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帝知道，這一點，蘇冷袖沒撒謊，她定然是頭痛了的。

當時她扶住了額頭，眸中流露出一絲不適，他瞧得清楚。

但，絕不止是這樣而已。

她還有事瞞著他，譬如說之後她與魔獸的對視，究竟她有什麼樣的魔力，能使那頭魔獸安靜下來，不再焦躁？

“袖袖，我是不是對你不夠好呢？”玄帝嘆了口氣，他要如何才能進入她的心。

蘇冷袖擡了擡眸，倒是給了一個很良心的答案：“作爲帝王來說，你已經對我很好了。”

玄帝眼裡頓時泛出一股喜悅，他定定地看著蘇冷袖，手指停下了按摩，語氣輕柔，彷彿生怕嚇壞了她：“那爲何，袖袖還是對我不冷不熱，也不信任我呢？”

不冷不熱？蘇冷袖想笑。

她打三歲開始就沒真心笑過，普通孩子所擁有的大笑，她從來沒嘗試過。

親情與愛情，都離她很遠很遠，而遇到這個男人之後，她其實覺得自己已經對他夠親近了。

他居然覺得……她對他不冷不熱？

蘇冷袖坐了起來，認真地凝視了玄帝片刻，打量一件商品似的，淡淡點頭：“憑心而論，你真的是個優等男人。有身份有地位有實力，最重要的是對我似乎不錯。”

他對她，只是不錯而已？玄帝有種想吐血的衝動，但他耐著性子繼續等她說下去。

“可惜，我不相信愛情，更不相信時間。”蘇冷袖緩緩伸出手指，慢慢在玄帝心臟部位畫圈，涼薄地勾脣：“這一刻你是愛我的，可一年、五年、十年過去，你不見得還愛我。除非……你死在愛我的那一刻，我纔會信你永遠愛我。”

玄帝嘆氣。

多麼無情冷血的女人，這番話足以讓任何男人心灰意冷，可他偏偏沒有。

他只對這樣的她，感到心疼。

該是經歷過多少殘忍的事情，她纔會連她自己都不信，該是看過多少冷漠世事，她纔會不相信時間。

“可是我覺得，時間是最能證明我愛你的東西。”玄帝擡起她精緻的下顎，在那涼薄的紅脣上印下虔誠的一吻：“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我發誓，我步翰，至死的那一刻，還愛著你蘇冷袖！”

因爲，二十年的時間裡，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走進他心裡。

她做到了，那麼便是他的一生一世，至死方休！

蘇冷袖微怔，看著眸色認真到了極點的男人，心中微微顫抖。

半晌，她擡手撫摸男人的面頰，淺淺一笑：“我們不談愛情，做情人可好？”

她早就知道，他定是個完美的情人，她爲他動了心，但還不及愛。

所以，只做情人，只談合適，不談情愛。

“情人？”玄帝瞇起了一雙漂亮的黑眸，語氣含著一絲誰都不易察覺的危險：“袖袖可否告訴我，做情人是什麼意思？”

蘇冷袖淡淡一笑：“就是，我們做一切夫妻可以做的事，但，不合則分，好聚好散。”

這就是夫妻與情人的不同之處，她喜歡自由的感覺，而不想做一個深閨怨婦。

若他愛上了別人，她立刻抽身離開。

如此，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