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聞柒更露骨。她好像恍然大悟了:“這樣??!”小手撩起一把水花,掌心落了一朵碎花,她湊過去,用舌頭舔了舔,看著秦宓,“宓爺,我們一起玩耍吧,鴛鴦共戲水,來不來?”
擦,赤果果的誘惑!
咱爺要能忍住,那擦,赤果果就不是男人!
秦宓寬衣解帶,褪下了玉錦腰帶,某池中女睜大眼,吞口水中。
秦宓動作慢條斯理不疾不徐:“以後不準帶上他?!?
聞柒再吞口水,很狗腿:“小的遵命!”她急啊很急??!
宓爺蹙著的眉頭瞧瞧疏散,動作微頓,補充:“帶上爺。”
帶爺鴛鴦那個戲水喲……
聞柒賊笑賊笑:“小的明白!”光裸的小手趕緊招呼,“脫吧脫吧?!?
瞧這賊眉鼠眼的,真猴急!
嘿,宓爺還就喜歡這樣的,仰著脣淺笑,解衣的指尖輕起輕落,別樣的風(fēng)情,妖嬈、蠱惑。
這男人,真他大爺?shù)囊。?
聞急色哪裡受不住這等撩撥啊,口乾舌燥熱血沸騰得緊,也是,自家男人妖成這樣,她要能坐懷不亂,她都懷疑自個有隱疾了,當(dāng)然,她沒有隱疾,
衣襟將落不落,最是惑人了,聞柒趴在池邊,擡起小臉,賊溜溜的目光盯著瞧:“爺,小的hold不住了。”
動作依舊慢條斯理,秦宓說:“爺還沒脫完?!币患患?,指尖緩緩。
這男人,真他爺爺?shù)哪ト税。?
不過,自家男人,客氣什麼!聞柒嚎了一嗓子:“放手!”
秦宓動作一頓。
聞柒一個噗通,她猛撲,濺起水花數(shù)丈,她萬丈豪情,大喊:“讓小的來!”
放開那個美男子,讓禽獸來!這禽獸!禽獸?。?
可是……秦宓從了,任聞柒興風(fēng)作浪……
紙窗外,正是月上柳梢頭,燭火輕搖,映著男子,還有他懷裡的女子,月色綿軟,溫柔了碎影。
水,已微微涼了,許是累著了,聞柒依著池邊偎在秦宓懷裡,光裸的肩頭泛著微微緋紅,輕輕喘息聲掠起水紋,她瞇著眼,似極了魘足的貓兒,懶洋洋的。
秦宓順著她的背脊,緩緩拂著:“聞柒,明日不上朝?!甭曇?,還有著暗啞,更是低沉悅耳。
說著,涼涼的指腹已順著聞柒腰腹下滑。
每每宓爺說此,那便是名正言順地求歡,對聞柒,他似乎總也魘足不了。
聞柒半瞇的眸子掀了掀,水霧朦朧的,似要滴出水來,笑著打趣:“爺,通宵傷身啊。”她蹭了蹭秦宓心口,“咱悠著點?!?
幾時,某女怕傷身了。嗯,貌似這個月已經(jīng)免了三天早朝了,而且……今天幾號來著?
總之,這廝居然學(xué)會拿喬了。
秦宓搖頭,不願意悠著,捧著聞柒的臉,親了親她的脣,她的脖子,肩頭,輕聲問:“好不好?”
想撒嬌,帶著幾分綿軟,孩子氣得緊。
這般秦宓,這般絕色的人兒如此姿態(tài)……聞柒一貫沒抵抗,沒選擇,沒頭腦。腦袋很熱,猛地點頭:“爺,我從!”
秦宓淺笑,起身,將女子抱起,寢殿,燭火輕搖。
這夜,果真漫長,許是很久很久之後,聞柒瞧著窗外黑漆漆的天如是想著,她困頓得緊,瞇著眼,整個人像沒骨頭般軟在秦宓懷裡。
能不困頓嗎?跟打了一晚上的架似的。她掀不開眼,昏昏欲睡著,惺忪地問了句:“什麼時候走?”
秦宓揉著她的發(fā),輕聲細語:“明日未時。”
睫毛顫了兩下,聞柒沒有睜開眼,聲音細弱蚊蚋,好似夢囈:“別叫醒我,你偷偷地走,不然我拖住你不讓走?!?
她是真的會拖住的,會死皮賴臉地拖住。
秦宓吻著她的發(fā),輕柔地回:“好?!?
沉默,呼吸淺淺,一隻靜謐著。
久久,聞柒掀了掀眸子,忽閃忽閃地看秦宓:“哦,記得把北滄的後宮清乾淨(jìng),等著我去安營紮寨。”
秦宓吻她的眼睛:“好?!?
聞柒瞇起眼,快要睜不開,輕聲呢喃:“要快點回來,不然……”她哼哼唧唧了幾聲,接著說,“本宮不讓你侍寢?!泵悦院?,聞柒將睡未睡。
秦宓笑了,頷首:“好?!本o了緊,將懷裡的女子抱著。
“乖~”聞柒勾脣,蹭了蹭秦宓,呼吸越發(fā)清淺平緩了。
“聞柒?!?
秦宓輕喚了一聲。
“嗯?!甭勂夂龖?yīng)著,已經(jīng)倦得睜不開眼。
秦宓湊近她耳邊,任氣息噴灑,微微灼熱,他嗓音沉沉低迷:“再來一次。”擡眸,灼灼眸子看著懷裡的女子,喘息已亂,他問,“好不好?”
聞柒睡意全無,驟然睜開眼,錯愕得瞪大了眸:“小的能不從嗎?”
秦宓很果斷:“不能?!?
話落,反手一掀,鴛鴦錦被覆住了相擁的一對人兒。
誒,宓爺這是要把未來幾日的福利一次補回來,聞柒那小身子骨啊,拆了又拆,再拆……
某方面,爺從來不悠著。不過,託了爺?shù)母#勂饷饬嗽绯?,一覺睡到了日頭曬屁股,也託了爺?shù)母?,睡得跟死豬一樣,以至於醒來時……很空虛!
聞柒有個習(xí)慣,醒來的時候,手不能閒著,要摸三樣?xùn)|西,一,牀板,二,枕邊人,三,自個的眼睛。
一摸牀板,冷冰冰的,再摸,自家男人不在身邊,她揉揉眼睛,清醒了,翻了身,橫地一腳佔了大半張牀榻,她咕噥了一聲:“沒個暖牀的,真丫的不習(xí)慣?!?
牀上空落落的,以至於,某人心裡空落落的,誒,獨守空閨果然最要不得啊。
寢殿外,林小賤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娘娘,要起身嗎?”
聞柒又翻了個身,抱著被子蹭:“不起。”語氣很大爺,很不爽,“沒我家男人給我穿衣服,心情不爽。”可勁嗅了嗅被子,嗯,還有她家爺?shù)臍庀?。聞柒一頭扎進被子裡,嚷嚷,“不起,不起?!?
以往娘娘寬衣更衣都是宓爺親力親爲(wèi),看看給慣的!娘娘好任性啊。林小賤不說什麼,繼續(xù)腹誹,娘娘真的好任性??!
又一小會兒,聞柒還窩在被子裡:“什麼時辰了?”
“回娘娘,巳時了?!绷中≠v擡頭,日頭好刺眼啊。
“都這時辰了?!甭勂庾鹕恚瑪E擡胳膊動動腿扭扭腰,還是有點痠疼,問,“我家爺什麼時候走的?”
“六爺半個時辰前便動身了?!绷中≠v也是醉了,宓爺可在牀邊看了一個多時辰呢,那視線,聽程大描述,簡直如狼似虎,這主子居然沒有醒,到底昨晚幹什麼去了,睡成這樣。
聞柒抱怨了:“老孃居然睡死了?!北г雇?,聞柒感嘆了,“誒,是不是昨晚戰(zhàn)況太激烈了?”掀開被子,聞柒瞧瞧自個胸前,又看看自個手臂。再嘆氣,“誒,確實是戰(zhàn)況太激烈了?!?
哦,原來昨晚幹……咳咳咳,林小賤假裝正經(jīng),充耳不聞,想:宓爺好戰(zhàn)鬥力啊!
主子,能不能不要這麼露骨!齊三真的是不小心聽到的,清清嗓子,無比淡定,無比正經(jīng):“娘娘,常鈺王求見?!?
聞柒嘟囔了句什麼後,大聲扔出來一句:“讓他等著?!?
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聞柒那廝,總是這麼不著調(diào),那姍姍來遲的步調(diào),是懶懶地,閒散得緊:“久等了吧?!甭渥?,翻了被茶,擡擡手吩咐傳膳,她很是悠哉悠哉。
燕孝鈺茶杯已經(jīng)見了底:“是很久,半個時辰?!蹦樕⑽⒊林?,眉間是怎麼散不開的陰翳。
常鈺王殿下心情不擡爽啊。
聞柒乾笑:“呵呵?!彼蚬瑓s說得有模有樣,“本宮今日身子抱恙,這不,咳咳咳……”她捂著嘴,裝模作樣地咳了一頓,又揉揉脖子手臂,“哪哪都痠疼,早朝都沒法去,咳咳咳……”捂嘴,繼續(xù)咳,小臉倒是白了幾分,平白讓她整出三分病態(tài)來,她有氣無力地喘息,嘆息,“真是身心俱疲??!”
裝!儘管裝!
燕孝鈺冷笑一聲:“身心俱疲?”
語氣,分明是在嘲諷!
咳咳,確切地說,是身。搞笑!他大爺不爽個毛??!
聞柒皮笑肉也笑出來,繼續(xù)裝:“你不是來看望本宮的吧?”不會這麼孝順吧?她只是裝病啊。
燕孝鈺搖頭,很果斷:“不是?!?
“……”這孩子說話真直。
這話沒法接了,不能好好聊天了,聞柒捻了塊糕點吃著,喝喝湯,放下調(diào)羹:“王爺還沒用膳吧?”聞柒很熱情,“羞花,給王爺添雙筷子?!?
林小賤正要添筷子。
“本王不是來陪你用午膳的?!?
林小賤愣在當(dāng)場,看看桌子上的吃食,掩嘴偷笑。
對著燕孝鈺不太友善的眸光,聞柒很無辜:“本宮不是那個意思?!?
燕孝鈺不做聲,擺冰山臉。
聞柒更無辜:“不是午膳?!甭勂夂攘艘豢谥?,吸得很響,“這是早膳?!?
“……”
這對話,不能愉快地進行下去了。
半晌,燕孝鈺一聲冷嘲:“日上三竿起,你這個攝政皇妃倒是悠閒。”
怎麼有股子氣急敗壞的味兒?還是酸的。
聞柒暈頭轉(zhuǎn)向間繼續(xù)打哈哈,擺擺手:“不悠閒,本宮忙著呢?!闭f著,她打了個哈欠,瞇了瞇眼,沒睡醒似的,“昨晚本宮可是通宵達旦。”
天地良心,這是真話,比珍珠還真。
“做什麼?”燕孝鈺擡眸,似有若無地睨著聞柒。
究根結(jié)底,這不像常鈺王殿下的風(fēng)格啊。
聞柒不猶豫,義正言辭:“當(dāng)然是國家大事!”扯謊神馬的,聞柒向來不用經(jīng)過腦子,信口就來。
燕孝鈺一聲冷笑:“將巳時,秦宓纔出長樂殿,國家大事?”冷冷的重瞳脧著聞柒,幾分嘲諷幾分冷漠,“本王倒是好奇,是什麼國家大事用得著皇貴妃娘娘與秦王一起通宵達旦?!?
呵,躺槍了!
聞柒嘴角一抽,立馬扯嘴,笑得花枝顫抖:“你懂的!”還能是什麼事,男女滾單那點事唄,不比國家大事小多少啊。
燕孝鈺冷言:“本王不懂?!?
“……”
聞柒無語凝噎了,難不成還要把那點事仔仔細細裡裡外外地詳細描述一遍?這天沒法聊了,這廝分明玩的是‘大家來找茬’。聞柒二郎腿一翹:“擦!沒法好好玩耍了?!毙∧樢粩E,“說吧,什麼事需要勞煩常鈺王殿下大駕本宮這長樂殿。”
“本王來請旨?!毖嘈⑩曆院喴赓W。
常鈺王不問政事,這請旨自然是頭一回,既然不是爲(wèi)了政事……聞柒想了想,立馬眉開眼笑了:“看上哪家姑娘了?儘管和本宮說?!甭勂獯笫忠粨],很豪爽,“怎麼說本宮也是你的長輩,這成家大事本宮可要——”
燕孝鈺額角狠狠一抽,冷冷打斷:“領(lǐng)軍親征南詔。”
“……”
聞柒再一次無語凝噎了,真的不能和這人好好地玩耍了,聞柒仰頭喝茶:“誒,原來是被姑娘家傷了心,遠赴沙場以療情商。”她一臉很懂的模樣,配著一副賊兮兮的笑,“本宮懂的,懂的!準了,準了!”
有時候話能扯到這種地步也是一種本事,驚人的本事,恰好,聞柒在這方面簡直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看看燕孝鈺的臉就知道了。他甩袖,走人,一臉惱羞成怒。
能把一向都喜形不於色的冰山殿下惱成這樣,除了聞柒肯定找不到第二個,偏偏聞柒還沒有一點自覺:“誒,怎麼就走了?”
確定不是被某人氣走的?
某人深思過後,下結(jié)論:“大概傷透心了吧?!庇謬@氣,“誒,自古多情總被無情傷?!?
長吁短嘆了一番,聞柒頗有感慨,不禁猜想是哪家姑娘這麼好本事,居然連這塊冰都捂化了。
“因爲(wèi)你的封后大典?!?
聞柒頓時愣住,傻眼瞧著又走回來的燕孝鈺,她笑得僵硬:“你開玩笑吧?!?
“跪在你面前,以皇室子孫之禮尊你爲(wèi)大燕皇后,本王不想?!鄙裆苷J真,不像開玩笑,說完,燕孝鈺就轉(zhuǎn)身,眸子深邃得忘不見底。
本王不想……
爲(wèi)毛不想,難不成……回頭想想,其實方纔聞柒那些混賬話也沒錯,可不就是被姑娘家傷了心,遠赴沙場以療情傷啊……只是,聞柒料中了結(jié)果沒有猜中過程,原來啊,她就是那姑娘家啊,只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很無辜好不好,她有家室的……歸根結(jié)底,聞柒總結(jié):“魅力太大沒辦法,天生的,躲都躲不了?!比嗳嗝夹?,擺擺手,聞柒提起裙襬一跳一蹦,嘴裡哼起了一首小調(diào),是這麼唱的,“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等著回來,看那桃花兒開,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
林小賤想說點什麼的,只是說什麼好,這時節(jié),桃花都謝了好嗎?還有,爺沒那麼快回來好嗎?
不過,聞柒的桃花倒是朵朵開,午後,又來了一朵,還沒開呀苞的,頂多是個花骨朵。
正是右相家的包子。林小賤被聞柒差去蒸紅豆餡兒小籠包去了。
“捉回來了嗎?”聞柒問。
慕言點頭:“嗯?!?
聞柒躺在軟榻裡多愁善感了:“可憐啊,什麼姐妹情深,搶了姐妹男人不說,還大難臨前各自飛。”
東陵鳶也是上輩子造了孽,成了棄婦後又成了逃犯,不過……可憐?大家說說,這是託了誰的福?這人沒自覺到了一定境界了。
慕言只問:“丟哪?”
聞柒一本正經(jīng):“咱能憐香惜玉點嗎?”從聞柒嘴裡出來這話,好玄幻啊。
慕小籠包想也不想,搖頭,很果斷地搖頭。憐香惜玉?那是什麼?聞柒從來都沒有教過她。
聞柒恨鐵不成鋼啊,對著慕小籠包虛晃了兩腳:“你這不孝子,那可是你繼母?!边@又是託了誰的福?
慕小籠包似懂非懂,看著聞柒,眼神很迷茫:“怎麼辦?”他聽聞柒的,只聽她的。
聞柒慎重思考後,很果斷:“當(dāng)然是丟回右相府?!?
這就是聞柒口中的憐香惜玉?慕小籠包還是似懂非懂。
聞柒摩挲著下巴,繼續(xù)道:“本宮也聽說了,右相夫人走丟後,老相大人就夜不能寐茶飯不思,日日睹物思人,簡直是人比黃花瘦?!彼芡葱模筒钅ㄒ话淹闇I了,對著慕言說得是感人肺腑坦坦蕩蕩,“寧毀十座廟,不拆一樁姻緣,本宮自然也有成人之美,所以……”
所以?下文來了!
語調(diào)一轉(zhuǎn),笑得奸猾,比起鬨,聞柒更像騙:“包子乖,回去好好看著你繼母,要是發(fā)展的好,明年這個時候你就能抱上個弟弟妹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