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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笑了起來:“你該不會是被鬼給嚇著了吧?!?
“你……”祁然手鬆了鬆,原來是御君傾,她還以爲是剛剛那個鬼,被白白嚇了一跳:“你來幹什麼?”
“你就是這麼歡迎你的恩人啊?”御君傾扭頭望著抵在後背的燈拖,翻了一個白眼,這小妮子,要是真的遇到鬼,以爲憑這玩意就能扭轉乾坤?這是傻還是單純?
“我哪知道有翻牆的恩人,這麼晚了,你不好生歇息,往我這跑幹什麼?”
“聽說你這鬧鬼,我擔心你一個人會害怕,所以才特地跑過來的,哪知道你這麼無情,居然那那個打我?!庇齼A做出一副無比可憐的模樣,似乎剛剛被嚇的人不是祁然,而是他。
“少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逼钊滑F在心跳都還沒慢下來,這黑燈瞎火的,這樣的玩笑有點太重口味了。
“算吧,算吧,你想怎麼算?!?
御君傾一副你來虐我的表情。
祁然當下燈拖,沉聲道:“等我把那個鬼揪出來,再跟你算?!?
談到正事,御君傾才嚴肅起來:“怎麼揪?”
“先等等吧,這件事情纔剛剛鬧大,短時間之內應該消停不了,只要那個鬼一直出現,總有抓到他的機會,到時候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祁然那雙深邃的眼眸,在御君傾的瞳孔裡發著光,他微微一笑,她總是能給他帶來很多驚喜。
一連幾天,穆府都人心惶惶的,特別是禾羅氏被嚇的不清,頂著兩個熊貓眼坐在堂上,打著哈欠,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們纔不會擔心,身後會突然有鬼。
“娘,我好累啊。”禾艾雪困的有些睜不開眼。
禾羅氏趴在桌子上,沒力氣的嗯了一聲。
祁然這幾晚有御君傾的陪伴,睡的依舊很安穩,見兩人這樣,輕笑道:“你們二人昨晚做什麼去了,怎麼這般困???”
禾羅氏勉強的睜開一隻眼:“怕鬼。”
意簡言駭。
“你不怕嗎?”禾艾雪見祁然精神奕奕,有些想不通:“難道鬼就是你扮的?”
穆晨俊這時正好來了,厲聲道:“鬼出現的時候,祁然是跟我在一起的,你們別誣陷好人?!?
禾艾雪想想也是,又閉目養神了:“我只不過是隨口一提,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算了。”見穆晨俊還想跟禾艾雪理論,祁然便道:“鬼還沒有抓住,我們不能先亂了陣腳互相猜測?!?
夜幕緩緩降臨,禾羅氏母女跟下人們的心,也隨著天色的灰暗,開始漸漸提了起來,天一黑就意味著,鬼隨時都會出現。
“喂,怎麼還不來啊?”御君傾蹲在一旁的草叢裡快一炷香的時間了:“我腿都麻了,你給我揉揉。”
他把腿伸向蹲在旁邊的祁然,被她踢了一腳:“我又沒叫你來?!?
她說她要捉鬼,是誰興高采烈的跟過來的,現在還好意思叫她揉腿……
“我那還不是爲了幫你,黑燈瞎火的,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面,我不放心啊?!?
御君傾揉著被踢疼的腿,一臉的委屈。
祁然無奈的回過頭來:“這是我家好不好,什麼叫外面。”
“半夜不呆在屋裡,當然就是在外面了?!庇齼A絲毫不退讓,摟著那纖細的腰肢,把她拖了過來,祁然正欲反抗,就聽見他說:“我幫你看著,你先睡一會吧?!?
“我不累?!彼劬Χ⒅饷?,絲毫不敢鬆懈。
已經半夜三更了,是鬼出沒的最佳時間,大家都累了,神經十分疲憊,腦子也不清醒,祁然下午睡了一下午,晚上故意躲在樹枝後面,就是爲了一睹鬼魅真容。
她倒是要看看,鬼到底長啥樣。
“不累也要靠著?!彼缘赖陌粗话卜值男∧X袋。
“誰規定的。”她扭動了幾下都逃不開,索性不動了:“你說鬼晚上會來嗎?”
“鬼,我反正是不信的,不過既然有人想攪的大家無法安寧的話,那晚上必然就會出現,你就安心候著吧,到時候我把他抓到你面前,任由你處置?!?
祁然望著他伸長著注視著外面嚴肅的表情,心裡暮然有些感動,他雖然時常會嬉皮笑臉的,但是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候站在自己身邊,替自己考慮事情。
“萬一抓不到怎麼辦?”祁然吶吶的問。
“有本大哥在,不管是神還是鬼,誰也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闭f罷緊緊一握,發出清脆骨節響聲,洋溢著無與倫比的自信心。
祁然呵呵一笑:“你也不臉紅?!?
哪有這般誇自己的。
御君傾微微瞇起眼睛,訕笑道:“我說的可是實話?!?
她一挪嘴:“拭目以待?!?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消失,靜謐的夜色中,只有幾個家丁晃動的身影,完全沒有半點鬼影。
就在祁然以爲今晚鬼不會出現的時候,左右兩邊突然出現兩個白色身影,嚇得家丁跑的跑,散的散,頓時尖叫聲四溢。
“怎麼會有兩個!”御君傾就差沒揉眼睛了。
“抓一個再說?!逼钊徽f罷就要衝出去,被御君傾按住了:“你去幹什麼?”
祁然理所當然的答道:“捉鬼啊?!?
“捉什麼捉,給我老實點在這待著?!?
祁然想要反駁,可御君傾就像是夜色裡的一頭野獸似得,衝出了草叢,朝左邊的黑影撲了過去,兩人一陣糾纏,嚇壞了右邊的那隻鬼。
她可能想不到大半夜會遇到襲擊,頓時慌了手腳。
祁然不想白白放走那隻鬼,徑直跑了過去。離鬼還有三步遠的時候,穆晨俊的身影就飛奔了過來,將鬼按在地上,一頓狂揍,慘叫聲從凌亂的頭髮下傳出。
“好了,別打了,再打就死了。”祁然抓住穆晨俊的手,阻止他將要打下的拳頭。
穆晨俊還沒打過癮,喘著粗氣:“搞得我大半夜沒得睡,揍不死她?!?
那頭御君傾已經解決好了,拖著鬼的頭髮朝這邊走了過來,將鬼一拖,兩個鬼頓時摔在了一起,發出慘烈的痛苦聲。
是一男一女。
男的不認識,可女的……祁然瞳孔放大,有些驚訝的發現,居然是白蘭。
“怎麼會是你?”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她,可是鬼出現的時候,她一直待在自己身邊,沒想到今晚自己尋找已久的鬼,居然就是白蘭。
白蘭被揍的暈乎乎的,渾身都疼:“小姐,不是我啊,我正好起來喝水,就被人打暈了,我正準備找回去的路,就……就被打了,小姐,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望著白蘭無辜的表情,祁然泛起了難:“你是說你被打暈?衣服不是你自己穿的?”
白蘭點頭如搗蒜:“我真的不知道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祁然沉默了一會,將話題調轉到另外一隻鬼身上,瞇眼打量著這種陌生的面孔,大約二十多歲,相貌清秀,臉上還有被御君傾打傷的紫青:“
你又是誰?爲何大半夜扮鬼嚇人?”
她就說嘛,這鬼肯定是人扮的,這個時間上哪有那麼多鬼神。
年輕人只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也許是因爲祁然是小孩子,並未吭聲。
在旁邊的御君傾火了,直接一拳打在他胸口,打的他哇哇直叫:“別打了,我說,我說?!?
祁然無奈的看著御君傾,這個傢伙出手真是毫不留情,那一拳,打的虎虎生威的,看著都疼,後者則是聳聳肩:“他自找的?!?
“說說是怎麼一回事吧?”祁然鎖著眉頭。
“我……”那人環顧四周,跟白蘭對上一眼之後,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只不過是聽外面的人說穆府鬧鬼,所以我就想扮鬼嚇唬嚇唬大家,過幾日再假扮道長前來收鬼,混一點賞錢,哪曉得會被你們捉到?!?
祁然看著他,似乎在辨別他話裡的真僞:“你是聽誰說穆府有鬼的?!?
“這事傳的沸沸揚揚的,誰還能不知道啊?!彼淮虻陌曔B連,雙手又被鎖著得不到自由,只好哀求道:“我就想混一個賞錢,你們就算是識破了。也不能這麼打人啊?!?
祁然點點頭:“是不能這麼打?!?
那人眼光一亮,忙附和:“就是就是?!?
他彷彿看到了自由的曙光,可祁然下一句話,就讓他希望徹底破滅了:“御君傾,你帶他去旁邊的草叢裡溝通溝通?!?
溝通二字咬的極其重,透著一股陰氣。
御君傾邪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一定好生溝通著?!?
在他驚恐無比的尖叫聲中,祁然挖了挖耳朵朝白蘭走了過去:“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耍什麼把戲嗎?”
“穆府雖然不是什麼皇宮內院,但是好歹也有衆多下人看守著,再加上最近因爲鬧鬼,加派了不少人手,一個江湖賣藝,混吃混喝得假道士,怎麼可能在衆目睽睽之下進入穆府?答案其實很簡單,因爲有人給他放路,而這個人就是你,白蘭!”
她的一番話讓痛哭流涕的白蘭直直跪在地上,抱著祁然的大腿痛哭:“小姐……小姐,我是無辜的,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你們裡應外合,在穆府上演了好幾天的鬼劇,搞得大家人心惶惶的,你到底有什麼企圖?!逼綍r白蘭也看不出什麼,想不到她的膽子如此之大,心思如此細膩。
要不是她親眼所見,還真的很難相信,白蘭就是扮鬼之人。
“我什麼也不知道啊!”白蘭依舊哭著,什麼都不願意說。
御君傾拖著那人從草叢走過來,那人臉上明顯多了幾個拳頭印子,相比剛剛經歷過了一段痛苦的經歷,御君傾一放手,他就無力的趴在地上。
“搞定了。”御君傾拍了拍手。
祁然朝他丟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你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只要你老是交代,我保證穆家既往不咎,而且馬上送你離開?!逼钊徽f這話的時候,眼睛盯著白蘭,相比她此刻心中必定五味雜陳。
假道士有些動心:“真的?”
御君傾從後面一拍他的腦袋:“你這不是廢話嗎?”
“我說,我說?!奔俚朗康男难e防線終於崩潰了,將事情的原委一起說了:“我那日在街頭便聽見有人說穆府鬧鬼,我很想借此大撈一筆,可是穆裡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根本就無法進府,正在我十分灰心的時候,白蘭就找到我了?!?
白蘭可憐兮兮的眼神,此刻變得兇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