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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起來,秋玲先伺候著顧月池洗漱之後,便在顧月池用膳的當(dāng)口,應(yīng)了她的吩咐到前邊兒去尋潘安過來,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潘安並未在住處,與他同住的下人說他昨日到了琴瑟閣後便沒有回去。
早膳本已用的差不多了,聽了秋玲的話,顧月池只是挑了挑眉,暗道他是拿鎮(zhèn)國將軍府當(dāng)自由館兒了,便只說了等他回來便讓他過來相見。
從膳桌前起身,她看向奶孃:“東西可都準(zhǔn)備妥了?”
奶孃憨笑著點頭,從門外拿起一個不大的包袱蒯在手裡。
在她的一再要求下,今日顧月池一早便說要領(lǐng)她去聚福堂,等在那裡跟老夫人說了,便打算讓她直接留在那裡照顧顧月陽。
見奶孃一副早就準(zhǔn)備好的樣子,顧月池打趣道:“奶孃還真是喜新厭舊呢這會兒巴不得舍了我去,跑到月陽跟前。”
“呃……小姐……”
本就是實心眼兒,這會兒被顧月池這麼一說,奶孃急忙便要解釋,不過見顧月池是笑著的,她不禁面頰一紅,“小姐又拿奴婢開玩笑。”
顧月池輕笑,會心說道:“若是累了,就回來歇歇。”
眼中有無盡感慨,奶孃輕點著頭:“奴婢省的。”
點了點頭,顧月池便帶上秋玲和奶孃一起出了屋子。
前一日還是和暖豔陽天,第二日便又寒風(fēng)驟起,徒添嚴(yán)冬一抹寒。
一出門,迎面冷風(fēng)襲來,顧月池不禁閉了閉眼睛。伸手?jǐn)n了攏脖頸間的斗篷帽子,她回頭看了眼奶孃,見她一切如常,不禁暗暗自嘲道:“不思勞逸,不知清苦,我這些日子過的安逸慣了,連出門的冷風(fēng)都有些不適應(yīng)。”
聽了顧月池這般話,奶孃忙道:“小姐身子本就不好,經(jīng)上次溺水,更是連風(fēng)都見不得,眼下能成這樣,根本就已經(jīng)很好了。”
嘴角彎了彎,顧月池暗歎一聲。
奶孃的意思是要她知足啊
顧月池抵達(dá)聚福堂的時候,湊巧見顧媽媽打內(nèi)堂出來,正一邊搓手取暖,一邊往外走著。在門前遇著顧月池,她先是一驚,忙福了福身子說道:“大小姐今兒怎麼這麼早?奴婢應(yīng)了主子吩咐,這會兒正要過去大小姐屋裡呢。”
眉梢輕輕挑起,顧月池笑問:“這回顧媽媽可以省了腿兒了,奶奶有何吩咐?”
“嗨”輕嘆一聲,顧媽媽笑說:“主子說今兒天冷風(fēng)寒,讓奴婢過去告訴大小姐不必過來請安了,這不才走到這兒就遇上了。”說著話,顧媽媽便引著顧月池等人往裡走。
“奶奶可起來了?”
穿過院子,跟著顧媽媽來到門前,顧月池看著顧媽媽。
輕笑著點頭,顧媽媽回道:“早就起身了,這會兒二小姐在正在裡面呢?”
聞言,顧月池不禁眉頭一皺。
見顧月池皺眉,顧媽媽輕笑著道:“二小姐道是想通了,今兒來不是來求主子辦事的,只是過來請安就走。”
從頭到尾,顧月池只微微皺了下眉頭,顧媽媽便能猜出她心中所想,此刻顧月瑤在屋裡只是請安,卻隻字不提自己親事,就不知顧媽媽能不能猜透顧月瑤的心思。
抿嘴而笑,顧月池又挑了挑眉,而後便進(jìn)屋子。
內(nèi)堂裡,老夫人正靠坐在錦榻之上看著立身廳內(nèi)的顧月瑤,見顧月池進(jìn)來,連忙招手示意她過去。“我尋思著今兒個天冷的厲害,這才讓顧媽媽過去傳話,不成想人還沒去,你便先到了。”
“給奶奶請安。”在錦榻前輕福了下身子,擡眼見姨奶奶臉色難看的跟老夫人對坐著,顧月池起身登上鞋榻,坐在老夫人身邊。“最近一陣子我身子有所好轉(zhuǎn),多出來走走總是好的。”
待顧月池坐定,便見顧月瑤也福了福身子:“給姐姐請安。”
老夫人雖是縱容她對付三房,不過從昨日她讓碧珠支開秋玲繼而相見顧月瑤看來,她心裡多少還有有這個孫女的,思及此,顧月池勸解自己在老夫人面前,還是要給顧月池留些情面。
“都是自家姐妹,瑤妹妹不必多禮。”笑看了顧月瑤一眼,顧月池對老婦人道:“這些日裡陽兒一直都在奶奶身由奶奶照顧,奶孃實在覺得該盡上一份心力,央了我好久,我這纔給帶了過來。”
聽了顧月池的話,老夫人的視線往後遊走,最後落在奶孃身上。
低垂著頭,奶孃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緩步上前:“奴婢見過老夫人,問老夫人安。”
挑了挑眉,看著眼前的奶孃,老夫人笑著對顧月池道:“正好你姨奶奶這兩日身子有恙,陽兒屋裡當(dāng)真缺個奶孃這樣的人兒。”對於將奶孃關(guān)入柴房一事,老夫人上次沒提,這才照舊揭過,也是隻字不提。
聞言,奶孃一喜:“奴婢謝老夫人成全。”
“嗯”輕點了點頭,老夫人看了眼在當(dāng)屋裡杵著的顧月瑤,對顧月池道:“瑤兒方纔與我說起要給陽兒辦滿月酒宴的事兒,我尋思著這事兒跟她的親事沒隔幾日,便由你跟顧媽媽一起操持。”
顧月陽的滿月宴,不就是趙氏的月忌?
要大肆慶祝麼?
這顧月瑤昨日進(jìn)宮見過皇后之後到底找出瞭如何應(yīng)對之法?今日爲(wèi)何可以如此淡定的站在這裡?卻隻字不提有關(guān)她親事的事情!
不動聲色的擡眼睨了眼顧月瑤,顧月池輕笑道:“全依奶奶的意思便是。”
老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對顧月池道:“合著眼下府裡是你當(dāng)家,瑤兒的嫁妝也該由你打點,只不過這事兒我想交到你姨奶奶手裡……”說著話,老夫人看了眼對桌坐著,卻一直不曾言語的姨奶奶。
“這個也依著奶奶的意思。”輕拍著老夫人的手,見姨奶奶眉頭微蹙著擡起頭來,顧月池輕笑著道:“姨奶奶只管把要準(zhǔn)備的東西列出清單,而後與我這裡支了銀子去便是。”
在顧月池看來,反正她打算實行實報實銷,別說是姨奶奶,就算交給三姨娘來打理,她也甭想從裡面撈到一丁點的油水。
姨奶奶應(yīng)了是後,屋裡再次變得安靜起來。深吸了口氣,顧月瑤對老夫人福了福身,剛喊了老夫人道是要走,卻見顧媽媽從外面進(jìn)來,笑吟吟的對老夫人稟道:“三小姐到了。”
一聽顧月霜也來了,顧月池不禁笑了笑。
這回府裡的三位小姐可是都到齊了。
經(jīng)過宮裡嬤嬤將近一年的調(diào)教,如今的顧月霜與以往無論是外表還是氣質(zhì)早已大不相同,她沉穩(wěn)安靜,少了平日的小家子氣,反倒多了幾分大氣。
進(jìn)得門來,她任由貼身丫頭替她解下斗篷,一臉恬笑的來到屋內(nèi),恭恭敬敬的對老夫人福下身子:“霜兒給奶奶、月池姐姐請安”
不似以往那般輕視,老夫人對顧月霜道了喜,一臉吟吟笑意。
站起身來,顧月霜看了眼身邊的顧月瑤,又再次福下身來:“給瑤姐姐請安。”
“霜妹妹不必如此。”嘴角有些不自然的彎了彎,顧月瑤扶著顧月霜的手臂將她扶起。
“莫要都在那愣著了,你們姐妹兩個也過來坐。”知道顧月池恨透了顧月瑤,方纔只有顧月池在的時候,老夫人並未讓顧月瑤落座,這會兒好在顧月霜過來了,她正好一併叫了過去。
兩人笑吟吟的上前圍著老夫人坐下,三個孫女在前,老夫人一時心中感慨莫名。
她的這三個孫女,如三朵金花,容貌和才情皆都俱佳,可就是現(xiàn)下各自身份今非昔比,到頭來的歸宿也各自不一。
仔細(xì)想想過去十幾年她們從未如現(xiàn)下一般與她們圍坐一起,想著顧月池由皇上賜婚給裕王,顧月瑤也即將出嫁,就算只留下顧月霜,等過陣子開春兒之後就該進(jìn)宮參加選秀,老夫人不禁輕嘆出聲。
各人有各人的福分,這是上天註定的,若是想改,怕是不易啊
看了老夫人一眼,顧月霜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我方纔回府,便聽聞瑤姐姐要出閣,此事可當(dāng)真?”
直勾勾的看著顧月霜,卻不見其視線閃躲,顧月瑤苦笑一聲,只是點了點頭。“日子定在下個月十一。”
“十一的話不就是年後?到時我該是在府裡的,可以送姐姐上轎的。”顧月霜笑笑,似是不知其中內(nèi)情一般。“恭喜姐姐了。”
顧月瑤又是苦笑了下。
如此過了不多時,顧月瑤便以屋裡有事,需早些回去爲(wèi)由早早離去,見顧月瑤走了,顧月池也輕笑著起身,與奶孃一同到裡面去看顧月陽。
等她從內(nèi)堂出來的時候,姨奶奶早已回屋,顧月霜自然也走了,老夫人則獨自一人又開始擺弄她的棋局。
將奶孃留下,顧月池便帶著秋玲離了聚福堂。
“月池姐姐”
這邊顧月池剛出了聚福堂的院門,便見顧月霜正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頭站在寒風(fēng)之中。
眉頭蹙了蹙,顧月池緩緩迎上前去:“聽奶奶說霜妹妹不是回了麼?這會兒怎會在這裡挨凍受冷的?”
哈著凍僵的雙手,不停的跺著腳,顧月霜便是說道:“我與奶奶跟前有些拘謹(jǐn),待久了自是不自在的,這纔想了個由頭出來在外面等著姐姐的。”
眉頭一皺,顧月池不禁面露疑惑之色:“霜妹妹等我可是有什麼要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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