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非夜用腳踹開房門,把許溫涼抱了進(jìn)去,大掌扯掉鋼琴上的白布,把她整個身體壓在琴鍵上,有好聽的音符從鋼琴裡面發(fā)出來,亂了許溫涼的心。
“黎非夜。”她小聲的喚他,被雨水淋過的頭髮,溼淋淋的貼在臉頰上,像是墮入凡塵的妖精,加上那一雙溼漉漉的眼睛,更是讓黎非夜的身體跟著燥熱起來。
“笨貓,七歲那年,你就在這個房間的樓下偷看我。”可是他竟然沒有注意過,每一次下雨他都不在琴房,錯過了兩個人的相遇。
“我記得。”許溫涼怎麼會不記得呢?這個小樓跟主宅不同,琴房的這一側(cè),剛好靠著街面,也沒有砌成很高的牆,是那種用黑色的鐵柵欄如藤蔓一般的在小樓外綻開,所以她纔有機(jī)會看到二樓琴房的位置,那麼清晰,那麼讓她魂?duì)繅衾@。
“現(xiàn)在我要把這份遺憾給你補(bǔ)全,以後只剩下美好。”他俯身,貼上她的身體,被淋溼的白色襯衫緊貼在他的身上,裡面性感健碩的胸膛若隱若現(xiàn),一隻手託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扯開自己的襯衫釦子。
他的胸膛上還沾染著雨滴,多了幾分慵懶,少了幾分冷冽。
他望著她的眉眼,在黑暗中,越發(fā)的瑩亮,薄涼的脣瓣順著她的粉脣緩緩的吻下去,經(jīng)過瓷白的肌膚,留下一道道屬於他的印記。
許溫涼的衣服半掛在身上,露出瘦削的肩膀,黎非夜吻了上去,輕輕啃咬。
他的吻越來越燙,到最後已然瘋狂。
鋼琴上不斷的流出雜亂的音符,讓兩個人的心神盪漾……
窗外小雨瀝瀝,琴房內(nèi)人影交纏。
琴房裡不時傳出細(xì)碎的音符,整整一個晚上。
早上許溫涼睜開眼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是在房間裡了,黎非夜躺在她的身邊,兩個人的身上都沒有穿衣服,彼此的氣息早已融合到一起,不由得讓人臉紅心跳。
許溫涼的手指調(diào)皮的在黎非夜的臉上勾畫著,癢癢的感覺讓黎非夜那雙湛黑的墨眸咻的睜開。
許溫涼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有時候會覺得黎非夜是金魚變得,否則怎麼只要她睜眼,他就知道呢。
“這一次怎麼不裝睡?”慵懶沙啞的聲音從他的喉嚨裡溢出來,沉醉了窗外的陽光。
“我忘了。”許溫涼吐了吐舌頭。
“睡得好嗎?”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好看的喉結(jié)動了動,似是在提醒昨晚熱烈的一整晚。
“還好。”兩個人一直到凌晨才睡的,怎麼可能睡得好。
“看來昨晚我不夠賣力。”他故意翻身壓上她的身體,滾燙的皮膚再次緊貼著彼此,讓許溫涼的眼眸裡都沾染了慌亂。
“每一次要你都覺得你像是第一次。”細(xì)碎的光澤從黎非夜的眼眸裡散落出來,落在許溫涼的臉上。
許溫涼的臉頰浮上兩朵紅雲(yún),黎非夜低頭在她的眉間印上一吻,“收拾一下,今天不是要回門嗎?”
“啊,我都忘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一孕傻三年,可以理解。”他起身,性感的線條在房間裡晃盪著。
許溫涼咬了咬牙,從牀上爬起來。
黎非夜先去了主宅,昨晚到現(xiàn)在還沒有跟黎念丞打過招呼,黎念丞平時這個時間已經(jīng)出去了,今天難得在家裡,看樣子是在等他了。
黎念丞指了指剛泡好的茶,“嚐嚐我新買的茶葉。”
黎非夜坐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優(yōu)雅的撫茶。
“華萱死了。”黎念丞把這個消息告訴黎非夜。
“嗯。”黎非夜的臉上並沒有多少波瀾。
“看樣子你查到真相了。”他的兒子他最瞭解,城府頗深。
“嗯,我媽的墓在哪?”他淡淡的開口。
“按照她的遺願,我送回老家了。”他說的是黎非夜的生母,玉華。
“地址告訴我,我抽空去看看。”黎非夜的話讓黎念丞的臉上出現(xiàn)些許動容。
“我以爲(wèi)你會恨我。”黎念丞笑了,他原本擔(dān)心這些事情黎非夜會承受不了,畢竟他瞞了他這麼多年,還讓一個間接性的兇手成了他的母親,可是這個也不是他願意的,畢竟他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如果是過去我會恨,現(xiàn)在不會了。”他現(xiàn)在很知足,能夠重新?lián)碛性S溫涼,什麼事情他都可以原諒,包括這場父輩的陰謀。
“所以我說許溫涼是你心門唯一的一把鑰匙,要聽聽我跟你母親的故事嗎?”他很少提起關(guān)於玉華的事情。
“好。”黎非夜擡眸看了眼黎念丞滄桑的面孔,最終還是點(diǎn)了頭。
“我跟你母親是自由戀愛的,她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女人,笑起來臉上有一對酒窩,所以從第一次見面我們兩個就墜入了愛河,當(dāng)時太年輕,太過沖動,和你母親同居了,那個年代怎麼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呢。你爺爺費(fèi)勁了心思拆散了我跟她,最後還逼我娶了華萱,後面的事情你估計已經(jīng)知道了,我只說你的母親跟溫涼很像,很善良,爲(wèi)了不讓我爲(wèi)難主動退出我的生活,甚至不讓我找到她。”
說到曾經(jīng)的事情,黎念丞的眼底浮現(xiàn)出一抹悲傷的神色。
“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做了所謂的孝子,最後辜負(fù)了她。”
“所以這些年您一直默默照顧溫涼,其實(shí)是怕我跟她重蹈你的覆轍。”他以前不明白爲(wèi)什麼黎念丞那麼幫他跟許溫涼在一起,哪怕跟華萱吵架,甚至是放下身份三番五次的求得葉家原諒,現(xiàn)在他好像懂了。
“這一輩子遇到一個愛的人不容易,在對的時間遇到更是難上加難,你和溫涼雖然錯過了那麼久,但是至少現(xiàn)在遇到的時間是對的,她沒結(jié)婚,而你也依舊愛她,我這一輩子因爲(wèi)所謂的責(zé)任丟掉了最珍貴的東西,作爲(wèi)父親,我不會讓你走上跟我一樣的路。”
黎非夜的眼眸微微瞇起,想起另一件事。“爸,非墨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已經(jīng)不生氣了。”
“生氣歸生氣,畢竟自己的兒子宣佈要脫離家裡,肯定是生氣的,只不過我更希望他能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如果沒有了黎家的支撐,他就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不管他想要跟誰在一起,給對方怎樣的生活都需要憑著自己去打拼,這也是另一種成長,我黎念丞的兒子決不允許是個孬種。”
“所以您斷了非墨的後路。”黎非夜越來越覺得自己對黎念丞瞭解的太少,他真的爲(wèi)這個家付出很多。
“你三歲那年,把你送去基地,其實(shí)我也猶豫過,但是你骨子裡其實(shí)跟我很像,但是比我更要倔強(qiáng)許多,我相信從基地走出來的你一定可以成就一番事業(yè),雖然過程很辛苦,結(jié)果是好的就好了。”黎念丞對這個兒子有太多的虧欠。
“我明白。”黎非夜在這件事情上並沒有恨過他,他是黎家的長子,黎家所有的事業(yè)理應(yīng)由長子在繼承,那些虎視眈眈的叔叔們都在等著看他拿不起黎家的事業(yè),到時候好由他們接手,而他又怎麼會給這些人機(jī)會呢?
“原本我是打算讓你接受我的財團(tuán)的,沒想到你自己創(chuàng)造了一個黎氏集團(tuán)。”黎念丞並沒有過多的誇他,只是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這已經(jīng)是最高的褒獎。
許溫涼從門外走進(jìn)來的時候,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踩著陽光走進(jìn)大廳的時候,黎非夜彷彿看見了一個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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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許溫涼跟黎念丞打著招呼,說話的時候語氣都像是抹著蜜般。
“餓了吧,我給你燉了魚湯。”黎念丞笑著開口。
一聽到是魚湯,許溫涼在心裡就有些犯怵,每次黎念丞都用魚忽悠她,這次她要小心一點(diǎn)。
黎念丞笑呵呵的從她的身邊走過,還不忘補(bǔ)充一句,“放心,今天的魚是早市上買來的,不會有什麼陰謀了。”
“噗。”許溫涼被黎念丞逗笑了,挽住黎非夜的胳膊去了客廳。
魚湯很香,魚肉也熬的很嫩,許溫涼喝了一大碗。
“你們兩個人婚也結(jié)了,蜜月打算拖到什麼時候。”黎念丞看似無意的聊天。
“額,蜜月啊……”許溫涼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度蜜月,每天跟黎非夜在一起就已經(jīng)很開心了,她不想讓黎非夜太累了。之前跟他去島上的時候,她很清楚的記得每次半夜起牀的時候都能看見他在忙,包括他住院的時候,也每天都要批閱很多的文件,開視頻會議。
她不想他這樣,她會心疼。
“今天陪她回門,之後我打算帶她去法國待一段時間。”黎非夜攬過許溫涼的肩膀。
“去吧,到那邊別忘了跟我來個視頻連線。”黎念丞是誰,老謀深算。
“好。”黎非夜笑著牽起許溫涼的手。“我先帶她回葉家。”
“我跟你們一起回去。”黎念丞早就做好打算了。
“跟我們一起嗎?”許溫涼一愣。
“怎麼,不歡迎爸?”
“沒有沒有,就是有點(diǎn)意外。”許溫涼是真的沒有想到。
“我也該去看看你爸媽了,終於又做了親家。”後半句話尾音拖的老長,聽上去就能感覺到他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