是可悲的,原本,杜紅箋覺得她不愛和她有關(guān)係的男人,這未免是 一個明智的選擇,可是,現(xiàn)在,她卻是全然沒有了那樣的想法,她是不愛這些男人,可,她確是妄圖著掌控這些個男人。
這,當(dāng)真是太不自量力一些了!
短短的時間之內(nèi),新寧公主面上的神色已經(jīng)是變了又變了,她和郭威之間相處了那麼長的時間,又是如何不瞭解郭威的性子的,這時候,郭威對她說出這樣的話語,她再是任性,再是傲嬌也是明瞭的,其實(shí),郭威的底線很是明瞭,她就算是做任何的事情,都是不能違抗郭威的意願。
“將軍,你看看,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哪兒能如此,你看看,我的心思,你不都是很清楚的嗎?我這一心的是喜歡你的,即便是你總是和別的女人燕好,我也從不曾在你面前吃味過火。”
這時,郭威看著她的目光忽的又是一變,她似乎也是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又是道,”將軍,我並沒有那意思。”
郭威冷笑,“我清不清楚你心裡的想法,這沒關(guān)係,最重要的是,你要清楚我心裡的想法。”
聽著這話,杜紅箋也不詫異,畢竟,像是郭威這樣有權(quán)利的人,多多少少的總是存著這種態(tài)度,更何況,還是對新寧公主這樣的女人。
這時,趙九重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杜紅箋眼見著他似乎是要打噴嚏的,一時之間,腦海裡是砰的響了一陣,又是連忙伸手去掩她的嘴巴,絕對不能讓他驚動郭威。
不想,趙九重這番是沒有打出噴嚏來,竟是直直的咬在了杜紅箋的手上,一時之間,杜紅箋的手像是觸電了一般,她趕快的收回了手去,一臉詫異的看著趙九重。而趙九重卻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只愣愣的看著杜紅箋,半天,方纔是道。“娘子,我。我,我。”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終究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杜紅箋有些頭痛的揉了揉腦袋,當(dāng)下轉(zhuǎn)眸看向郭威他們,見得郭威好似根本就沒有察覺一般,頓時。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趙九重只看著杜紅箋,半天才是可憐巴巴的道,“娘子,你生氣了?”
她雖然不知道他口中的生氣是什麼。但這會兒她也是沒有心思過問的,因爲(wèi)這時候,她若是過問了,保不準(zhǔn)兒,晚些時候。那郭威聽見了他們在說話的,立馬就會將他們給揪出來。
無奈,她只能忍住,看著他,低聲道。“別說話。”
趙九重這時候也似乎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的,他很是配合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杜紅箋又是轉(zhuǎn)眸過去,看到的已經(jīng)不是先前的那麼簡單了。
若是先前那新寧公主這是簡簡單單的纏著郭威的脖子,那麼,這時候,那新寧公主已經(jīng)在郭威面前寬衣解帶了。
咳咳,不錯,這女人當(dāng)真是在寬衣解帶的!
不過,那新寧公主想來也是深諳此道的,故而,她的動作總是不光是挑逗那麼簡單,只見的她的手,緩緩的,緩緩的揭開了自己的腰帶,那腰帶便是落在了地上,若是一般的女人,定然就會直接脫了,越是快便是越好的,可是,不曾想到,她卻又是頓住了,只緩緩的向著郭威伸手,她的手,挑在了郭威的衣上,又很是挑逗的畫著小圈圈,若這些個動作做出來便已經(jīng)是非常勾引人了的,可,偏生他好似還非常不滿足的一般,只見得她媚眼如絲的看著郭威,別說是男人了,就算是此時作爲(wèi)杜紅箋的你女人也是忍不住的顫了一顫。
當(dāng)然,不要誤會,她這不是受那那人勾引纔會有的情緒,她只是覺得有點(diǎn),有點(diǎn)像是要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新寧公主的手並沒有再郭威的胸膛之上停留太久,很快的,他又是緩緩的向著一邊給伸去,雙手清柔的拉過了肩頭之上的紗衣,只緩緩的往褪去,便是露出了她圓潤瑩白的肩頭。
現(xiàn)在的新寧公主全身便只剩下一層裹胸和一條褻褲了,杜紅箋即便是身爲(wèi)女人,對於女人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很的,此番,看著新寧公主大紅肚兜下的豐盈也是仍不住的多看了一眼。這番,似乎又是想起了一旁還存在著趙九重。她只在心裡默默的唸叨著少兒不宜,少兒不宜,伸手就要去捂住趙九重的眼睛。可是不曾想,趙九重終究還是快了她一步的,竟在她掩住他的眼睛之前給掩住了她的眼睛。
一時之間我,杜紅箋還伸在半空當(dāng)中的手頓時是僵住了,但,就是在這很短很短的時間之內(nèi),耳旁又是傳來了郭威的喘息聲。
“你個磨人的小妖精,竟在這時候挑逗我,你難道當(dāng)真是想要做出點(diǎn)聲音,讓整個洛陽的人都笑話了我們?nèi)ィ俊?
杜紅箋看不見郭威此時的面容,但只要聽著他那稍稍變得有些不一樣的聲音,都是能夠想象的,無疑,這或許又是一場乾柴於烈火的較量,杜紅箋只覺得這時候若是繼續(xù)的這把看著,確實(shí)是有些說不過去了,她倒是無所謂,畢竟是混過娛樂圈的,再限制級的東西,她都是見識過的,可是,趙九重確實(shí)不同的。
趙九重不同於正常的人,他的天性也不過是一個幾歲的孩童罷了,他一定是不懂這些個東西的,若是再這時候讓她看見了這些個東西,最後,指不定他又會存著什麼樣的想法,對於一個沒有正確觀念引導(dǎo)著的人,無疑,這樣的舉動確實(shí)是不太好的。
耳邊傳來了一陣嬌笑,只聽得新寧公主笑道,“將軍,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將軍你都是不怕的,我這小女子一名,又是何必要害怕。更何況,若是能夠和將軍糾纏一回,我便是死也是沒有遺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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