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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押了一整個晚上,第二天早晨,穆祁然主動提出要去想穆將軍招認,於是她便被李副將給帶過去了。
再一次見到眼前的這個清秀少年,穆晨駿一眼便看出來他定是一晚上沒有休息好,臉上盡顯憔悴之色。
而穆祁然的心情很是複雜,眼前站著自己的大哥,這一次她必須要交代一些東西出來了,要不然的話,只怕自己的這個聰明絕頂?shù)拇蟾缡呛茈y糊弄過去的。
“說吧,到底是何人指使了你的,速速招認,本將軍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可是你若是不老實,還想耍什麼花招的話,那就不要怪本將軍不客氣了!”穆晨駿大聲喝道。
穆祁然的神色淡然,她忽然擡起頭來,靜靜地看向了穆晨駿,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背後的人,便是定王妃,將軍的胞妹。”
“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聽到這個答案,穆晨駿渾身一震,一臉的不敢相信。
穆祁然微微笑了笑:“我知道將軍肯定是不會這麼輕易相信我的,不過事實確實是這樣,穆將軍若是不相信的話,可以看看這個。”
一邊說著,穆祁然一邊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塊玉佩,遞給了李副將。
李副將趕緊接了過來,隨即畢恭畢敬地交給了穆晨駿。
接過了那塊玉佩,穆晨駿的眼睛只消掃一眼,便知道這是妹妹的東西。
這玉佩的玉色極好,天下只怕都很難找出幾塊來,作爲穆家的傳家之寶,穆祁然跟他一人一塊,上面還分別刻著自己的名字,肯定是沒有造假的。
只是,眼前的這個少年,忽然就這麼冒出來了,出現(xiàn)在軍中,實在是不能讓人不生疑慮。
“你叫什麼名字,跟祁然有什麼關係?她要你來這兒幹什麼,你最好是老老實實地給我說清楚了,若是敢有半句謊言的話,本將軍現(xiàn)在就可以殺了你!”穆晨駿冷冷地說道。
不過,穆祁然既然已經(jīng)將這個謊話說出口了,自然是再也沒有退路了,要繼續(xù)編下去了。
於是她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小的名叫林楠,原本是定王爺手下的人,但是王爺去邊疆之前,特意將我還有幾個人留在了王府之內,保護王妃,但是王妃忽然收到密保,說是王爺受了很重的傷,王妃心急如焚,便再也坐不住了,非吵著嚷著說要去看望王爺,看看他傷勢如何,我們幾個自然是不肯的,外面兇險萬分,王爺也不會允許,但是王妃竟然趁我們幾個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了出去,結果卻被人追殺,跌下了山崖,受了重傷,上一次穆將軍還去府中看望了的。”
見他所說的,都是實話,可以對的上號,穆晨駿面上的懷疑,也少了幾分了。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嗯,這件事情確實是發(fā)生過,算你沒有瞎編,你接著說,爲什麼最後卻是你過來了,她那個性子,定然是不肯輕易罷休的。”
見自己的謊話,大哥都已經(jīng)相信了一大半了,穆祁然的心下一喜,看來今天是可以平安度過這一劫了。
於是她接著說道:“穆將軍說得極是,王妃的性子十分倔強,將軍走了以後,她便愈發(fā)心急,每日絕食抗爭,王府里加強了防範,但是王妃還是想盡辦法要逃出去,都被我們幾個給攔住了,最後我們實在是禁不住王妃的請求,也怕她弄壞
了自己的身子,於是便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讓我代替王妃去看看王爺,照顧王爺,其實這也是我自己的心願,對於王爺?shù)陌参#覀兌己軗鷳n。”
雖然編的謊話是半真半假的,不過這份爲御君傾而生出的擔憂,卻是實實在在的,霎時間,穆祁然的臉上便寫滿了焦慮之色,叫穆晨駿實在是看不出任何異樣來了。
知道了他是妹妹派來的人,穆晨駿的臉色如今已經(jīng)徹底緩和了,但是一聽說穆祁然在王府裡那麼折騰自己,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地斥責道:“這個祁然,也真是不懂事,都是當王妃的人了,做事還如此的不知輕重,戰(zhàn)場上兇險萬分,是她一個弱女子能去的地方嗎,上一次我就已經(jīng)勸過她,警告她安安心心呆在王府裡了,沒有想到我走之後,她竟然還這樣折騰自己,真是讓人不省心!”
其實現(xiàn)在穆祁然心裡都已經(jīng)快要笑開花了,不過面上卻還是得死死忍著笑,點頭應和著。
“將軍說得很對,不過王妃也是因爲擔憂王爺,所以纔會如此魯莽,失去了理智的,如今既然王妃已經(jīng)乖乖地呆在王府了,還請將軍不要擔憂了,大家都會把她照顧得好好的,不會出任何事情的。”
末了,穆祁然還不忘記補上這麼一句,安慰安慰自己的這個大哥,要不然的話,只怕他的心裡,又要多一樁煩心的事情了。
“行了,這一次的事情委屈你了,不過如今軍中出現(xiàn)了奸細,所以最近查的很緊,你還是回你原來的地方吧,那裡的事情比較少。”穆晨駿開口吩咐道。
“穆將軍,其實那個告密的人,就是我,不知道將軍有沒有抓住那個耿家的奸細。”穆祁然心裡也記掛著這一樁事情,於是趕緊問道。
聽到這句話,穆晨駿忍不住挑了挑眉。
“哦?原來是你做的?我當是誰呢,你還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可疑的人物,軍中徹查了一遍人數(shù),所有的人身份都沒有疑點,不過下面彙報說有一個士兵消失不見了,但是他的身份根本就查不到。”穆晨駿皺著眉頭說道。
想到耿家的小人行徑,穆祁然就有些氣憤,忍不住跺了跺腳,說道:“看來那個逃跑的人,應該就是那天晚上我看見的人了,還真是狡猾!”
“那天晚上?對了,你把你看見的,知道的事情都一一告訴我,我必須要了解耿家到底想搞什麼鬼。”
一想到這個人是妹妹派來的人,自然也就是自己人了,所以穆晨駿也並沒有跟他見外,直接問道。
於是穆祁然便把那天晚上的事情一一說出來了,聽完之後,穆晨駿緊緊地攥緊了拳頭,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哼,耿家還真是夠無恥的,爲了對付我們穆家,打擊我的地位,居然顧邊疆數(shù)十萬戰(zhàn)士的性命安危於不顧,如今竟然想要燒了糧草?!真是可惡!”
只見穆晨駿的臉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說道。
“希望穆將軍可以多加小心,特別是糧草,要多多增派人手去看守,今日發(fā)生之事,萬萬不可再次出現(xiàn)了,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若是糧草出了什麼問題的話,對王爺是個很大的威脅,穆將軍也難辭其咎,所以必得小心小心再小心。”穆祁然忍不住再一次叮囑道,茲事體大,絕對不能夠忽視這個問題。
穆晨駿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點了
點頭道:“你說得沒錯,這次的事情謝謝你了,不然的話,怕是已經(jīng)釀成了大禍了,我會多加防範的。”
“穆將軍不用這麼客氣,定王府和穆家已然結親了,那麼榮辱共存,爲穆將軍分憂,便是爲王妃娘娘分憂,王妃娘娘高興了,王爺也就放心了。”穆祁然如今臉皮算是真正厚起來了,說起這些拍馬屁的話來是順手拈來,連草稿都不用打了。
正在他們說這話的時候,帳篷外面響起了一陣騷動。
李副將趕緊走了出去,然而,一個熟悉的聲音已經(jīng)響起了。
“放開我,我要去見穆將軍,你們給我放開!”
聽得是郝平的聲音,穆祁然趕緊說道:“別動他,是我的朋友!”
、穆晨駿趕緊高聲喝道:“放他進來!”
郝平一被放開,就立馬衝了進來。
見到穆祁然,他立馬就衝了過來,緊緊地攥住了他的肩膀,急切地問道:“你……你沒事兒吧,他們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放心,我沒事兒,我都跟穆將軍解釋清楚了,沒問題了,你別這麼沒有規(guī)矩,大呼小叫的。”穆祁然趕緊說道,免得郝平把事情給鬧大了,那就不好收場了。
“你沒事那我就放心了,見過穆將軍,小的無禮了,希望穆將軍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小人一碼。”見到穆祁然沒什麼事兒了,郝平也恢復了冷靜了,趕緊客氣地說道。
“沒什麼事,這位是?”穆晨駿連忙看向了穆祁然。
“噢,這個是郝平,是負責燒火做飯的,也是我的好朋友,進軍營這麼久,多虧了他照顧我,這一次他還以爲我出事兒了呢,所以纔會這麼著急,嘴巴也沒有個把門的,瞎說話,將軍可千萬別介意,他就是粗人一個。”穆祁然打著哈哈,解釋道。
“嗯,沒關係,既然誤會已經(jīng)解開了,你們便下去吧。”穆晨駿點了點頭道。
好不容易纔渡過了這一劫,穆祁然的後背幾乎都已經(jīng)被冷汗給浸溼了,趕緊拉著郝平就快步走出去了。
“他們沒把你怎麼著吧,可真是擔心死我了,一個晚上我都睡不著,差一點就要提起刀去救你了。”郝平有些擔憂地看著穆祁然,說道。
看見郝平這麼著急的模樣,穆祁然的心裡涌起了一種感動的情緒,她忍不住輕輕地說道。
“我很好,穆將軍沒有爲難我,解釋清楚了就沒事了,你放心。”
一想到穆晨駿,郝平忽然心裡生出了幾分酸澀之感,他有些艱難地開口問道:“對了,你……你是怎麼跟他解釋的,把什麼都告訴他了嗎?”
穆祁然有些愣住了,忽然想起自己爲了拒絕郝平,而編出自己喜歡大哥的幌子,頓時就有些尷尬了。
看來謊言還真是不能夠輕易說出口的,說一個謊,就要用許許多多的謊來圓。
她也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往下編了:“嗯,我和穆將軍原本就認識,我們兩家是世家,昨晚穆將軍真的很生氣,讓我回去,可是也禁不住我的苦苦哀求,我告訴他我絕對會老老實實的,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他考慮到如今都已經(jīng)走到這兒來了,再把我送回去也不安全,於是就只得答應了我的請求了。”
說完,穆祁然還故意做出了一副不勝嬌羞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