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站在他眼前的玉芷芊,這還是他心愛的芊兒嗎?除了聲音以外,整張臉都變形的不成樣了好嗎!
經(jīng)傅玉晟這麼一說,周圍的賓客才把視線放到了新娘子的臉上,只一眼,四周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這是一張怎樣的臉???
整個臉的輪廓比她之前大了三圈,面部全是浮腫的,連眼皮都是腫的,眼睛被腫脹的眼皮擠得只剩下了一條縫兒,鼻子可能是剛剛摔倒的時候磕在了門檻上,好像被磕扁了,還有兩道血槓從鼻孔中流出來。
關(guān)鍵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浮腫的臉頰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類似於胎記,而且還有不少泛紅的小疙瘩長出來,疙瘩的最頂端黃黃白白的,有點像化膿了一樣,讓人看著分外噁心。
一旁的喜婆撿起了玉芷芊掉落在地上的紅蓋頭準(zhǔn)備重新給她蓋上,結(jié)果擡眼一看,硬生生的將她嚇了一跳。
這還是剛纔那個新娘子嗎?她們折騰了兩個時辰給她打扮,結(jié)果到了傅家大門口居然成了這個樣子,不會被人冒充了吧?
“晟哥哥,我的臉怎麼了?”對於傅玉晟只說了一半的話,玉芷芊有些奇怪。
臨出門前她還看了看銅鏡裡的自己,那是格外的美麗勾魂。她之前在路上還在想,今晚晟哥哥見到自己的模樣,肯定會被迷的找不著東南西北。怎麼現(xiàn)在晟哥哥見了她是這副表情?她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這般想著,玉芷芊伸手就要往自己臉上摸,卻在手剛擡起的時候被傅玉晟抓住了,他看著她,眉頭緊皺的別開了眼,衝一旁的喜婆怒道:“還不趕緊給她蓋上蓋頭,耽誤了吉時拜堂你擔(dān)得起嗎?”
“是,是,這就蓋上,這就蓋上?!毕财疟煌蝗坏囊缓鸾o吼回了神,連忙哆嗦著把玉芷芊的紅蓋頭抖開,給她重新蓋上。
遮住了嚇人又噁心的面容,傅玉晟心裡悄悄鬆了口氣,雖然他很愛芊兒,但是對著這樣的一張臉,他一時間也很難接受啊。
算了,遮住看不見就好了??赡苘穬撼粤耸颤N不乾淨(jìng)的東西暫時變成了這樣,等拜堂之後找個大夫給她看看,她一向愛漂亮,要是看到現(xiàn)在的樣子不知道會發(fā)生什麼事呢!
傅玉晟繼續(xù)帶著玉芷芊完成了接下來的拜堂流程,直到喜婆喊完“送入洞房”後,他緊張的心才漸漸放鬆。
玉芷芊被丫鬟簇?fù)碇突亓诵路浚涤耜梢驳搅饲霸旱难鐝d裡接待賓客。
沒有人看到,在傅家大門口的人羣之外,玉辭心臉上的笑明媚動人,她的指尖還殘留著石子上面的點點灰塵。
剛纔她是故意用石子絆倒玉芷芊的,目的就是爲(wèi)了讓大家看看現(xiàn)在的玉芷芊的臉是多麼令人震驚。
至於她爲(wèi)什麼會變成這樣,那完全是因爲(wèi)當(dāng)時玉辭心去看她的時候稍稍的挽了她的手,然後趁人不注意的時候?qū)⒅讣獾姆勰┤隽它c在她身上。
若是當(dāng)時玉芷芊有留下她送的那支簪子,現(xiàn)在也不會成這副模樣,怪只怪她不信自己啊。
她可是記得,這個藥的藥效好像要延續(xù)七天吧,而且臉上的肌膚會不斷地長包化膿,時間到了纔會自動消散,找大夫都沒用。
而且,她放到玉芷芊身上的藥粉好像不單單隻有這一種,似乎是幾種的混合體吧,至於效果,還得接著往下看。
要知道這些個奇奇怪怪的藥粉可是她從前世的某些書籍上看到的,她只是大致的鼓搗了一番,只是藥效是不是那樣,她可就不敢保證了,反正死不了人就是了。
戲還是要接著看的,不然她辛辛苦苦的折騰這麼半天是做什麼的?
玉辭心跟在賓客中,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傅府,紫芽則是被她留在了府外,美其名曰:放風(fēng)。
不過她進了傅府並沒有去宴席那邊,而是直奔後院玉芷芊的新房。早在兩天前她就已經(jīng)悄悄來這邊確認(rèn)過了,他們新房的位置處於整個傅府的最南邊兒,而且那邊現(xiàn)在很空,幾乎所有的丫鬟奴才都去了前院伺候,她此時過去剛剛好。
玉辭心輕手輕腳的避過了後院的守衛(wèi),然後小心翼翼的爬上了玉芷芊他們新房的房頂,找了個位置掀開房頂?shù)耐咂戳丝?,房間裡就只有玉芷芊一個人,正合她意。
她悄悄地翻下房頂,然後從東側(cè)開著的那扇窗戶摸進了房間,腳步輕盈的沒有發(fā)出一點兒聲響。
玉辭心看著在牀邊端坐的玉芷芊,她賊兮兮的朝她做了個鬼臉,邁步朝著桌子走去。
那個桌上放了一壺酒,兩個白玉杯,應(yīng)該是等下要給傅玉晟和玉芷芊喝交杯酒用的。她將杯子拿了起來,掏出袖子中藏好的藥粉,指尖抹了一點擦在杯口上,然後再把剩下的所有倒進了酒壺中,輕輕地晃了晃,放回了原位。
由始至終,坐在牀邊的玉芷芊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
做完這一切,玉辭心趕緊撤離,再次爬上房頂,在上面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躺下,翹起二郎腿晃盪著打起了瞌睡。
昨晚一晚上沒睡,就爲(wèi)了搗騰這些事情,她現(xiàn)在有些困,好在這片房頂夠大,而且背靠著侍衛(wèi)巡邏的方向,她在上面睡著也沒人發(fā)現(xiàn)。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了,轉(zhuǎn)眼就到了晚上,傅玉晟攜著一身酒氣回房,看著房中的玉芷芊,他脣邊笑意滿滿,“芊兒,你終於嫁給我了,能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想做的事?!?
說著,傅玉晟搖搖晃晃的走到了桌前,將玉辭心加了料的酒倒?jié)M兩個酒杯,然後再晃盪回了玉芷芊身邊,掀開了她的蓋頭,將其中一杯遞給了她。
或許是酒意迷濛,玉芷芊變了樣的面容此時在他眼裡並不覺得有多難看,他反倒是高高興興的勾著她的手腕,和她一起飲盡了交杯酒。
然後沒過多久,兩人都意亂情迷的滾到了一起。正到了關(guān)鍵時刻,傅玉晟動作忽然一停,瞇著眼看著身下的人,嘟囔道:“你是誰?你不是我的芊兒!我要去找我的芊兒。”
隨後,光著上半身,只穿了一條褻褲的傅玉晟就跌跌撞撞的下牀,一步三晃的出了新房。
玉芷芊此時渾身被撩起了火,燥熱的難受,兩腿間的空虛讓她在渴望什麼,剛在在她身上點火的人此刻已經(jīng)不知道去了哪裡,她意識迷亂的奔下牀,想要找點什麼東西安慰自己空虛的身體。
早在傅玉晟推開新房門的時候,房頂?shù)挠褶o心就被他的動靜驚醒了,她饒有興致的掀開瓦片看了一眼房內(nèi),見他們喝下了她調(diào)製的加強版的合歡散,眼中滿是幸災(zāi)樂禍。
玉芷芊,傅玉晟,不知道明早你們醒來,會不會被眼前的情況驚呆了呢?
**