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yún)歌沒出聲,幫著子徹將身上錦被拉上來一些,子徹身上的蠱毒若真的解了,她對雲(yún)霞,也不是不可以原諒。
畢竟,雲(yún)霞還小,尚未到及笄之年,這樣毀掉她一生,似乎……
沈秋見不得她這種肉乎乎的性子,不情不願的嘀咕了一句什麼,轉(zhuǎn)身走了。
……
折騰了大半夜,雲(yún)歌毫無睡意,她趴在賀蘭子徹的旁邊,盯著他後頸處的黑線一直看,一會兒覺得似乎是淡了些,感覺那淚水兌制的解藥還是挺有用的。
一會兒又覺得那黑線還是那麼黑,彷彿還更黑……,又灰心的覺得那解藥似乎無用。
這般患得患失的折騰得,又過了近一個時辰,眼皮漸漸沉重起來,終究是沒有等到看他後勁上面黑線的變化,沉沉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間,感覺到嘴脣上面被人溼漉漉的啃了一口,然後,柔軟的觸感分別落在她的額頭上面,眼睫上面,嘴脣上面,頸脖上面……
雲(yún)歌有些煩躁,伸手揮了一下,嘟噥道:“討厭……走開啦!”
手腕被人一把抓住,熟悉的聲線帶著不悅傳來:“我真的很討厭?”
雲(yún)歌愣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正對上一雙微含怒意的鳳目:“子徹你?”
她想要掙扎著坐起,卻被他緊緊壓在身下:“剛纔,你說討厭?”
他神情當中的淡淡慍怒,讓雲(yún)歌欣喜若狂,若他身上蠱毒未解,他斷不會有這種眼神看自己!
伸手一把將他抓住,雲(yún)歌問:“子徹你沒事啦?”
“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他說著,帶著懲罰味道,低頭在她的脣上狠咬一口。
雲(yún)歌借力翻身,將他壓在身下,伸手就去扒拉他身上的衣服,急切道:“給我看看,快點給我看看,那黑線是不是消失了?”
賀蘭子徹一把逮了她的手,一個用力將她從身上扯了下來,長腿一勾,將她困在身下:“我說過,以後都是我在上面欺負你……”
雲(yún)歌控制住心中驚喜,想了想,問“我是你什麼人?”
“明媒正娶了兩次的娘子!”
“我的名字?”
“沐雲(yún)歌!”
“你……”
“我……要你!”
雲(yún)歌思及他身上蠱毒剛解,實在不適合做這些傷筋動骨的事情,便掙了掙,卻反而使得兩人的身體更加嚴絲合縫的貼在一起,連吐納都被罩在他溫熱的氣息之中。
更覺他呼吸漸沉,鳳目溢滿迷離之氣,慢慢往她這邊壓了下來。
旖旎春Ⅰ色和著窗外冬日陽光,滿室香Ⅰ豔無盡!
……
這般被他激烈狂熱的持劍攻陷洗禮了一番,雲(yún)歌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似暈厥了很長時間,幽幽醒來一般。
記起被綁在房間裡面的樊雲(yún)霞,雲(yún)歌輕輕將橫亙在腰上的手臂拿開,輕手輕腳穿好衣服收拾停當,帶上足額金瓜子,打算再次去一次憐花樓,老鴇那麼厲害,一定會有秘製的解藥的。
從房間裡面出來,發(fā)現(xiàn)沈秋一臉凝重的站在檐下,看樣子,已經(jīng)在外面等了她好一會兒了。
“沈秋,有事?”雲(yún)歌問。
沈秋點頭:“樊雲(yún)霞昨天晚上,自己掙斷了繩索,跑了!”
“跑了?”雲(yún)歌叫了起來:“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又被迷了心性,怎麼能掙得斷繩子?”
沈秋一臉誠實模樣,點頭肯定道:“是真的!我今天早上過去看她,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不見了,繩子斷成了幾節(jié)!”
雲(yún)歌不相信雲(yún)霞有那麼大的能力,質(zhì)問:“沈秋你別騙我?是不是你將她放走了?你將她送到哪裡去了?……天哪,你不會真的將她送到憐花樓那樣的地方去了吧?”
沈秋眼神裡面,似有慌亂一閃而過,復(fù)又馬上恢復(fù)了鎮(zhèn)定:“沈秋沒有!沈秋怎麼敢揹著沐姑娘做事?真是她自己跑了的!”
“跑了就去找呀!她那樣子,若出去了……”雲(yún)歌著急起來,雲(yún)霞那樣子出去,不知道是被人禍害呢,還是會去禍害別人!
沈秋不情不願的轉(zhuǎn)身,磨磨蹭蹭的慢慢往外面移動。
身後傳來賀蘭子徹清淡的嗓音:“跑了就跑了吧!別找了!”
“可是……”雲(yún)歌心中始終有絲歉疚,還要說話,卻被賀蘭子徹堵了回去。
他從臺階上面緩緩下來,漫聲道:“找她回來,是想要她再給我下次蠱毒嗎?或者,是想要她回來禍害我們的衍兒?”
沈秋轉(zhuǎn)身,嘴快的叫了起來:“呀!小侯爺你身上的蠱毒解啦?”
雲(yún)歌卻不敢接話,慢慢垂下目光,果然聽見他嗔怪的聲音傳來:“雲(yún)歌,你都是孩子他媽了,怎麼還是這般軟弱的性子?惹得我又想叫你草包了!”
檐下花叢後面,緩緩踱出一隻斑斕大貓,往賀蘭子徹的面前走過來,親暱的用前爪扒拉他的袍擺。
賀蘭子徹身子往旁邊一讓:“哪裡來的幼虎?”
簌簌花木響動,另外一隻也竄了過來,抱住賀蘭子徹的腳就是一陣親熱的挨蹭,引得賀蘭子徹不斷躲閃。
“你不是最喜歡草包和廢物嗎?今天怎麼怕成這樣了?”雲(yún)歌在旁邊見他的囧樣,在邊上問道。
賀蘭子徹一邊躲閃,一邊著急的說道:“什麼草包廢物?它們叫草包和廢物?好難聽的名字,再說了,我從來就不喜歡這種帶毛的東西好不好?”
雲(yún)歌還要解釋,沈秋忽在旁邊輕聲道:“沐姑娘,你知道嗎?賀蘭子荀見咱們夕顏殿養(yǎng)了兩隻幼虎,他在自己的流霞殿裡面也養(yǎng)了兩隻……”
雲(yún)歌回頭看她:“也養(yǎng)了兩隻老虎?”
沈秋搖頭:“不是老虎,是兩隻兇猛的成年雪豹!我聽說他每日在院中放些活禽,任由那兩隻成年雪豹捕食!”
雲(yún)歌和沈秋都覺得賀蘭子荀此舉之中,針對之意實在太明顯不過了。
賀蘭子徹那張俊朗臉上,也顯出份外凝重的神色。
懿興初年,西郡王劃地受封之時,先皇賜姓賀蘭爲王姓,並稱,賀蘭一族,西郡王這一代爲王,下一代稱候,若侯爺這一代於江山社稷並無建樹,那麼,侯爺?shù)南乱淮悴荒苎匾u王侯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