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帶著怎麼也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凌錦涼，恨不得把耳朵洗洗再過來聽一次。
要不是有這麼多人在場，凌玄都要以爲自己幻聽了。
一向有良好教養的凌錦涼居然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是讓人大跌眼鏡……
凌玄懷疑凌錦涼並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這就是跟這種女人呆久了，所以說話才這樣不注意。你的教養呢？你可知你的身份？”凌玄再也忍不住，氣的就差吐血了。
他不敢相信他一直自豪的孫子會變成這樣。
他覺得這一切都是楚離的錯，果然他不支持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是對的，果然他早就應該分開他們兩個人。
這才短短時間，凌錦涼就受到如此影響，要是時間再長一些，那影響可就改不了。
現在拆散他們，凌錦涼還能再改正回來。
凌玄將一切過錯都怪在楚離的身上，卻從來不想想，其實這些都是凌錦涼自己本來就帶有的……
“當然知道，我沒有傻，如何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不說的直白一些，我怕爺爺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凌錦涼點了煙在抽，看起來一臉的無所謂。
“爲了這個女人，你就這樣對待養你長大的爺爺嗎？”凌玄簡直痛心疾首。
可惜身體一直太過健壯，並不能上演暈過去之類的戲碼。
當然就是演了，凌錦涼也能拆穿。
“我又沒有與你對罵，又沒有與你對打！不過只是說了我自己的真實感受和我的意思；而且我對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感覺，你應該早就知道纔是，不然以往的那麼多年，我身邊也不會沒個女人了；
不對我心、不對我眼的女人，娶回來也不過是擺設，還影響我的心情……說不動惹怒了我，還得連累她們的家族，這又何必？”凌錦涼說著話，吐出一口煙霧。
看起來誰也不在乎，誰也沒有放眼中及心上。
這話卻是十足的威脅。
也就是說，他看誰不爽，誰要是敢嫁給他，那就別怪他不客氣，對她們的家族動手。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除了少數的幾個還比較冷靜，其他的早就六神無主，想找個理由離開了。
楚離站在一邊卻想笑，難怪這麼多凌錦涼身邊沒有女主，明明那麼優秀卻沒有女人敢帖過來，這不是沒有道理的；沒有絕對的自保實力，誰敢惹這麼一個修羅。
動不動殺人滅族！
又讓楚離想起凌錦涼曾經說過的那麼一句話，‘我能爲你殺一人，亦能爲你抹滅任意一門……’，那句話能讓她記一生，一輩子都記不了。
“……”凌玄想不到凌錦涼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叫他不知道如何應對。
卻也知道凌錦涼是真的不在乎凌家，用凌家和凌家的那點權勢威脅他，根本沒用。
而財政上就更別想節約他了。
他早就獨立，不缺錢不缺糧，給他的他都不要，不給他的他也有了，凌錦涼發現對待凌錦涼上面，自己真的是沒有任何辦法。
只能看著他這樣自甘墮落下去嗎？
就這樣看著楚離來破壞凌家嗎？想著以後凌家的子孫要是有楚離這樣的一個當家主母，凌玄就全身不對勁。
不！
叫凌玄如何能甘願？這個女人，一定得除掉，不能再留。
楚離站在那裡，就可以感覺到凌玄眼中的殺意，和冰冷的厭煩，他恨自己……
可他憑什麼恨她？
她自問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也沒有真的去爭對他、爭對凌家的事，他憑什麼要殺她？
就因爲凌錦涼？
一句爲了凌錦涼好，就可以殺她……嗎？
世家之人多可笑！
楚離緩緩的嘆了口氣，覺得說再多都沒有意思，而且凌家也沒有要挽留她的意思，所以她轉身就要走。
凌錦涼也跟著要走！
“站住……”凌玄看到這兩個人完全不給他面子，居然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離席，實在是太過大膽。
“老爺子還有什麼吩咐？”凌錦涼坐在楚離的旁邊，摟著她的腰身，回身看著凌錦涼。
想著這回他是想要收回兵權，還是要收回什麼？
全部收回也好……
那他也可以與凌家再無關係。
“你看看你養的好兒子……”凌玄說不過凌錦涼，又把氣撒在冷瓊婉的身上。
冷瓊婉本來只是低著頭，降低自己的存在，哪想到這樣也能中槍，她不敢明著對抗凌玄，但還是低低的說了一句。“我只是生了一下，以後的教養可都不是你親手來的嗎？”
雖然說的聲音低，但是在場的人大多都是聽到了……
“你說什麼？”凌玄把手邊的茶杯給揮到地面。
他不敢拿凌錦涼怎麼樣，可是不代表他不能拿冷瓊婉怎麼樣，哪怕她曾經是冷家的大小姐，是他凌玄兒子的大媳婦，卻也不能對他說一個不字。
哪怕他說錯了，她都要應是。
“我有說錯嗎？”冷瓊婉終於不想忍受了，她呼了一濁氣，反正她現在跟老爺子唱反調，最後還得歸結到楚離的頭上。
而且她現在越是站在楚離這邊，老爺子越是討厭楚離。
老爺子討厭楚離，那麼楚離自然也不會喜歡老爺子，那麼他們兩方打起來，與她而言，實在有利的很。
那麼她何樂不爲呢？
“兒子是我生的不錯，可是培養他教育他的卻是爸你親手做的，他現在變成什麼樣，你再不喜歡那也是你一手教出來的；但是我也不認爲他這樣有什麼不好的。”冷瓊婉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還擡頭看了看楚離，以示她的支持。
楚離被她看的頭皮發麻，只覺得沒有好事，不懂冷瓊婉爲何要幫她，但是楚離卻沒有回話。
也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不想被別人誤以爲她們是一路的。
“你也想反了不成？”凌玄突然發現自己是真的老了，很多人很多事，已經開始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凌錦涼是如此，另外兩個孫子是如此。
就連待在身邊這麼多的女人也是，還有才娶的媳婦……
現在連這兩個兒媳婦都……難以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